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抱在一起的趙英母女倆,久久得不到回應的李大花直接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就開始哭。
“哎呦,我的手啊,趙英,賠錢,你看你家賠錢貨給我手咬成什麼樣子了?”趙大花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指,快要被氣死了,這個死丫頭是屬狗的吧。
“賠錢,賠什麼錢!我相信我家星寶不會無緣無故的咬人,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星寶正委屈的說不出話,一聽到還要賠錢,錢可重要了,直接被氣的大聲哭出來。
“媽媽,是李奶奶說爸爸不要星寶和媽媽了,星寶才咬人的。”
趙英一聽,也快要氣死了,怎麼會有李大花這麼惡毒的人,對一個小孩子說這麼惡心的話,不知道會對小孩子造成多麼大的陰影嗎?她想也沒想直接大聲反駁。
“喊什麼喊,又不是比誰的聲音大誰就有理,你沒聽見我家星寶說啊,你先欺負我家星寶的,先撩者賤,要是我在場,別說一根手指,手都能給你打斷,這麼惡毒,也不怕走夜路撞了鬼。”
趙英聲音陰沉沉的,麵無表情的死盯著李大花。
李大花心裏麻麻的,但是想到錢又覺得自己不能認輸。今天不撕下來趙英的一塊肉,她李大花就和趙英姓。
“我不活了啊,大家聽見沒,趙英和那個兔崽子一樣,要殺人啦,大隊長呢,快來給我做主啊。”
“都閉嘴,別吵了!”
大隊長田大誌被叫過來,火氣也很大。雙搶剛過,現在正是休整的時間,奶奶個腿,有些人就是閑不下來。
“李大花,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天的在大隊裏找事,你要是閑的慌,就幫隊裏把田裏的大糞挑了。”
“大隊長,今天可不是我惹事哩,你看看我的手被顧家那小崽子咬成什麼樣子了,你要給我評評理啊,小的下死嘴,大的威脅恐嚇,還有沒有天理啦,不賠錢,我這幾天幹不來重活,工分可怎麼辦啊。”
李大花不甘示弱,舉起自己的手指給大隊長看。
田大誌目光銳利:“這件事也不能聽你一麵之詞,先看看星寶娘怎麼說。”
“李大花,這件事不用你說,我也會告狀的,我倒是想向公社領導問一問,誹謗軍人是什麼罪,我家建軍在外麵保家衛國,出生入死,有人卻在後麵欺負他老婆孩子。這種在背後捅軍人刀子,擾的軍人家宅不寧的,我看很有可能是敵人派來的特務。”
趙英和李大花兩個人互相盯著,恨不得咬死對方。
田大誌心累,他是真是煩死這個李大花了,整天在隊裏煽風點火,惹誰不好,偏偏惹個軍人家屬,傳出去,他這個大隊長還要不要做了,怕是公社領導都要找他談話。
他原本略微有些錦簇的眉頭更緊了幾分,“李大花,還不向顧家的道歉,到時候人家告你一個間諜罪和誹謗罪,你就得吃槍子,另外,你這麼閑,就給我去村口挑一個月的大糞。”
“間諜罪,我怎麼就間諜了,我就是隨便說一說,大不了我不要她賠錢了行吧,”看著大隊長越來越黑的臉,趙大英語氣一滯,她不想挨槍子。
“我道歉還不行嗎,趙英啊,是嬸子不對,我就隨便一說,你看你家丫頭也咬我了,我就不要你賠錢了,咱們之間就扯平了。”
“你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
“星寶,李奶奶給你道歉,你能原諒我嗎?”李大花能屈能伸,一臉諂笑,滿臉的褶子皺巴巴的疊在一起。
“哼!我才不要原諒你呢,媽媽,星寶想要回家。”星寶叉腰,氣哼哼的。
“行了,人家星寶還是個小娃子,不想原諒你就不原諒,你回頭送十個雞蛋給星寶。”
“憑什麼?”
“你還有意見,人家不告你你就拜大佛了,你給我滾回去。”
李大花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像被人掐斷了脖子,臉漲得通紅。
田大誌轉身從兜裏撈出一顆糖,遞給星寶,對著趙英說道,“這件事是李大花做的不對,不讓你鬧大就當看在叔的麵子上,我以後一定狠狠盯著那個李大花,我聽說建軍要回來了,等他回來,我們叔兩到時候好好喝一杯。”
“田叔,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種沒有證據的事情,我就是嚇嚇她。”趙英點點頭,抱著旁邊啃糖果的崽兒回家。
“星寶,下次不許咬人了啊,你一個小孩子,萬一李奶奶真動起手來,你有想過怎麼辦嗎?”
“媽媽,我知道錯了,下次遇到這種事情,我一定先跑回家找家長。”
趙英一臉欣慰的摸著星寶的臉,自家的崽就是聰明,還好不像建軍那個木頭。
“趙嬸嬸,星寶,你們快回家,你們家裏好像來客人了,開著四個輪子的車呢,我一看見就跑過來叫你們啦。”一個大約四歲的小姑娘邊跑邊喊。
開著小汽車?趙英在腦海中將自己認識的人一一排除掉,心裏有一點點猜想,反手抓起還在吃糖果的星寶,撒開腿就跑,她迫切的想驗證心裏的那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