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堯有些疑惑,“我把你送到家裏就走了,你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清楚。”
“莫非......你倆真打起來了?”
他想到什麼,差點跳起來。
陸逾白:“......我看起來像是會打女人的人?”
盛堯笑了笑:“那倒沒有。不過你酒品堪憂,我這不是擔心嫂子人身安全嘛。畢竟是孕婦,可不得金貴點照顧。”
陸逾白聽他這話,臉色不由得更黑:“我酒品真就這麼差?”
盛堯還真認真想了下,說道:“那可真說不定。”
陸逾白上次喝的這麼瘋還是跟穆妍兒分手的時候。
記得當時他跟吃了火藥似的,逮著一個人就揍,別提有多瘋了。
他們好幾個人都差點沒攔住。
陸逾白臉色越來越黑,“啪”一下直接掛了電話。
盛堯還在喋喋不休,絲毫沒發覺對方已經把電話掛了。
等他發現的時候,手機已經黑屏了。
盛堯:“......”
自己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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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心溪剛出門手機就響了,看著屏幕上麵跳躍著的一串號碼,她手微微一顫,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門的方向。
見門緊緊關著,她抿緊唇瓣,指尖攥著包上的帶子,加快步伐逃離這個地方。
手機還在不斷震動,她快速按下電梯鍵,走進去,然後關上電梯門。
深吸一口氣,她才終於鼓起勇氣劃開手機接聽鍵,放到耳邊。
那邊傳來男人吊兒郎當的聲音:“你還有一天時間。”
付心溪攥緊手機,指尖都有些微微發白:“你不是說給我兩天時間嗎?這才過去半天......”
男人卻打斷她,哼笑道:“這我不管,昨天已經過去了,你隻有今天一天時間。”
“要是再湊不到錢,你爹的手腳可就不保了。”
付心溪閉了閉眼,像是做了什麼決定,狠著心睜開眼,說道:“你要砍那就砍吧,錢是他欠的,跟我沒關係!”
付明國就在一旁聽著,手腳被綁著,臉上青紫交錯遍布,正蔫蔫地縮在角落,聽到她這麼說,頓時激動了起來,伸長脖子喊出聲:“付心溪!我是你爸,你不能不管我!”
又是這句話。
付心溪都已經聽麻木了。
她什麼都沒說,直接把電話掛了。
這時電梯“叮”的一聲,剛好抵達第一層。
電梯門緩緩打開,外麵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衛衣,頭戴鴨舌帽的男人,看見她的時候,下意識低下頭,伸出手,壓低了帽簷。
付心溪想著事,沒注意到他的動作,渾渾噩噩地從電梯裏走了出去。
男人走進電梯,門緩緩合上的時候,他忽然抬起頭,目光剛好對上付心溪的身影。
最後電梯門完全合上,他的視線才被徹底隔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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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心溪一整天上班都沒什麼精神,她心裏藏著東西,總是不受控製地去想付明國的事情。
她對付明國的感情很複雜。
一方麵因為血緣關係沒辦法完全拋下他不管,另一方麵又萬分憎惡他生下自己。
這麼多年,那些事早已經成了一道疤痕,深深烙印在她心裏。
母親的哭喊,父親的酗酒打罵,還有亂七八糟的家,破碎的碗筷,一幕幕交織在她腦海裏,就像是一張又一張巨大的網,將她整個人牢牢罩住,掙紮不開,讓她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