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主人你讓我出去,我要咬死這兩個壞人!”胖娃娃在季安然身體裏雙手雙腳捶地,敢欺負他主人,這兩個渣渣果然是活的太舒服了。
“我要休息了。”季安然看也不看那兩個渣渣,轉身看向站在身後的男子,這個人還不知道是什麼身份,還是把他帶走的好。
黑衣男子自然地越過桌椅,走到季安然身邊,彎腰將季安然小小的身子抱在懷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廳。
東方徹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無視他,更別說是對他一見鐘情的季安然了,可是今日,季安然卻是一個眼角都沒給他,從頭到尾,徹徹底底的無視。
煩惱季安然的糾纏,卻享受被季安然追求的虛榮,東方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真沒辜負他的皇帝老子給他取得名字。
“時間不早了,二位請回吧,還請太子下次如果有事的話白天來,鎮國候府沒有晚上待客的習慣。”季無殤麵不改色的下了逐客令,一旁的季修堯更是連個眼角都沒給他們,若不是東方徹還頂著太子的名頭,他早就讓龍焰軍打的他們連爹娘都不認識。
東方徹麵色鐵青的看著季雲天還想說什麼,陳飄雪卻已經滿臉不鬱的站了起來。
“飄雪,讓你受委屈了,這季家人真是不知好歹。”東方徹那裏還顧得上鎮國候府的事情,討好的看著陳飄雪,生怕失去了煉藥公會這一助力。
夜色籠罩下的大廳裏,季修堯雙手緊緊扣進梨花木的太師椅裏,鎮國候府何時遭受過這樣的欺辱。如今他已年老,龍焰軍無合適統帥,皇室的動作真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如果不是皇帝的默許,就憑太子這個草包,如何敢對孫女兒這樣無情。
如今看這架勢,東方徹是抱了煉藥公會的大腿,便不需要鎮國候府了。
安然居裏,季安然警惕的看著這個剛才抱自己回來的男子,刀削斧刻的麵龐,俊美宛若天成,月光般的銀發高高束起,銀白色的發冠給他平添了一份貴氣,最引人矚目的是他那雙紫眸,明明毫無波瀾,卻讓人深覺銳氣逼人,剛才在大廳裏,他的眼睛和頭發並不是這個樣子。
夜明珠柔和的光打在季安然蒼白的小臉兒上,她隻是平靜的,近乎冷漠的看著眼前這個堪比妖孽的家夥,胖娃娃阿狸警惕的瞪大一雙圓溜溜的眸子,伏在季安然身邊,大有一不對勁就衝上去的架勢,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危險。
小家夥冷靜的有些異常的反應,讓黑衣男子微微挑眉。
這還是第一個看見他的紫眸沒有發出尖叫甚至麵露恐懼的人。
“你不怕?”與之冷酷的麵容不符的低啞嗓音帶著魅惑的力量在季安然耳邊響起,季安然這才驚覺,黑衣男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邊。
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人實力到底有多強?
“你是誰?”季安然平靜的問道,烏黑的眼眸平靜無比,就那麼直直的看著那雙紫色的眼睛,沒有恐懼,沒有好奇,有的隻是死水般的平靜,仿佛她並不在意這個男人的答案。
黑衣男子微微挑眉,看著那雙死水般平靜的眼睛,他第一次有了遇到同類的感覺。
好像麵對死亡,這個虛弱的少女也都是這麼平靜,平靜的,讓他想要打破那一份安寧,在她的臉上看到除了平靜以外的表情。
“冥,我是夜冥。”男子輕輕地開口,他說他是夜冥,而不是他叫夜冥,一字之差,卻將男人唯我獨尊的霸氣顯露無疑。
“你要做什麼?”季安然冷靜的盯著眼前神秘的男人。
夜冥踱步走到季安然對麵的太師椅上坐下,冰冷的目光打量著眼前冷靜的有些過頭的少女。
“你救了我,我來看看我的救命恩人。”
“我們之間是交易。”
“你杜撰出一個師父,遲早有一天會露餡兒,那個螻蟻皇子,你想殺的話,我便幫你殺了也無不可。”
“那不重要。”
夜冥突然往後一躺,“我暫時無處可去,隻是想找一個落腳的地方,順便報你救命之恩,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被阻礙的話,我不保證你這鎮國候府的人能活到什麼時候。”
“你在威脅我?”季安然眯著眼睛,她最討厭被人威脅。
“不,我在跟你商量。”夜冥麵不改色。
商量?若是她不同意,便在鎮國候府大開殺戒,這是商量?她還真是長見識了。
“你不必緊張,我不會時時待在這裏,等我可以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離開,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害這裏的任何人,這期間,你可以打著我這個師父的名號,做一些讓那些螻蟻目瞪口呆的事情。”夜冥笑著道。
季安然冷哼,“然後,你走了以後,鎮國候府還是要覆滅。”他把自己異於常人的眼睛和頭發暴露在自己眼前,季安然不會單純的以為他是信任自己。
“這些螻蟻,你覺得我會動手殺他們?”男人臭屁至極的道。
“我沒有選擇的資格。”季安然咬牙。
這話是說給夜冥,也是說給自己聽,就這個世界的實力測評而言。
她確實是個廢物,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也才清清除了身體裏的餘毒而已,修煉還遙遙無期。
夜冥沉默。
知道自己不可能將這個強大的男人驅逐,季安然幹脆脫了外衫上床休息,順手將胖娃娃阿狸抱在懷裏,不再理他。
阿狸知道自家主人和這個男人達成了共識,這才放下戒備窩在自家主人懷裏乖乖的趴著。
看見季安然的動作,夜冥知道她已經同意了自己的意見。
重獲自由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既然出來了就不可能讓那些人過得太滋潤了,當然這一切都以實力恢複到巔峰狀態,這期間,這個偶然闖入他的世界的小家夥,或許可以讓這無聊的世界變得有趣一點。
“小然然,昨天那位是?”季修堯一大早就侯在了客廳,昨天被東方徹搞得頭大一時忘記了,回去才想起來自家孫女竟然是被一個長得驚天地泣鬼神的美男子抱回去的,這可了得,季修堯差點沒當時就衝到安然居裏問個明白,還是被季無殤好說歹說才勸住的。
“我師父。”季安然淡淡的道,那個男人既然那麼說了,她幹嘛不利用。
“你師父!”季修堯驚呼一聲,他孫女的師父不該是個白發飄飄的老頭子嘛,為啥變成了一個驚天動地的美男子,季修堯表示他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季安然不明白季修堯為什麼這麼激動,烏黑的眸子疑惑的看著季修堯。
咳咳,“爺爺,你也是修煉之人,那有什麼好驚奇的,我倒是比較好奇小然然昨天對我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季無殤憋了一夜,還是將自己的疑惑問出口,神仙公子在自家小妹麵前就是個好奇寶寶。
“季修堯也好奇的瞪大了眼睛。”聽孫子那麼一說,他倒是釋然了,修煉之人實力越高,壽元越長,丫頭的師父應該是個世外高人,樣貌什麼的,倒是他膚淺了。
季安然卻疑惑的道:“哪句話?”
從小在實驗室和訓練場上長大,就算在組織裏呆了些日子,季安然卻下意識的忽視了與人交談時說的話,腦子裏記下的全是有用的東西,也就是從書本上或者是試驗中汲取的知識,至於自己說過什麼話,原諒這娃,從來不覺得那些東西有記憶的必要。
看自家小妹疑惑的小眼神,季無殤確定她是真的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了,“嗯,你讓我去看蓮花池裏的蓮花。”
“你不覺得你的白蓮花跟昨天那女人很像嗎?”季安然難得耐心的解釋道。
“額?”季無殤一臉迷茫,他可以肯定自家小妹說的不是陳飄雪那高潔的樣貌。
哪隻季修堯卻大掌一拍白了季雲天一眼道:“虧你還是神仙公子,連小然然都不如,那女人跟你那蓮花梗一樣,虛的。”
說著還得意的看了季安然一眼,滿臉都是“爺爺聰明吧?求表揚······”的意味。
季無殤吞了一口口水,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不過,看向一本正經點頭說“是”的季安然,自家小妹什麼時候這麼毒舌了,居然學會用這麼新穎的詞罵人了。
季修堯圓滿了,季無殤卻鬱悶了。
“見過侯爺,見過大少爺,大小姐,您昨天就回來的那孩子醒了。”季無殤鬱悶之際,雁雪蹬蹬蹬跑到客廳來向季安然道。
“人呢?”季安然出聲,醒來了怎麼不帶過來。
“是你救了我?”稚嫩卻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季安然抬眼便看到一聲黑色緊身錦袍的小男孩站在雁冰身邊,墨色的頭發梳成一個發髻用小羽冠固定在頭頂,精致的五官猶如鬼斧神工,即使是觀音坐下的童子也比之不及。
隻是那精致的臉上卻沒有一絲附和小孩子的神色,看著季安然的眼裏沒有一絲小孩子的怯懦和單純,完完全全的囂張和狂傲。
“是我,你待如何?”季安然看著這個粉粉嫩嫩的小子一臉的囂張,小手一伸,在小孩子的臉上揉,捏各種作亂。
被安然蹂躪,小孩子不滿的嘟囔道“旅銀,勿許捏我眼(女人,不許捏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