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女兒被人霸淩,那些霸淩者還要來我家後,我當即在家最顯眼的地方,準備了十萬元現金。
盜竊+私闖民宅,夠他們家長喝一壺了。
1.
“爸,他們打我,還跟......老師說......說......”
我女兒進門的那一刻,我竟然都沒有認出來。
她那原本過肩的一襲長發,現在卻隻剩下了一半不到。
女兒的整張臉上也遍布密集的疤痕,整個身體說話的時候都在微微顫抖。
“音音,疼嗎?”
我直接愣在了原地,艱難地舉起雙手,一點點地靠近女兒。
整顆心都在滴血,一股難以言明的痛楚直接從心臟蔓延至我的全身。
“疼......”
此時此刻,我再也忍受不住,一把就將女兒緊緊抱在了懷裏。
兩行濁淚奪眶而出,滴答滴答地在她的肩角碎成了無數瓣兒。
我女兒今年高三,學校為了衝刺,讓孩子們每半個月回家一天。
這天,本來是我女兒放假的日子,我還想著帶著她大吃一頓,補補營養。
可是,可是......
此時此刻,我隻有一個念頭,一旦讓我知道是誰做的,我勢必要把他們繩之以法。
我小心翼翼的放開女兒,什麼都沒說,也不管現在醫生有沒有下班,當即就開著車衝向了醫院。
明明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可是那一輛輛車怎麼就如同蝗蟲過境一般,密密麻麻地怎麼也走不完。
一個路口就等了十幾分鐘,我瘋狂的按著喇嘛,嗶嗶嗶。
見縫插針著向著人民醫院疾馳。
“找S嗎?”
人一慌,開車的時候就容易出事,我和一輛小貨車搶道,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被擠到橋下去了。
2.
這可把那師傅給嚇了夠嗆,張口就是國粹。
我能看見他額頭上還有沒有幹涸的汗珠。
“兄弟......我女兒......”
我這一句話還沒說完,那師傅本來還準備繼續輸出的架勢猛的一收,立刻換上了一副理解的神情。
這個時候我才瞥見他的反光鏡上掛著的好像也是個小女孩兒。
“兄弟,慢點!”
那師傅感同身受的對我囑咐道,我也是後心全濕,對他表以感謝的笑。
我一口一口長出著氣,女兒也是趕緊用她那傷痕累累的手從後麵拍了拍我的肩膀。
“爸,慢點開吧!我沒事!”
女兒脆生生的聲音也從後座傳來,通過後視鏡,我看見女兒的眼神中滿是對我的擔心。
這一下,我的心更痛了,這麼懂事的女兒,他們怎麼就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紅燈!
紅燈!
又是紅燈!
我已經在盡力忍耐了,方向盤都快被我握裂了。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條路上有這麼多紅燈呢?
再加上還有一些不長眼的電動車車主,一個勁兒的表演著公路驚魂。
啊,我那剛剛被女兒安撫下來的心差點就再次控製不住。
我一直以為我是個很有城府,處變不驚的人。
沒想到的是,我也會有這樣衝動易怒的一麵。
一個半小時後,我拉著女兒直接掛了急診。
就連那些久經風雨的醫生,看見我女兒的樣子時,都倒吸了幾口涼氣。
檢查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我看著一個電話,最終還是沒有按下去。
3.
經過檢查,我女兒那張臉雖然可以恢複,但是也隻能恢複個百分之七八十,剩下的必須以化妝品遮麵。
胃部因為長時間飲食不當,也患上了嚴重的胃病,管不得自從女兒住校以來,每次放假都要暴飲暴食。
此外,還有多處軟組織受傷,左手中指,右手拇指也有細微骨裂。
十指連心,女兒究竟都經曆了些什麼呀!
就這樣了,她還能自己從學校回家,我真不敢想她究竟忍受了多麼巨大的痛苦。
我看著病床上的女兒,兩隻手的手指都快被我自己捏碎了,可是心裏的痛卻沒有一絲減弱。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高考了,那幫畜生這是要毀了我女兒一輩子嗎?
我沒有第一時間回到病房,而是先給老師打了電話。
“喂,請問你是......”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清冽的女聲,聽起來這時還有幾分倦意。
“您好,汪老師,這麼晚了還打擾你!我是喬瓊音的爸爸,我想問問她到底在學校遭遇了什麼?都傷成那個樣子了,為什麼我一直就沒有得到消息!”
我一口氣說了一長串,嗓門也說不上多大,就是語速有點快而已。
可那汪老師卻是不樂意了,冷哼了一聲,像是在看些什麼。
“這位家長,你不知道已經很晚了嗎?喬同學是吧,我一時也有些記不清了,等我問問他們班長!”
這老師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將我內心僅存的一點冷靜徹底磨滅殆盡!
4.
就算我女兒沒有那麼突出,可是作為班主任,都傷成那樣了,你的眼睛是長在狗身上了嗎?
“汪老師!那就請你趕緊了解!”
我陰氣森森地對著手機說了一句後,就將那電話掛斷。
我倒要看看她能給我個什麼答複。
這一問,還真問出來了。
我女兒是被他們班的女生夥同其他幾個班的女生打的,大概七八人。
那些臉聲的疤痕就發生在今天離校前半小時,當時這個老師卻因為有事竟然提前半小時就離了校。
最可氣的是,她聲稱剛才接到了那些霸淩者家長的電話。
據她所說,那些混賬東西表示這一切都是我女兒一次次的挑釁所致,他們實在是難以忍受,才動的手。
還說什麼,我女兒嚴重影響到了那些優秀學生的成績,他們開學的時候,要聯合到學校找我要個說法。
“說法?何必後天!明天!告訴他們明天早上八點,學校見!”
這句話我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通過醫院的回廊,更添幾分暴戾。
電話那邊的汪老師顯然也被我震住了,語氣也沒有剛開始那些輕慢。
她表示明天學校裏麵是不允許有師生在的,這就是要保證師生能有一個安靜的假期生活。
安靜?
把我女兒傷成那樣還想要安靜?
“必須明天!告訴他們!要麼學校!要麼警察局!”
我吼著說道,我可不想再繼續打哈哈,仗著自己是重點學校的老師,還擺上譜了。
5.
說完我也沒有再聽她的答複,直接就將手機掛斷。
我以前一直覺得為人師表,最起碼的道德準則肯定比其他職業要好,現在看來,有些老師也不過是一丘之貉。
“小聲點!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我這打電話的聲音。
終於把值班護士給驚了出來,她上來就劈頭蓋臉說了我一通。
雖然,此時的我,已經被氣得有些難以自持,不過剛剛確實是我的原因。
我急忙端正自己的態度,把護士才牛氣哄哄地轉身離去。
那晚,我坐在女兒病床前,一直緊緊攥著她那雙纖纖玉手,生怕我女兒又發生什麼意外。
第二天一早,離開醫院之前,我還是撥通了那個昨天我沒撥出去的電話。
電話是孩子姥姥的,要不是我要去學校,實在是放心不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想驚動她。
姥姥到醫院後,我也踏上了給我女兒討回公道的道路。
我是七點半到的,我到的時候,整個學校除了幾個執勤的保安,的確是一個老師都沒有。
看著那一幢幢宏偉的教學樓,還有那象征著本市第一高中的校徽,我是越看越覺得諷刺。
還有那門上居然還上書:求學進取當入此府,好逸惡勞莫入此門。
好一句好逸惡勞莫入此門呀!
就是在這裏,我女兒才蒙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今天我一定要為我的女兒討回公道。
滴答!滴答!滴答!
我倚靠在車門處,看著戴在左臂的手表,那指針每一下都走的那些用力。
6.
就像是在催促我,絕對不能放過那些凶手。
十分鐘......
十五分鐘......
二十分鐘......
我以為那些家夥肯定不會出現了,就在我即將把110按下之際,那些人終於來了。
看著那一群人從幾輛車上聯袂而至,我才知道這些家夥原來是先相互勾結在一起了。
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那汪老師還有其他幾個班主任,還能有誰!
“喬瓊音家長,久等了!”
第一個向我打招呼的,正是在處在C位,先行朝我走過來的汪老師。
一身幹練的黑色衣裙,深紅色的口紅,這是要幹什麼,給自己一個女強人的裝束嗎?
她連手都都沒抬,朝著我說了一句後,就徑直朝著學校大門而去。
其他老師就沒有她那麼裝模作樣,和我點頭示意後,示意我跟上。
什麼東西!
不過這個時候,我的目光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我看著這七八個家長,一個個從他們臉上略過,我要把他們一個個地全部記得清清楚楚。
“看什麼?想找事!”
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穿著一身屠戶衣服的大漢,瞪著他那和豬眼一般的眼睛,喝問道。
“不用管他!待會看他有什麼好說的!”
就在我解開袖口,讓那大漢知道知道厲害的時候,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穿著格子短袖的男子伸出胳膊,擋住了屠戶。
那屠戶露出自己的大黃牙重重一哼,和眼鏡男也走了進去。
其他人見無戲可看,也掃興的跟在他們後麵往學校裏麵走去。
7.
不過這些人在路過我身邊的時候,一個個那不屑傲慢的神情,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上天讓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我看你們能狂到什麼時候!
學校很大,汪老師在前麵帶路,走了十幾分鐘才到了高三教學樓。
不過由於今天情況特殊,並沒有在辦公室,而是在學校的一間會議室中。
那汪老師和幾個班主任坐在最前麵,幾個斜眼看人的家長坐在我的對麵。
“汪老師,我家孩子你是知道的,好不容易學習了,可有些人卻總是不安好心!”
那屠戶先是看了一眼汪老師,然後就拱著大肚子,指著我出演嘲諷。
他的女兒我還真有些印象,一米五,卻有著將近180斤的身材,臉色黝黑,一直在班上都是名列前茅。
隻不過是另一頭罷了,就她?
我不屑的一笑,靜靜地等著剩下的幾人,看看他們又會說些什麼。
“我女兒也是,那喬瓊音看見我女兒開始學習,居然趁我女兒不質疑,在她的書上寫滿了不中聽的話。”
“什麼你是豬鼻子插蔥,裝什麼大象!什麼你是張飛繡花,不是個......”
這次說話的是一個噴著劣質香水,頂著一個爆炸頭的女人。
她說著還拿出了證據,那是一摞嶄新的卷子,上麵確實是我女兒的字跡。
不過我女兒是什麼人我很清楚,她是一個連乞丐都會善意相待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且那些字歪七扭八吧,很可能就是她女兒強迫我女兒寫的。
8.
“還真是用心歹毒,果然沒媽的孩子就是沒家教!”
前兩個家夥雖然可恨,但是我尚且還能忍耐一時,但是這眼鏡男居然直接將矛頭對準我的妻子。
我當下就站起了身,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這一聲巨響,把在座這些虛偽之輩都嚇了一跳。
“有膽,你再說一遍!”
我一步步地向他逼近,眼神中正在瘋狂醞釀著殺意。
我的妻子曾經是一名優秀的人民警察,可惜在一次抓捕行動中,被一個歹徒重傷。
他因為保護人質,活生生地因為失血過多而因公殉職。
一直以來,這都是我心中的隱痛,要不是因為這樣,我家音音的性子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嗬嗬,還不讓說了是吧!”
眼鏡男往屠戶的身邊靠了靠,繼續叫囂。
我直接一個箭步,抓住其右臂,就直接將其從位置上拽了出來,狠狠地摔倒在地。
砰的一聲,他整個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啊!”
這人和個豆芽菜一樣,就這一下,就疼得他左右翻滾起來。
“有膽子你就再說一遍!”
我沒有因為這一摔就打算放過他,抬起右腿就踢在了其右肋上。
“打人了,打人了!”
爆炸頭一看眼鏡男在地上疼的死去活來的樣子,覺得抓住了我的把柄,夾著嗓子就叫了起來。
其他人一看有人帶頭也鬧了起來。
“大家冷靜一些,都冷靜一些!”
一個男老師看著場麵愈發的難以收拾,趕緊站在我和爆炸頭中間,生怕我又惹出什麼事來。
9.
那汪老師現在哪裏還有昨天電話裏的雲淡風輕,眼睛裏已經充滿了驚懼。
“道歉!”
我一腳將那眼鏡男踩在腳下,一腳一腳地跺著其後背。
“我......我錯了!不敢了!不敢了!”
這眼鏡男在我的教育下,啪啪啪地拍著地板求了饒。
“好,你說這上麵的字是我女兒寫的,你怎麼就能證明這是我女兒主動寫的?啊!”
“你知道我女兒被你們家的那些畜生們傷成什麼樣了嗎?毀容了!她毀容了!”
我說著這火一下子就又起來了,拿起那一摞卷子,卷成一卷,就朝著爆炸頭扔了過去。
啪的一聲,她的鼻腔受到重擊,一下子就鮮血噴湧,她用手一摸,當即鬼叫了起來。
“你敢不敢把你女兒叫過來當場對峙,嗯?”
我這將這兩人教訓了一頓,那股子殺意也消散了一些,當即就坐回了原位,朝著那捂著鼻子的爆炸頭呐喊道。
爆炸頭一聽這話,也不接話,就一直捂著鼻子狠狠地盯著我。
“還有你們幾個,都來說說,我女兒都幹了什麼?對,就是你!”
我朝著另外一個滿帶著仿真飾品的女人冷哼道。
那女人看我點了她的名,整個人一愣,顯然她也沒有想到我會找上她。
“你女兒晚上睡覺一直搖床,故意製造聲響!吱嘎吱嘎的,影響到了宿舍人的休息!”
這人大概是想不到什麼更好的理由了,連這跛腳的理由都說了出來。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裏,我見識到了各種奇葩的理由,甚至還有說我女兒吃飯吧唧嘴的!!
10.
這些人真是找借口都找不出一些像樣的借口。
“我就想問一句,就算我女兒這麼做了!她就應該被毀容嗎?她就應該被掰斷手指嗎?啊!”
我沒說一個字語氣就重一分,說到最後我的眼睛已經充血到的幾乎炸裂。
而那些人顯然並不知道我女兒被成了什麼樣,我短短幾句話,就讓他們也唏噓不已。
他們雖然依舊坐在那裏,可是氣勢已經被我完全壓製住了。
尤其是那屠戶,別看長得五大三粗的,也就是嘴上功夫了得。
我剛剛用卷子扔爆炸頭的時候,有一部分也捎帶在了他的眼睛上。
可他現在真的是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夠了!喬瓊音家長,你過分了!”
汪老師看著我掌控了全場,不僅沒有順水推舟,讓那些家長還我女兒公道。
反而現在一反常態,也不再膽怯,居然公然偏袒向了那些黑白顛倒的家長。
“你什麼意思!”
本來我還稱她一句老師,看來她連老師這兩個字也配不上了。
我將目光投向她身上,我倒想看看她要搞什麼幺蛾子。
“喬瓊音家長,這裏是學校!”
汪老師拍拍桌子,然後用手指了指四周。
看她這意思也知道學校不是一個用武力解決問題的地方,那為什麼我女兒都成那樣那個了,怎麼就沒人站出來為她說句話呢。
她口口聲聲說這裏是學校,難道學校也是要看人辦事的嗎?
“好一個學校!我女兒患上了嚴重的胃病,醫生說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
“我倒想問問你,這是怎麼回事,你有關注過嗎?啊!”
我朝著汪老師譏諷地問道,說話間我也不忘招呼一下那些家長。
11.
那女人一聽我這話,居然兩手抱胸,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還是一個老師該有的樣子嗎,她身邊一個女老師還用肩膀碰了她一下。
不過很顯然,她是壓根就沒聽進去。
“那麼多的學生,我哪能一個個兼顧的過來!再說了,那麼大了,不好好吃飯,能怨得了誰!”
這個女人怎麼就能說得這麼心安理得,她那眼睛都快瞟到天花板上去了。
難不成現在的老師,眼睛裏就隻盯著那升學率不成!
難道學校最重要的不是教學生怎麼做人的地方嗎?
成績不好的人,就活該被欺負?就不配得到老師的關照嗎?
到了現在,我算是知道了,我女兒之所以落到今天的下場,那些學生霸淩者固然可恨,不過她也逃不了幹係。
要不是她的漠視,她的縱容,我女兒......
“你給我閉嘴!今天,在座的一個個都逃不了,包括你!姓汪的!狗東西!”
我用手指這女人,大聲喝罵道。
隻要她再亂吠一句,我都想直接將她的那滿是口紅的嘴巴撕開。
一個喪失了教師初衷的人,不配為師!
“你!你!”
她大概是被我一個狗東西給刺激到了吧,嘴巴都氣歪了。
“現在我女兒就在醫院裏,你們想看,隨時!今天我來,就是想看看你們的態度!”
“不過你們不中用呀!既然不中用,那就不要怪我了!”
我一句話說完,當即就打算再收拾他們一番。
“家長,有話好說麼,這裏是學校,你還想幹什麼?”
那個男老師一看我的舉動,顯然是不想事情繼續鬧大,當即就要硬著頭皮過來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