說完他一身輕鬆的走下高台,走到季安然的麵前恭敬的彎腰,“尋無意朝堂,隻願得一安身之地,還請季大小姐不嫌棄,給尋一席之地可好?”
“東方尋,你這個逆子,這天下是朕的天下,你是朕的兒子,沒有朕的命令,你就算是死,也隻能是東雷皇室的亡魂。”
被自己的兒子徹底的無視,忤逆,東方傲的自尊心,作為皇帝的威嚴,作為君王的權威徹底地受到了侮辱,終於顧不得作為皇帝的形象他開始破口大罵。
被罵的東方尋卻置若罔聞,季安然就更別提了,直接無視了那個咆哮的皇帝悠悠然地道:“你先把東方寒給我找回來,其他的再說。”
“好的。”東方尋心裏一喜,連忙道,沒有直接拒絕就還有希望。
東方尋說完便直接出了皇宮,左右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至於季安然,有那麼多龍焰軍在,還有那個強大到讓人毛骨悚然的男人,他不認為這皇宮裏還有是能夠傷到她的。
東方尋一走,再沒有人拖延時間,季安然也早就失去了耐心,直接走到東方傲麵前冷聲道:“我隻問你,我父親失蹤,二叔陣亡,三叔昏迷是不是你做的手腳?”清冷的眼睛銳利的盯著東方傲的眼睛,絲毫不給他躲避的機會。
“季若涵失蹤跟朕沒關係。”看著那雙清冷的眸子,東方傲下意識的躲避,那雙眼睛,太多銳利,讓他不自覺的心虛。
“那就是說我二叔陣亡,三叔昏迷就是你的傑作了?”季安然步步緊逼。
冰冷的聲音進入耳中,東方傲猛然回神,死命的搖頭:“沒有,跟朕沒關係,沒關係······”
東方傲知道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的,一承認,他就離死不遠了。
“你最好能一直這麼堅定。”季安然冷冷扔下一句話快步向門外走去,白色的小團子在她肩膀上耀武揚威的揮著爪子,平白的為這肅殺的場麵添了幾分輕鬆地氣息。
一身黑衣的男人悄無聲息的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在那些戰戰兢兢的文武大臣眼中,那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卻是那樣的和諧。
梁騎手中的長刀收回刀削中,板著一張臉跟在季安然身後,龍焰軍也緊隨其後,走在最前麵的季安然瞬間成了領頭羊,像個威風凜凜的將軍一樣。
落在外麵的碧眼金雕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沒有飛走,看到季安然出來了,嗖的一聲飛起來,就在梁騎等人擔心那碧眼金雕會不會傷到季安然的時候,那足足有幾仗大的碧眼金雕就在大家驚悚的視線中變成了一隻拳頭大的小麻雀飛向了季安然。
是的,就是麻雀。
所有人都驚悚不已,卻沒有人發現,一隻走在季安然身側的黑衣男人永遠都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眼睛一直看著季安然,神秘莫測。
因為人多,季安然沒有跟小白團子說話,隻是伸出一隻手將碧眼金雕接了過來,摸摸頭,放在另一個肩膀上。
“龍叔,爺爺怎麼樣?”一回到府裏,季安然直奔季修堯的養心院。
“國公被下了一大堆藥,亂七八糟的還在一起,府醫不敢用藥,外傷倒是無礙。”龍叔認真的回答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龍叔眼裏,季安然不再是一個被大人寵著的小女孩,而是鎮國公府的正經能拿主意的主子了。
看著躺在床上麵無血色的季修堯,季安然下意識的皺眉:“梁騎,把我的藥箱拿過來。”自從雁雪和雁冰被派出去做事以後,梁騎就暫時成了季安然的侍衛順帶跑腿的。
季安然先給季修堯服下了隨身攜帶的丹藥讓季修堯醒過來,順便分了一些丹藥給受了不少外傷的季非君和龍叔。
梁騎速度很快,季修堯剛醒來,他就拿了季安然的藥箱過來。
“爺爺身上可還難受?”季安然看著麵色蒼白的季修堯道。
季修堯搖頭:“一點也不了,然兒的丹藥堪比神藥,不過,要是再來一壇上次的那種好酒的話,爺爺一定會更舒服的。”
季修堯趁機道,像個小孩子似的,不過說真的,拿酒他喝了一次可是回味無窮啊,這一提起來,肚子裏的酒蟲就饞的不行了。
“爺爺這次服下的丹藥上了腸胃,不宜飲酒,過幾天然兒再給爺爺送過來。”季安然淡淡的道,又拿了幾顆丹藥塞進季修堯的嘴巴裏。
爺爺說會更舒服,那就是還有點難受了,元氣丹最養身體,尤其適合老人家服用。
圓溜溜的丹藥直接滾進嗓子裏,季修堯被嗆得咳起來,這個孫女雖然長大了,本事也不小,這是,這女孩子的溫柔,到底是學不來了。
季非君好笑的將父親從侄女手下解救出來,用玄氣在季修堯的胸口順氣。
見父親沒什麼大礙了,他這才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家侄女:“然兒,你這些丹藥是誰給的?”
季安然之前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現在雖然好了,可是也不可能瞬間變成天才吧,所以季非君很肯定的以為這丹藥是別人給季安然的,當然之前因為他還昏迷著,所以他並不知道季安然有一個了不起的師父。
“我自己煉的。”誰知就在他信誓旦旦地想找出那個大方的煉藥師的時候,季安然卻淡定的丟出這麼一句話。
這對在場的人來說,完全就是一記重磅炸彈好伐?
“然兒你······”
季修堯也被嚇到了,季安然當時說要學醫,他隻當是興趣所致,也不想她因為不能修煉一直沮喪下去,分散注意力而已,可是現在,好幾次救了自己的命的丹藥是孫女親手煉製的,誰能告訴他,他真的不是在做夢?
別說季修堯和季非君,就連一旁默默守著的梁騎和龍叔也是一副下巴快要掉到地上的樣子,誰再說他們家大小姐是廢物,他們就揍死他,你見過這麼妖孽廢物啊,青色玄氣,還會煉丹,還有一頭那麼厲害的魔獸,你家的廢物長這個樣子啊?
對於他們一副驚訝的樣子季安然表示很不理解,她凝眉道:“你們不是一直在吃嗎?”
“一直在吃?”幾個人兩眼霧蒙蒙,那叫幾臉茫然。
“那酒,還有飯菜,我把丹藥製成藥劑混在酒水和飯菜作料裏了,沒人跟你們說嘛?”季安然說著,露出一副你們怎麼會不知道的神情。
季修堯幾個人表情瞬間就很詭異了。
飯菜,酒水,誰能告訴他們那真的是藥劑,是千金難求的丹藥,而不是放在茶壺裏過夜的水?
想起自己每天吃不完倒掉的飯菜,季非君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浪費。
比起其他人,梁騎的表情就更詭異了。
“大小姐?”想了想,梁騎還是鼓起勇氣叫了季安然一聲。
“沒用, 那兩壇酒不喝完我也沒辦法。”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似的,不等他再說下去,季安然就直接打斷他。
梁騎瞬間就苦了一張臉。
天知道那天看到季安然給季修堯的酒那麼香,他閑下來立即就灌了幾大口,這一通灌下去卻是沒差點要了他的命。
上吐下瀉,虐的他不要不要的,找了府醫,卻被告知那種酒可以排除他身體裏的毒素,頓時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的實力因為當初幫季非君吸毒受到影響,一直停止在藍玄,這些年來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他應該欣喜若狂的,可是想起那解毒的過程,他實在是欣喜不起來。
“沒有別的辦法嗎?”梁騎不死心,他真的不想毒解了,人也拉的虛脫了。
“沒有。”季安然卻酷酷的吐出兩個字不再理他。
季非君笑嗬嗬的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我相信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