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到了男友失憶前。
上一世,他愛我愛的瘋狂。
直到這天,他站在上一世向我求婚的地方把我親手給他織的的圍巾戴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我突然就不想要他了。
後來,他得知自己是替身,紅著眼乞求我不要離開他。
可是,我從不吃回頭草。
1
曾經,我很慶幸老天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
可當我看見我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卻站在上一世向我求婚的地方對另一個女生小心翼翼的表達心意時,
我不由得懷疑這次重生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
耳邊傳來海風呼呼的聲音,看著翻騰的海浪,那些被我刻意壓下來的恐懼莫名有湧了出來。
我看向不遠處,
此刻葉澤正在滿懷期待的看著麵前的女生,小心翼翼的神情和上一世向我求婚的神態一模一樣。
隻可惜,這次他對麵的女生不是我。
葉澤小心翼翼把那條圍巾戴在了許悅的脖子上,
是我一針一線親自給他織的那條。
我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但卻實實在在地看到葉澤臉上的喜悅。
看來他很幸福。
可上一世的這一天、這個地點他麵前的女主角明明是我。
海風吹的我臉生疼,吹起了我的頭發,也迷住了我的眼睛。
眼眶發酸,我以為我不會再哭了的。
麵前的景象對我來說簡直是最殘酷的畫麵。
一麵是我最愛的人再一次拋棄了我,
另一麵是我此生最恐懼的海浪。
生理性的幹嘔讓我默默的退了一步,我轉身離去。
這一刻,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葉澤,我不想要你了。」
2
回到住處,看著如此熟悉的房間,
我默默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原本滿騰騰的衣櫃頃刻間變得空蕩。
你說,葉澤什麼時候會發現我離開了呢?
我想,估計得好長時間才能知道吧,
畢竟他也不常來。
所以他給我留個住所是為什麼呢?
以前不敢想是他施舍於我,可現在看來,事實本就如此。
「晴晴,你上次說的那個房子還在嗎?」
電話那邊得蘇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有些小心問我:
「分開了?」
「嗯。」
更加擔憂的聲音傳來:
「不後悔?」
「不悔。」
還好,這套房子還在。
這些年我還是有些積蓄的,還不至於淪落到沒有地方住。
所以,葉澤,你看我不用你的施舍我也能過好的。
葉澤發現我從他那裏搬走是一個星期後。
我算了算,正是他平常去的時間段。
手機上一直傳來他發的信息和電話:
「楚言諾,你什麼時候搬走的?」
「你是想住大街嗎?」
「我看你真是長本事了!」
「接電話!」
以我這麼多年對他的了解,他現在絕對很生氣。
我看著從手機上方彈出的一條條信息,輕輕歎了一口氣:
「分手吧。」
繼而全部拉黑。
葉澤,我愛你兩世了,愛不動了。
3
我是個沒人愛的孩子,一點點甜頭就能讓我感動到一塌糊塗。
我不懂愛,但我卻認真喜歡他了兩世。
桌子上擺滿了啤酒瓶子,酒精的刺激仿佛讓我更加清醒。
仔細一想,
好像他這一世不愛我都是有跡可循的。
上一世的高中時期,我們的世界中是沒有許悅的。
所以每次晚修放學後都是葉澤送我回家的。
我們班老師嚴格,時常比葉澤他們班晚放學十分鐘。
美曰其名,那個時候樓梯人少,不耽誤時間。
我不想讓他等我,他卻時常以我一個女生回去不安全。
就這樣,他送我回家一整個高中時期。
可這一世呢?
他送回家的對象成了許悅,
盡管他們不順路。
高三學習最緊張的時期,也是學校附近治安比較亂的時候。
我是害怕的,我惜命。
我曾懇求葉澤和我一起回家,他卻以他有事拒絕了我。
那天,我一直在他身後像個小尾巴一樣。
隻希望他能像上一世送我回家而已。
可惜,沒能如願。
我獨自一人走在路上,卻遇見了附近職校的女混混
她們搶我錢,我不給。
我給了我就沒吃飯的錢了。
我不給,她們就打我,拽我頭發。
那時候,我想如果葉澤在就好了。
我緊緊護著我的錢,心裏還默念著葉澤,可他終究沒能向上一世一樣時刻出現在我麵前。
最後,我人也被打了,錢也被搶走了。
我哭著拖著渾身疼痛的身體向家的方向走去,
卻看見了迎麵走來有說有笑的葉澤和許悅。
那一刻,我渾身發抖,比身體更加疼痛的是心理上的疼。
原來葉澤說的有事就是送許悅回家啊。
後來,他向我解釋是正好遇見她然後送她回家的,
可笑的是,當時的我竟然相信了。
4
宿醉之後便是頭疼,
我迷迷糊糊的從沙發上醒來,便聽見門鈴響起的聲音。
我拖著沉重的身體去開門,
卻在門口看見了麵色憔悴的葉澤。
我下意識的關門,卻仍然敵不過葉澤的力量。
他一進來就是一陣質問:
「為什麼要搬走,為什麼不接電話?」
頭疼讓我不想和他糾纏。
「葉澤,那天你們在海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諾諾,不是你想的那樣......」
麵前的葉澤臉色有些不自然,剛開口解釋便被我打斷:
「不用解釋,我都知道,你走吧,我不會回去的。」
葉澤不聽,硬是闖了進來,我攔不住他。
他看到了客廳桌子上的酒瓶,臉色立馬拉了下來,
語氣也有些冷淡的說道:
「諾諾,我不是給你說過不許喝酒的嗎?」
我淡淡看他一眼,
「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也意識到了此刻來硬的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他放軟了語氣,懇求道:
「諾諾,跟我回去吧,不要鬧小脾氣了。」
挺心酸的,原來他隻是以為我在鬧小脾氣。
「回去幹嗎?讓你繼續施舍我嗎?」
他本來調整好的表情,一瞬間又恢複了原狀。
他一聲不吭的走進了廚房,去煮醒酒湯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和許諾在海邊的那一幕,
興許,我就又原諒他了。
果然,喝酒喝多了迎接我的便是胃疼。
我在衛生間吐得昏天暗地,難受到直接攤到地上。
葉澤麵色慌張,在旁邊拿著胃藥等著我。
他把我扶到房間,喂我吃藥。
就在他喂我吃藥的那一刻,他手機響了起來。
我們倆都愣了一下。
不同於其他人的鈴聲,而是一個人的專屬鈴聲。
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早救發現了。
每次這個鈴聲一響,葉澤臉上便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他自己沒在意,可我每次看見都難受到心裏刺痛。
他手頓了一下,繼而放下了手中即將喂我的藥。
去接許悅的電話了。
手機中隱隱約約傳來了許悅的哭聲。
隱隱約約聽到了她好像摔倒了,不知道嚴不嚴重。
但從葉澤的表情來看,估計也輕不了。
葉澤麵色好像更加慌亂。
掛了電話就連忙拿起衣服準備離開。
我看著他慌急慌忙的背影,不甘心的說了句:
「葉澤,你要是留下來,我就跟你回去。」
他動作頓了頓,繼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臨走時說了一句:
「我明天來接你。」
你看,我還是沒她重要,哪怕我快疼死在這,他也不會留下來。
他走後,我自己拿起藥喝了下去。
藥裏有些安眠成分,我迷迷糊糊的意識到。
葉澤,我又給了你一次機會,可你再一次在二選一中將我拋棄了。
淚不受控製的留了下來,這藥可真苦啊。
5
安眠成分的存在讓我睡得很熟,好似又夢見了以前的事情,
夢中竟也是二選一的戲碼。
可惜,我是被拋棄的那個。
高中時學校舉辦運動會,
我和葉澤分別代表自己的班級去參加了比賽。
但意外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體育後台室有一台破舊的體育器材倒了,
好巧不巧正是我和葉澤站著的地方。
我下意識推開葉澤,而葉澤則推開他身旁的許悅,
於是,大部分的重量全砸我腿上了。
許悅也被砸了一下。
我看著腫老高的腿和不斷滴血的手臂,
哭著喊葉澤的名字。
可等我抬頭看向他時,他已經抱著許悅去醫務室了,而他至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
隻留給我一個背影。
我疼啊,疼的要暈過去了。
身旁的同學連忙把我送到醫院,我自小就惜命,可那一刻疼的我卻連活下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個月,叔叔他們一家埋怨我花他們家的錢。
但我沒辦法,畢竟我寄人籬下。
可好巧不巧,我和許悅一個病房,她所聽到的是:
「爸爸媽媽會找最好的醫生,不會留下疤痕的。」
那時候,我在半夜疼的睡不著是家常便飯,每次疼醒看見的就是葉澤和許悅的爸爸媽媽都圍在她的病房前。
而我,什麼都沒有。
葉澤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全都看在眼裏了。
後來,他怎麼解釋的呢?
哦,他說他們是一個班的,不好不管她。
而上一世,葉澤推開的人是我,在我病床前的是葉澤。
我不知道重來一世葉澤為什麼會變化這麼大,上一世的他從來都以我為先,
可惜,這一世隻要把我和許悅放在一起,那麼我終將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那時,我為什麼會信他呢,或許是還以為他是上一世的那個他,
可好像,這一世的葉澤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他了。
正在睡夢中的我,好似哭出了聲,這樣看來我不僅慘,還挺蠢的。
我不想重生了,這一世,我好像更苦。
6
葉澤說,今天會來接我。
可今天都快要過去了,也沒能見到他人。
還好,這次我沒有相信他。
肚子餓得難受,我渾渾噩噩去廚房做飯,
看著盤子裏的飯菜,我皺了皺眉頭。
「這不是我愛吃的。」
我起身倒進了垃圾桶裏,又重新做了一份。
回想以前姥姥給我說的做菜的步驟和方法,
最終,我成功了。
我吃著盤子裏不是特別美味的菜,會想起姥姥曾經對我說的:
「姑娘啊,這是你媽媽生前最愛吃的菜了。」
末了還加了一句:
「這也是姥姥最愛吃的喲!」
我吃著吃著淚就流了下來,邊吃邊哭。
其實我沒告訴姥姥的是,
「其實我也喜歡這道菜。」
隻是,那時候的我心裏全是別人,竟沒好好愛自己,
不知不覺中竟連吃飯都虧待了自己,
如果我重生的時間再靠前一點,那麼我再也不要認識葉澤了。
正在吃飯的我,接到了晴晴邀請我去參加她的生日會。
沒想到,在生日會上看見了兩天不見的葉澤。
哦,他身邊還有一個活蹦亂跳的許悅。
我笑了,不是摔傷了嗎?
很巧,生日會上幾乎都是熟人,我和葉澤的關係他們也都很清楚。
我到了之後,場麵一度尷尬了起來。
葉澤看見我之後有些緊張,看起來還有些心虛。
他上前拉我,被我躲開了。
我看向許悅的腿,看見了一個創可貼。
真可笑,這也是摔傷?真是大開眼界。
我看向許悅:
「摔傷好了?」
還沒等許悅開口,旁邊的葉澤便接上了:
「諾諾,她真摔傷了,你別咄咄逼人。」
他這帶有埋怨的一句話說完,場麵更加尷尬了。
我帶著嘲意看向他,指了指葉澤脖子上的紅痕,
「你先找點粉底遮一下再來解釋行嗎?怪丟臉的。」
葉澤麵上慌張,連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連忙上前拉我的手。
「諾諾,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遠離他,向著旁邊的空位走去,
「跟我有什麼關係」
許悅至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但我看向她的時候,她麵色有些複雜
像是有些愧疚。
最終還是蘇晴出來維持了局麵,宴會也進入了正式流程。
她知道我不喜歡熱鬧,我自己呆在空閑處,落得清淨。
正在低頭喝酒,頭頂上傳來一道聲音:
「好久不見。」
我下意識抬頭望去,看見了一張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