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和祁航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最後這場婚禮鬧得人盡皆知,我們文家卻丟盡了臉。
當司儀讓祁航大聲喊出愛的宣言氏,他拿起話筒,一臉幸福,向現場所有人宣布:
“我愛你,江小璿!”
司儀立刻露出尷尬的神色,他小心提示祁航:“再說一下,你最愛誰?”
祁航的臉上寫滿了幸福,他對著全場大喊:“我愛你,江小璿!”
司儀趕緊扯了扯祁航的西裝:“新娘叫什麼啊?”
祁航有些發懵,愣了幾秒鐘才如夢初醒般道:“文清妤啊。”
現場頓時炸了,亂作一團,說什麼的都有。
突然從右邊竄出一個女孩,正是剛才祁航口中的江小璿,也是我們倆的大學學妹。
“學長,我也愛你!”
她今天也穿了一身白色拖地長裙,甚至在喊出這句話之後,她從包裏拿出白色頭紗給自己戴上。
“我早就準備好嫁給你了,你願意娶我嗎?”
“我知道你不愛她,勉強的幸福是沒有結果的!”
祁航的身子逐漸偏向她,我知道他已經被說動了。
就在他動作的一瞬間,我抓住他的手。
“老公......你不會走的吧?”
我擠出一個笑容,眼裏卻已經泛著淚光。
“這可是我們的婚禮啊。”
祁航不敢看我的眼睛,下一秒他鬆開我的手,跳下台去拉起江小璿就跑。
一群人趕緊去攔著他,我則是整個人都傻了。
幾分鐘前,我剛剛進場,聚光燈打在我身上。
我是所有人目光的彙聚,是整個場上最美麗,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現在我卻成了全場的笑柄,聽著台下嘈雜的聲音我感覺天旋地轉。
我婆婆隻是扯著我的胳膊,不停地問我:“怎麼辦啊?”
最後還是我爸上來救場,可是我們文家的臉麵卻再也救不回來了。
那次之後我就去了南方,本來是想出國的,但是爸媽為了我的事操碎了心,不想離他們太遠。
正好集團在南方多了幾個項目,我爸就把我派了過去。
說是曆練我,實際是讓我散心,趕緊忘掉這些事。
五年了,這是五年來我第一次重新踏上這片故土。
閨蜜群炸了鍋,紛紛開始計劃行程,準備帶我好好玩一玩。
我被他們吵得有些頭疼,剛拿起平板準備看一下工作安排,就聽到前排車門傳來“砰”的一聲。
司機趕緊踩了刹車,回頭問我:“小姐,你沒事吧?”
我被嚇了一跳,對司機道:“我沒事,你快去看看吧。”
司機打開雙閃下了車,我也好奇地把窗子打開一條小縫,好奇地向外麵看。
這一看,我頓時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外麵的不是別人,正是我那五年未見的前夫祁航。
他正狼狽的從翻倒的電動車下爬出來,一身外賣製服沾上了不少塵土。
雖然帶著頭盔,但是那眉眼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當年用心愛著的男人,怎麼會認錯。
此時的祁航摘下了頭盔,我看清了他的樣子。
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已經不見了,五年的時間,賦予他的是疲憊與風霜。
我甚至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絲蒼老。
他怎麼會送外賣呢?
找不到更合適的工作嗎?
我坐在邁巴赫裏心思電轉,祁航則在外麵不停給司機鞠躬道歉。
“真不好意思,我著急去送餐,馬上要超時了。”
司機是個穩重的中年男人,他冷冷地看著祁航:“你知道你撞的是什麼車麼?”
祁航灰蒙蒙的臉上多了一絲頹敗:“我知道,我會盡力賠償的,但是可以讓我先去送餐嗎?”
他可憐兮兮地望著司機,乞求他舍予多一絲的同情與憐憫。
“我真的要超時了。”
這時候已經有幾個人開始圍觀,而且有人在一旁和稀泥。
“人家送外賣也不容易,就放過人家吧。”
司機明顯不愛聽這種話:“我就是一開車的,我就容易咯?”
“反正是他肇事,車子也劃壞了,那就等著交警來定損吧。”
我看著祁航的眼神,五年前在婚禮上,我拉著他的時候,應該也是這種眼神吧。
也不知道是怎麼,我頭腦一熱,放下了車窗。
“如果不嚴重的話,就讓他走吧,我們自己修。”
司機聽了這話有些意外,但還是沒敢動彈。
我接著道:“文家有車廠,這事與你無關,不用你花錢。”
司機這才放心地上了車,祁航這時認出了我,他發狂一般地撲過來。
“清妤!是我,我是祁航!”
我扯扯嘴角:“你認錯人了。”
接著升起了車窗。
遠遠地,我看到祁航還跟著邁巴赫追了一段,直到很久才停下。
如果是五年前,我一定心疼得不行。
現在我隻剩下唏噓感慨。
晚上幾個閨蜜給我接風,居然也提到了祁航。
“清妤,聽說你那個前夫正在四處打聽你的消息呢。”
我聽了也隻是笑笑,“讓他打聽吧,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第二天我剛到公司大樓門口,祁航就從角落裏衝了出來。
他見到我,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我的腳邊。
“清妤,五年了,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