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季安然的廢材之名一進入京都他就知道了，剛才鞭子抽過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玄氣波動，這才會用手去接季安然的鞭子，既不會受傷，又能得到東方傲一個人情。

可是，此時自己的手卻卻感覺要廢了一樣，鑽心的疼。

“敢傷我我家人，佛擋殺佛，魔擋滅魔！”季安然冷冷的說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回自己的鞭子再次狠狠的甩出去。

“啊······給我殺了這個賤人，殺了她······”被長著倒刺的鞭子抽中，東方傲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叫聲，狠戾地叫罵著讓宮中為數不多的禁軍和暗衛去殺季安然。

季安然小手再次握緊了鞭子，卻有人比她更快，上百的禁軍在抽出長刀的一瞬間隻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栗，黑色的煙霧彌漫在整個大廳，被煙霧掩映的士兵們痛苦的躺在地上撕扯著自己的血肉，甚至都沒有力氣發出一聲痛呼。

季安然一回頭，就看見那一身黑衣的偉岸的男子站在大廳門口，身旁是被一個黑衣人扶著的季修堯，雖然受了傷，看上去倒不是很嚴重的樣子。

季安然定定的站住，就那樣看著佇立在門口的那個男人，他還是一臉的冷若冰霜，看著自己的眼神卻好像變了，季安然覺得，她應該說點什麼，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從容的走過去，接過黑衣人扶著的季修堯，“爺爺！”

簡單的一聲呼喚，卻包含著無盡的擔憂，這是她重活一世最珍惜的親人。

季修堯安撫的拍拍孫女的手，輕聲道：“別怕，爺爺沒事。”隨即又道：“這次多虧了你師父了，你要好好謝謝你師父。”

季修堯被皇室的一個長老帶走之後就知道那些人是要拿自己威脅孫女，如果是在平時，季修堯紫玄的實力是不怕這些人的，可是皇室卑鄙，竟然在季修堯接的聖旨上用了延遲發作的散功藥，季修堯一身玄氣用不了，實在是擔心壞了。

夜冥的出現完全是及時雨一樣的存在。

季安然雖然冷淡，卻很聽季修堯這個爺爺的話，而且這次確實是夜冥幫了自己，所以她也就很順從的對夜冥道：“謝謝！”語氣依舊冷淡，卻是無比真誠。

“無妨。”夜冥聽到小家夥口中吐出的兩個字，雖然他覺得小家夥會感謝自己很可能是因為季修堯的話，心裏卻莫名的一顫，覺得這句淡淡的“謝謝”比以往任何阿諛奉承的話都要動聽的多。

季非君在聽到醒龍鐘後立即帶人趕回鎮國公府，途中雖然受了點阻撓，到底是到達了，又從龍叔口中得知季安然帶人進了宮，連忙趕過來就看到這麼一副場景。

“小叔，你先帶爺爺回府。”季安然看到季非君雖然受了點傷精神還不錯，頓時放心了。

季非君知道自家孫女有計劃，但是還時免不了擔心，“然然你······”

遲疑的話被季安然打斷：“小叔放心，我沒事的。”

“好吧，我先帶你爺爺回府治傷，你自己小心。”季非君雖然擔心，卻還是很配合，醒來的時間不多，他卻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侄女確實變了。

自己房間裏那醇香的藥酒，藥房裏香氣襲人的丹藥，府裏龍焰軍獨一無二的訓練方式，無一不在告訴他自己的侄女不再是之前那個單純的孩子了。

季非君和季安然簡單交談一番就離開了，卻不知他的出現完全讓這個皇宮裏的人都炸開了鍋。

“那是季非君，季家的三郎，本官沒有看錯吧？”兵部尚書揉了揉眼睛遲疑道。

“季非君不是成了活死人嗎，什麼時候醒來的？”某個國公一臉的懵逼。

“靠，這個瘋子醒過來了，那東雷國還有我們什麼事啊？”某將軍一臉的不爽。

······

這些人都是季安然安排人“請進”皇宮的朝中重臣，本來是躲在暗處的，這會兒卻因為驚訝一個個跑了出來。

不過，東方傲父子這會兒自身難保也沒有精力來為難這些人，再說了，法不責眾，這麼多朝廷大員，東方傲就算想做什麼，也不會一下子全部斬殺了，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帝王寶座了。

不管是什麼樣的言語，無疑充滿了對季非君醒過來這件事的驚訝。

“季非君身居二品，軍中將軍，醒過來卻不向宮中彙報，季家是想造反嗎？”一個晚上都被季安然逼的一步一步退縮，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東方徹就像看到獵物的狼一樣狠狠地咬住不放。

季安然冷冷掃他一眼眼睛卻看著東方傲，“彙報？彙報了讓你們在下一次毒，直接毒死嘛？”是的，季非君之所以成為植物人並不是因為什麼戰場受傷，而是被下了毒，下毒之人，除了皇室成員，沒有第二個懷疑選擇。

東方傲不比東方徹，畢竟是做了幾十年皇帝的人，更懂得審時度勢，剛才看到季非君的時候，他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這會兒看著季安然的眼神也沒有那麼惡毒了，“安然，這次鎮國公的事情是個意外，本來隻是想捕捉一隻魔獸的，沒想到牽連出這麼些事，鑒於你是出於孝心，你帶兵入宮的事情朕就不計較了，剛才看到你小叔醒了，永寧公主可是等了你小叔十年了，為了表示安慰，朕為你小叔和永寧公主賜婚，你看如何？”

皇帝這一開口，剛才因為季非君而張大了嘴巴的重臣們又瞪大了眼睛，“永寧公主？那可是世襲的女侯啊，誰要是娶了永寧公主，那可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啊，這皇上不是要抹殺鎮國公府嘛，怎麼又······？”所有的大員們都是一年的茫然。

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今晚月亮是從東邊升起的嗎？

抬頭看看，好吧，是天花板，但是進來之前好像是沒有月亮的吧？

果然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啊！

“鎮國公府永世不與皇室聯姻。”

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中響起，弄起一片騷動，季安然就像沒聽到那些人的議論似的，看著東方傲道：“你不計較我帶兵入宮，我卻計較你殺我二叔，傷我三叔，你說這賬該怎麼算？”

“季安然你······”

啪一聲，鞭子毫不留情的抽過去，才準備破口大罵的東方徹直接被季安然一鞭子抽暈了過去，連一聲痛呼聲都來不及發出。

“季大小姐手下留情！”

溫潤的聲音從大殿外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緊隨而來。

“何事？”看著眼前的東方尋，季安然皺眉，一次次次的被人打斷，季安然的耐心已然用盡。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請無論如何不要毀了東雷國的根基，就算是看在東雷國是龍焰軍幾代打拚下來的份上。”

東方尋說的很誠懇。

季安然的眼神卻落在東方尋身後一聲明黃色鳳袍的女人身上，除了一身皇後專屬的鳳袍，和象征著皇後地位的鳳冠，雲皇後的身上並無太多的裝飾，季安然的記憶中這個雲皇後是丞相雲慶山的妹妹，雲嫣然的姑姑，對雲家人，季安然一向沒好感，可是看到雲青蓮，季安然卻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女人跟別的雲家人不一樣。

“這就是安然吧？”雲青蓮徑直走過來看著安然道，按道理說，身為皇後，雲青蓮應該在第一時間給東方傲見禮的，可是她好像沒看到東方傲在那裏一樣，眼神自始至終都停留在季安然的身上。

“我是。”季安然淡淡的點頭。

雲青蓮眼神和藹的看著季安然道：“好孩子，你終於長大了，我就知道，像淺音那樣風華絕代的女子，身為她的女兒，你怎麼可能是個廢物。”

季安然皺眉，從形式上來看不算是雲家還是皇室跟季家人的關係都不會太好，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很顯然的跟自己的母親很熟悉。

“皇後有事不妨稍後再說，安然出來一定累了，梁騎還不帶你家小姐回去休息。”就在季安然張口之際，東方傲卻是突然插嘴，打斷了季安然的問題。

“皇上可是怕安然知道什麼？”皇後冷聲道，看著東方傲的眼神不再是以往的恭敬和畏懼，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皇後，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別人雖然不明白雲青蓮在打什麼啞謎，東方傲卻是心虛的很，雖然不明白雲青蓮怎麼會跟那個神秘的女人扯上關係，但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讓季家人有任何向皇室發難的借口。

東方徹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也不傻，看得出來今天的皇後很是反常，甚至讓他有點陌生，遲疑的叫一聲，“母後？”

“太子叫錯人了，你的母妃在金鸞宮，我不是你的母後。”皇後淡淡的說道，對這個自己養了十幾年的晚輩，她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他的母親讓自己失去了親手照顧自己的兒子的機會，可是這幾年她發現東方徹對當年的事情並不知情。

雲青蓮說的雲淡風輕，可是這一句話卻是驚起了驚濤駭浪。

“皇後！”首先發怒的就是皇帝東方傲。

“母後······？”東方徹滿眼的不可置信。

“什麼，太子並非皇後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