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讓阿姨再待幾天?”周睿猶豫道:“公司派我去京市出差,爸媽旅行還沒有回來,你這個樣子,我也不放心走。”
不想讓周睿為我擔心,我便答應了。
他親了親我的唇角,安慰道:“我給爸媽打電話了,他們會盡快結束旅行,回來照顧你。”
我搖頭,“沒事,讓他們多玩幾天,我這也沒啥事。”
周父周母上個禮拜跟著朋友自駕去新疆玩去了,我也不好意思打擾老兩口的旅行。
隻能不情不願地讓王春豔暫時留下。
第二天一早,周睿起了個大早,給我做好早餐,才依依不舍地推著行李箱走了。
許是因為昨天我懟了王春豔幾句,惹她不高興了,她今天看見我,始終耷拉著臉,一句話也不跟我說。
我樂得清閑,吃了早餐,就回臥室躺平。
中午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有人敲門,我起床,準備去開門。
走到客廳,才看到王春豔已經開了門。
林玉霞提著一箱“特濃蘇”牛奶,一箱“吃好點”餅幹進了屋子。
看著她手裏的東西,我有一瞬間愣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常喝的牛奶叫“特侖蘇”,常吃的餅幹叫“好吃點”。
這個“特濃蘇”和“吃好點”,是個什麼鬼?
正想著,林玉霞笑眯眯地走到我跟前,“喲,好久沒見咱暢暢,大姑都快認不出來了。”
我眉心微蹙,心裏算著我有多久,沒跟林玉霞見過麵了。
好像也有十年了。
上次見她,還是我大一快開學時,我還差五百塊學費沒有湊齊,就去找林玉霞這個親大姑借。
可她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老林家的事情,不歸她管。
讓我找別人借錢去。
最後,我實在沒有辦法,賣了些血,才勉強湊夠學費。
此時此刻,我看著她一臉討好的笑容,不免有些好奇,她這個潑出去的水,跑來我家有什麼事?
總不能也是惦記著我的五百萬吧?
我淡漠地點了點頭,“確實好久不見。”
久到我都忘了,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有個大姑。
“嘿嘿!”林玉霞訕訕一笑,“聽說你剛做了手術,大姑來看看你。”
來者是客。
我勾了勾唇,道了一聲謝。
見我態度平平,林玉霞似乎有些不滿,將手裏的東西,“砰”一聲摔在茶幾上,跟王春豔熱絡地聊了起來。
我跟她們沒什麼共同話題,轉身回了屋子。
客廳裏,兩人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就算我不想聽,也被迫聽了不少。
聽著聽著,把我給氣笑了。
王春豔竟然跟林玉霞抱怨我對她不好,說我給她甩臉色。
我就嗬嗬了!
她咋不說我還把她往出趕呢?
“啪啪啪——”
一陣拍門聲,打斷了我內心的吐槽。
我下床開門,看著怒氣衝衝的林玉霞,皺眉問道:“有事?”
林玉霞黑著臉,指著坐在沙發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王春豔,控訴我不孝順,是個白眼狼。
我說:“你倒是孝順,爺爺奶奶生病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給過一分錢?”
小時候,我爺爺奶奶生病住院,我爸湊不齊手術錢,去找林玉霞借。
林玉霞還是那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林家的事情,不歸她管。
然後,我爺爺奶奶因為沒錢看病,就那麼活生生病死了。
我勾了勾唇,想不通林玉霞有什麼臉麵,指責我不孝順。
被我戳到了肺管子,林玉霞氣得臉都扭曲了。
王春豔跑過來當起了和事佬。
“她姑,你別生氣,死丫頭這些年在外麵學野了,誰說話她都懟。”
我沒忍住,笑出聲來。
“我這叫實話實說,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沒事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不要總說別人的不是。”
扔下這句話,我“砰”地一聲甩上門,回臥室睡覺。
林玉霞隔著門板罵罵咧咧老半天,見我沒什麼反應,便也熄了火。
接下來,客廳裏沒了動靜。
我還以為我把這兩人給氣暈了,便點開手機監控APP看了看。
好家夥!
這兩人哪裏有氣暈的趨勢?
人家兩人好得不得了,此刻,正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密謀什麼。
嗐!
我這該死的好奇心啊,竟然蠢蠢欲動,迫切地想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
為什麼表情那麼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