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朝陽公主回來了，我這個替身本該被滅口的，但是朝陽公主大發慈悲，把我留在她身邊做了個洗腳婢。

她脾氣不好，不是嫌棄洗腳水冷了便是燙了。

在寒冬臘月，我至少需要換上十幾次水，她才會滿意。

期間，我身上的衣服總算濕噠噠的。

等替她洗完了腳，我身上的水也就變成了冰。

我不想穿著這濕衣服受凍，隻是沒有時間，也沒有換洗的衣服。

我的手總是被凍得青紫，上麵生了凍瘡，稍稍一動，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我的處境越難堪，朝陽公主就越開心。

她最喜歡的還是在顧祁安麵前折騰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敲打我，讓我記住我隻是一個卑微的洗腳婢。

「太子哥哥，你看珠兒這丫頭近日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珠兒，是她賜給我的名字。

本來是想要叫我豬兒的，但是太粗俗了，她喊起來也不雅，所以取了個諧音。

「沒注意。」顧祁安一如既往的話少。

朝陽公主湊到顧祁安身邊嬌笑著，突然指著我道：「她近日伺候我的時候時常麵色潮`紅，我觀察了許久，發現她和小卓子......眉目傳情！」

「哐當——」

我手裏捧著的水瞬間撒了一地。

小卓子，一個四十歲的老太監，因身體殘缺導致性情暴戾，

顧祁安的視線落到了我的身上，眼神有些探究，似乎在懷疑這話的真假。

「太子哥哥，你瞧這丫頭，見我戳破她的心事，竟然高興的連水都撒了。」

「你不用擔心，本宮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你既然和小卓子兩情相悅，本宮自然是要為你們做主的。」

「噗通——」我徑直跪了下去，不住的搖頭。

不行，不行的！

要是把我賜給小卓子當對食，我會被他打死的。

我還記得前些年小卓子因為手腳不幹淨被我趕出去，這些年以來隻能做些下等雜役。

他本來就對我懷恨在心。

朝陽公主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聽來我與他有仇，前些日子特意將其調了回來，任太監總管。

我是洗腳婢的時候，他便借著職務之便夥同他人欺壓我，若是成了他的對食，我會沒命的！

「太子哥哥，你看這丫頭都高興的傻了，連點頭搖頭都分不清了。」朝陽公主笑的殘忍。

我知朝陽公主是打定了主意了，求她不管用了。

我大著膽子拽住了顧祁安的衣角，幾近哀求。

他是知道我與小卓子不對付的，當年還是他幫我出的頭。

「不要......」

顧祁安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掙紮。

「太子哥哥，你說我要不要給他們賜婚呢？」朝陽公主將選擇權交給了顧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