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李昭容滿頭黑線，神特麼的“進貨”，老爹你可真會形容！

李昭宣都笑了，“爹，你想多了，這都是我們在蘆葦地抓的。”

“什麼？”

不說李老三震驚，就是那戶人家、以及來勸架的鄰居，統統都圍了上來。

見鴨、子多到離譜，個個呼吸急促，眼冒綠光，恨不得伸手搶。

“這麼多！怎麼抓的，快說快說！”

李昭宣雙手一攤，“我們也不知啊。許是我一身正氣把野鴨鎮住了，它們就沒跑，乖乖呆在那兒等我們抓唄。”

李大河氣不打一處來，“小崽子，休要胡說八道！你當我們傻的？”

李昭宣閑閑地道，“那就隻能說我們運氣好咯。對了，蘆葦地裏還有野鴨，你們要想分一杯羹就趕緊的，晚了可什麼也沒有了。”

那幾人對視了一眼，而後一哄而散各自跑回家，提個背簍就往河邊跑。

李老三也想跑，李昭容拽住他，“爹，別去，那裏有毒蛇，小宣差點被咬了。”

她故意說得很大聲，讓大家都聽見，好提高警惕的。

然而大家不領情，都覺得她別有用心。

李老三頓時緊張了，瞅著閨女，“那你有沒有事？”

李昭容笑著搖頭，他才看向兒子，“小宣呢？”

李昭宣想翻白眼，老爹，你這不是廢話嗎？你看我這滿頭滿臉的傷，你說我有沒有事？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嗯？

他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怎麼全消了？

老姐給他擦了下臉，他疼痛減輕，現在看來，還可以消腫療傷？

什麼藥啊，這麼神奇？

他心中驚疑，麵上卻裝出委屈的樣子，“老爹，我被人打了。”

“是誰！”李老三戾氣橫生，“跟我走，我給你報仇去。”

“爹，沒事兒了。”李昭容趕緊拉他，“咱回家說。”

“好。”李老三聽女兒的話，從她背上解下背簍自己背著，一麵往前走，一麵絮絮叨叨，“這背簍這麼沉，你怎能自己背呢？要把你這小身板壓傷了怎麼辦？河邊太危險了，你們可不許去了。”

李昭容啼笑皆非。

她這樣的叫小身板？

李昭宣道，“爹，做什麼不危險？我跟你說，也就我們背簍滿了，那些人又跑來跟我們搶，我們才收手的，若不然，我們能抓一整天野鴨。”

李老三聽見耳邊“嘎嘎”的野鴨叫聲，竟不知如何反駁他。

能抓這麼多野鴨，冒些險也是要的。

“那下回讓我去，你倆在家呆著。”

李昭宣看了李昭容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老爹，要是你單獨一個人去，你連條鴨毛都撈不到，你信不信？”

李老三吹胡子瞪眼，“臭小子，你瞧不起誰？”

“我說的是事實。你要去，就得帶上我和姐姐。”

這邊李大壯接口，“還有我。”

李老三嫌棄李大壯，“一邊去，你小子不懂輕重，別跟著小宣湊熱鬧，不然你娘又指桑罵槐，罵我家小宣帶壞你。”

李大壯笑容斂起，眼神有些黯然。

李昭宣忙說，“爹，大壯的病好了。”

李老三倏地看向李大壯，見他確實與以往不同，十分震驚，“怎麼回事？”

李昭宣正要說話，忽然傳來一道罵聲，“大壯，你死哪兒去了？我和你爹找你大半日了，地裏的活兒都沒幹。”

李大壯的娘陳大嘴走來，拽著兒子的手臂，大巴掌打他屁股，“讓你不懂事，讓你亂跑。”

這麼大個人了被打屁股，還當著外人的麵，李大壯簡直羞憤欲死。

他漲紅了臉，一麵躲，一麵嚷嚷，“娘，你先別打聽我說，我腦子好了。”

“我讓你腦子好，讓你......”陳大嘴後知後覺，“你說什麼？”

李昭宣齜牙笑，露出八顆牙齒，“嬸子，大壯不傻了。”

陳大嘴仍然不敢置信，“大壯，真的？”

李大壯憨笑，“娘，真的。容姐姐讓我撿鴨蛋，我撿了一會兒，她給我擦了點藥油，我不知怎麼的，腦子忽然就變清明了。”

李昭宣張了張嘴。

分明是村民打他才好的，大壯怎麼把功勞推給姐姐？

陳大嘴見兒子說話條理清晰，猛地抱住兒子嚎啕大哭，“大壯啊，娘的好兒子！娘這兩年砸鍋賣鐵的治你，你一點兒也沒好，娘愁得頭發都白了，好在老天爺開眼了啊......”

馬大嘴哭得要岔氣，緊緊抱著兒子不放，李大壯難受又尷尬，無助的看著李昭宣等人。

“大壯，你安慰一下你娘，我們走了。”

李昭容招呼李昭宣父子倆急急離開。

李昭宣頻頻回望，“姐，他還背著咱的一筐鴨、子呢。”

“咱們先回去吧，別在這兒添亂，他還能把鴨、子全吃了不成？”

李老三問，“容容，這麼多鴨、子，你們是怎麼抓的”

李昭容正要說話，忽然一道怒吼聲響起，“大黑豬，你給我站住！”

旁邊的岔路上衝出一個矮胖的婦人，“大黑豬，你前天是不是和細狗偷我家雞蛋了？”

李昭容整個人僵在原地。

腦海裏，確實有這麼個記憶！

細狗和李大壯不同，他是天生的傻子，智力相當於幾歲的稚童。

他一歲多便被人遺棄在村口，是王老頭把他撿回來養大的。

王老頭是個外鄉人，無田無地，隻靠上山采些草藥賣維持生計。

細狗經常一個人在家，沒人管。

五年前，他和一隻野狗搶食。

原主恰巧路過，撿起大石頭嚇唬掉野狗，把他的食物搶回來自己吃掉了。

但細狗覺得原主救了自己，心中很感激，從此對原主言聽計從。

原主時常慫恿細狗幹些小偷小摸的事，如果東窗事發，她便全推到細狗身上。

幾天前她饞了，讓細狗去偷蘭大娘，也就是眼前這婦人的雞蛋。

得手後原主一鍋煮了吃個精光，隻分給細狗一點蛋白。

可是，她做不到跟原主一樣無恥啊！

見她不說話，蘭大娘破口大罵，“你這倆個遭雷劈的賤骨頭，我雞都抱窩了，再過半個月便能孵出小雞，這你都偷，吃了腸穿肚爛啊你！”

蘭大娘罵的很臟很難聽，左鄰右舍都跑了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