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下雁冰確定自家小姐是真的改變了，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改變的，卻隻覺得，這樣的改變會是好事。

“小姐可還眷戀太子？”看到季安然的改變，雁冰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

蹲在地上的雁雪聽到這話卻突然興奮的道：“對了小姐，奴婢忘了跟您說了，侯爺知道您喜歡太子，已經讓陛下為小姐和太子賜婚了，隻等小姐及笄以後就可以嫁給太子了！”

想著自家小姐很快就可以嫁給太子做高高在上的太子妃，雁雪稚嫩的小臉兒上滿是興奮。

雁冰卻在雁雪說出這話是下意識的看向季安然，如果小姐喜歡太子的話，那自己的話說出口隻會使得自己跟小姐之間生了嫌隙。

季安然沒理會雁雪的嘰嘰喳喳，抬眼對著雁冰，“你想說什麼？”

雁冰打了一個寒顫，小姐的的眼睛不是看不見了嗎？為什麼透露出來的氣勢怎麼會這麼冷，不過知道小姐不再喜歡太子她心裏也有了底氣，一步走到季安然的麵前拱手道：“奴婢不知道小姐為什麼不記得了，但是小姐這次受傷不是自殺，而是有人謀害小姐。”

“什麼，誰敢害我家小姐？”還在自家小姐不喜歡太子的事實中回不過神來的雁雪一聽到有人謀害季安然，一下子跳了起來，像是受了刺激的小動物一樣，握著小拳頭，滿眼的憤怒。

季安然對兩個人的話不置口否，隻是道：“繼續。”

“那天雁雪被小姐支開，奴婢也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離開小姐，等奴婢反應過來回來尋找小姐的時候卻隻看到了相府的馬車，奴婢跟過去看到雲嫣然和太子在一起，太子還說謝謝雲嫣然替他解決了一個禍患。”

季安然本能的閉了下眼，原身是被雲嫣然和太子還是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隻是她有點不明白太子為什麼要害季安然（原身）這麼一個大小姐，萬一事情東窗事發，還得罪了鎮國候府，他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

“這件事你跟誰說過？”

“沒有證據，奴婢誰都沒說。”大戶人家暗衛出身，雁冰自然知道這件事如果捅出去了影響會有多大。

何況，在外人眼裏她隻是一個人微言輕的小丫鬟，誰會相信她的話。

“你做得很好，這件事就此打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向任何認提起，別人說起，就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到懸崖下的。”事關重大，這樣的事情暫時還不是時候曝光，就算要整治太子和那雲嫣然，也要暗地裏進行，而且季安然可不覺得太子好端端的要自己的命是吃飽了撐的。

“奴婢遵命。”雁冰知道自家小姐變了，便也大概能猜到季安然的意思，是以應了一聲便站在床邊不再言語，

倒是雁雪卻氣得不行“小姐，怎麼能就這樣便宜了那兩個壞人，虧小姐之前還那麼喜歡太子，原來就是個小人！小姐不喜歡他真是對了······”

“說話多動動腦子。”

季安然對這個忠心耿耿的丫鬟也是無語了，忠心倒是不錯，可什麼時候能長點心眼兒呢，這站在自己眼前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說了不知道多少句能讓她腦袋搬家的話了。

雁雪張了張嘴還想說，卻是沒敢再說下去，自家小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那眼神看的她好冷啊，扭頭疑惑的看看站在一邊的雁冰，雁冰卻是連一個眼角都沒給她。

小丫頭沮喪的垂下腦袋，“那小姐您先休息，奴婢給您準備點吃的去。”嗚嗚嗚，她被小姐嫌棄了，明明之前小姐比較喜歡自己來著。

這話到說的沒錯，雁雪年齡跟原身差的不多，性子又比較貪玩兒，原身到處闖禍的時候也會帶著她，反觀雁冰，本來年齡就比兩人大得多，再加上一段時間的暗衛生涯，自然比兩個小丫頭成熟多了，很多時候都會束縛著季安然，所以原身之前確實是比較喜歡雁雪多一點的。

不過，以現在的季安然的性子，自然是欣賞雁冰的性子，雁雪小丫頭對她來說太小了，根本就是個孩子。

雁雪下去以後，雁冰這才語帶擔憂的道：“小姐，你的眼睛？”很明顯，雖然誰都沒說，但是雁冰已經察覺到了季安然的異常。

“沒事。”季安然冷靜的道，好像眼睛失明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影響，當然，是曾經失明。

雁冰頓了下，深呼了一口氣才道：“奴婢告退。”見季安然沒有再說的打算，雁冰識趣的退下。

接下來的兩天內，季安然躺在房間裏養傷，鎮國候府所有的靈丹妙藥都送到了季安然的安然居，太醫院的守正直接暫住在鎮國候府隨時為季安然治療。

不過，收效甚微，若不是怕太大的變動引來他人的懷疑，季安然更希望自己動手。

看著那些白發蒼蒼的老大夫，礙於季修堯的威嚴心不甘情不願卻又顫顫巍巍的給季安然治療傷勢，季安然腦子裏隻有兩個字---庸醫。

明明最多十天可以好的傷勢卻在這群庸醫口中報出來的時間沒一個低於一個月的，更誇張的還說半年以後不好的話，她有可能會癱瘓，說的像是她病入膏肓似的。

一個月的時間，季安然都被季修堯勒令關在房間裏，享受著雁雪的伺候，完完全全過起了衣來伸手，藥來張口的日子。

終於熬到季修堯允許她下床的日子，季安然那張冷冰冰的小臉兒上罕見的揚起了一抹幾不可見的笑容。

“小姐，你笑了！”伺候季安然穿衣的雁雪看到她臉上淡淡的笑容市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叫了一聲。

“什麼事這麼高興？難道然兒知道哥哥要回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季安然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翩翩佳公子踱步而來，白色的衣擺被風吹起，男子不經修飾的麵容顯得有些縹緲，讓人感覺下一刻他就要羽化成仙一樣。

原生的記憶告訴季安然來人是季安然的堂哥季無殤，是季修堯二兒子季非君的遺孤，這個堂哥雖然隻比季安然大三歲，卻對季安然就像親妹妹一樣，寵的不得了，誰不知道季安然是全家上下的寶貝，尤其是季無殤這個“神仙公子”對季安然更是寵的沒了天理。

記得有一個世家小姐嫉妒季無殤對季安然的寵愛，散播謠言說季安然水性楊花勾引堂哥，那個女人當天就被季無殤當著所有人的麵在青龍學院門前廢了氣海，毀了容貌還送到勾欄院裏不許人自殺。

從那以後，季無殤除了“神仙公子”之外，又多了一個外號----玉麵閻羅。

“哥。”季安然淡淡的叫了一句，雖然占用了原身的身體，但是本性的冷淡讓她無法對別人做出親密的動作，哪怕麵前的是原身的哥哥，俊美如斯。

季無殤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走到季安然身邊，“我才離開半年，小然然就不認識哥哥了，真是傷心呐！”話雖這樣說，季無殤仙人般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傷心的意思，看著季安然的眼裏充滿了寵溺。

“我想出去一趟。”季安然眨了眨眸子，既然是哥哥，那麼奴役一下也沒什麼的吧，這一個月她借著神秘師父的手治好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事情想要解決不出去是不行的，有季無殤這麼個地頭蛇在，想必會方便些。

季無殤聞言揚起一抹閉月羞花的笑容，“小然然想出去，哥哥自然是要陪著了。”

小然然，這名字···季安然抽了抽嘴角，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嘶···站在季安然身後的雁雪看到季雲天的笑容沒出息的吸了口口水，兩隻眼睛忽閃忽閃的，活脫脫一女色狼。

惹得雁冰一個眼刀子甩過去嚇得她直縮脖子。

季安然聽到這聲音卻是轉身道：“府裏沒缺著你吃的，餓了自己去廚房找吃的。”

幾個人被她這突然的話搞得一愣，還是季無殤最先反應過來，無奈的笑道：“天天吃府裏的也太膩了些，今天哥哥帶你去外麵吃，順便給你身邊這兩個小丫頭打打牙祭。”

“好。”季安然爽快的應道。

看著季無殤抬腳就要走，季安然卻道：“等等。”

說著她急匆匆進了房間，半響房間裏出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眉眼間看起來和之前的季安然有幾分像，卻是多了幾分少年的陽剛氣。

“這···這真的是小姐？”雁雪瞪大了眼睛小嘴巴張成O形，看著季安然的眼睛裏充滿了驚歎和好奇。

就連一向冷冰冰的雁冰眼裏也滿是詫異。

“你也要。”無視兩個人的驚歎，季安然看著麵若仙人的季無殤皺眉道，這張臉絕對是個惹麻煩的。

季無殤失笑，沒想到自己這張臉居然還有被嫌棄的一天，嫌棄的還是自家小妹。

“既然是小然然要求，那你們便餓著肚子等我片刻。”季無殤說著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安然居和無殤閣離得不遠，季無殤沒過多久就回來了。

那張刀削斧刻的連被他弄得普通了些，眼睛弄成個單眼皮，鼻子稍微塌了些，皮膚也黑了點，不過，季安然皺眉，那神仙公子的氣質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