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書,你可聞到什麼味道了?”顧顏君收回目光,疑惑詢問。
“隻有酒菜的味道。”秋書回答。
顧顏君皺了下眉頭,難不成她聞錯了,可仔細再聞聞,確實除了酒菜的味道,再沒有其他奇特的異香。
“母親,裏麵有點悶,我出去外麵透透氣。”顧顏君起身後,對姚氏說道。
姚氏眉眼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並未阻止。
顧顏君帶著秋書悄然離席。
待周圍沒人的時候,秋書才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好像從四皇子露麵之後,她們家小姐的臉色就很不好。
顧顏君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
“小姐?”秋書疑惑。
顧顏君小臉微白地看著秋書:“秋書,我好像中藥了。”
可為什麼?
這一世,桌上的酒菜不管是否有問題,她都沒有再碰,甚至除了方才與姚氏說話,她也沒有再和其他人說過話。
可姚氏不可能害她,畢竟她若出事毀了名聲,姚氏那一雙兒女日後的婚事也都會受到影響。
那會是誰?
突然,顧顏君瞳孔狠狠一縮,想到了一個人。
蕭承璟。
也就隻有蕭承璟碰過她。
可是以蕭承璟謹慎的性子,又怎麼會冒險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下藥?
思緒飛轉,顧顏君突然意識到,正是因為對方是蕭承璟,所以他才更會這麼做,因為此時的蕭承璟是京城人人盛讚的端方君子,除非有確鑿證據,否則根本不會有人懷疑他。
可蕭承璟做事絕不會輕易留下證據的,如此,他才這般有恃無恐。
聽到顧顏君說自己中藥了,秋書連忙為其把脈。
這一把,她臉色極為難看:“小姐,是貞女蕩。您剛才說您聞到異香了,那估計就是貞女蕩的藥引,隻有先中了貞女蕩之毒,才能聞到那股異香,從而催發體內貞女蕩的毒性。”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剛才秋書聞不到那股異香。
不僅如此,中了貞女蕩之人毒解了之後體內不會有任何殘留,也就是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可有解藥?”顧顏君詢問道。
秋書搖頭:“若是其他情毒,奴婢身上就有解藥,可偏偏是貞女蕩。此種情毒的解藥無法長久保存,一般都是現配現用,且用來配解藥的藥材雖不難得,可偏偏達上百種。”
上百種藥材秋書自然不可能隨身攜帶,也就是她現在和前世一樣中了情毒但沒有解藥解毒。
“那可否先壓製一二?”顧顏君詢問。
秋書點頭,從袖子裏掏出銀針開始為顧顏君施針。
“銀針隻能稍微壓製毒性,並非長久之計,眼下最好的辦法還是要盡快回去讓奴婢幫您配解藥。”秋書一邊施針,一邊說。
然而,如今才剛開席不久。
長公主雖然素來視規矩於無物,就比如今日生辰宴,明明是主角,可人不來卻已經吩咐開席。
可是,這不代表她真的可以中途離開長公主府,否則就是對長公主不敬。
畢竟長公主是先皇後的嫡女,雖然和當今聖上不是一母同胞,但當今聖上為表示對先皇後的尊敬,對長公主素來寵愛,得罪長公主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
尤其,如今已有豺狼盯著蘇家了,她若是再得罪貴人,形勢隻會對她、對蘇家更加不利。
可是,她如果不離開的話......
“秋書,你先回去配解藥,配好之後盡快送過來。我這邊想辦法撐到那時候。”顧顏君思索片刻,很快做出決定。
“可是......”秋書不放心。
顧顏君擺了擺手:“去吧,莫要耽擱。”
她沒記錯的話,前世長公主是在開席將近一個半時辰之後才露麵的,那麼她隻要在那之前再次回到席間就好。
哪怕她離開很久,可是不小心臟了衣裙去更衣、又或者迷路等等說辭都能敷衍。
秋書見此,也知道耽擱不了,將一瓶提神丸塞到顧顏君手裏:“小姐千萬小心。”
若是可以,她想讓府外的春琴來替她,可是如果這樣,隻會更加惹人懷疑。
秋書離開後,顧顏君想找個地方先躲起來,便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遠離前世她被蕭承璟親眼目睹與陌生男子廝纏在一起的那個地方。
可她沒想到,她還是遇到了蕭承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