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轉性了?連太後都不害怕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拿捏不住沈浩的心思。
“你去!”
此時,丞相魏金在身後不動聲色的勾了一下指頭,對左側一個紅衣老頭示意了一下。
那紅衣老頭手持象牙玉弧,大步邁出隊列,朗聲道:“啟奏陛下,非是臣等無事稟報,隻是太後懿旨,說陛下龍體欠安,些許小事隻需左丞相處理便是,無需陛下處理。”
“還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保重龍體,為我大夏...”
砰!
紅衣老頭話還沒有說完,從玉階上猛然摔下一個花瓶,重重的砸在他的額頭上。
“啊!”
紅衣老頭發出一聲慘叫,捂著額頭癱倒在金鑾殿裏,額頭上流血不止。
“混賬東西!”
沈浩怒喝一聲,手掌狠狠的拍在龍椅上,憤然起身道:
“禦林衛何在?”
“將他給朕拖出去,杖責四十!”
聞言,大殿之內頓時變得安靜了許多,眾大臣麵麵相覷,誰都不知道今日陛下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
“陛下,臣知錯了,饒命...”
“丞相,救我,救我...”
很快,兩個帶刀侍衛走了進來,拖起紅衣老者就朝外麵走去。
不大一會功夫,一個帶刀侍衛來到殿中,單膝跪地,對沈浩抱拳道:
“陛下,兵部侍郎將左光先左大人,因不堪重責,被杖責而死。”
“死了?”
“死了就算球子了,脫掉官服,拖到荒郊野外去喂狗!”
沈浩聲音低沉,抬眼掃視了一眼群臣,皇帝威嚴頓立。
“諸位愛卿,現在可有本要奏?”
突然!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一道中氣十足,語氣不善的聲音響徹金鑾大殿,仿佛帶著某種權威,一開口所有人都不敢喘大氣,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此人留著山羊胡子,標準的奸臣相,眼睛細長,散發出精芒和深沉,站在所有文武大臣的最前麵,有一種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氣勢,光一個眼神就能使人顫抖。
這就是魏金嗎?
“哦,魏愛卿,有何事要奏?”
沈浩不動聲色的問道。
魏金老辣的看了沈浩一眼,似乎覺察到了一絲不一樣。
隻見他四平八穩的走出隊列,老成持重的抱拳道:“兵部侍郎將左光先左大人,究竟犯有何罪?”
“陛下先用花瓶砸他,然後又讓人杖責致死,究竟是何居心?”
“是啊!這究竟...”
話音一落,眾大臣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整個金鑾殿內又開始亂哄哄開來。
“哼!都住口!”
沈浩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他三番五次拿太後來壓朕,你們可別忘了,昨日朕已親政,朝廷的事情朕還不能做主嗎?”
“而且他溜須拍馬,蠱惑人心,說什麼以江山社稷為重,簡直屁話。”
“朕的國家是怎麼樣,難道朕還不知道嗎?”
頓時,滿朝文武猛然抬頭,一個個難以置信的看著玉階上的皇帝,仿佛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這是皇帝?
他是在跟魏丞相說話嗎?一夜之間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此時,隻有武將行列中一位身材魁梧,麵相威嚴的中年男子鎮定的站在隊列最後,似乎對朝中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
他威嚴麵相早就被沈浩所察覺,多年特種兵生涯,閱人無數,自然知道這種心沉之人定然能成就大事,這是不知道他是站在那一邊的?
魏金臉色迅速陰沉下來,聽皇帝這樣說,心裏自然十分不悅。
“陛下,老臣不是這個意思,老臣隻是覺得太後娘娘垂簾聽政多年,對於朝中之事了如指掌,左大人絕非溜須拍馬之輩,陛下這樣殺人滅口,恐怕難以服眾。”
“周大人,李大人,你們說說,是不是這樣?”
魏金轉過頭,給身後的兩位大人使了個眼色,要他們繼續給沈浩施壓。
聞言,兩個身體微微發胖的中年人手持象牙玉弧,走出班列。
一個叫周嘉文,官拜刑部尚書,主管大夏刑部及監牢。另一個叫李誌龍,官拜吏部尚書,主管大夏官員調動。
他們都是魏金的親信,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
“不錯,陛下,微臣覺得丞相大人說的有理,要是陛下今天不能給微臣一個合理的解釋,微臣就一頭撞死在這金鑾殿上,成就陛下暴君的名聲。”
“是啊!陛下,微臣也認為您這是在殺人滅口,跟桀紂之君並無二樣。”
兩位尚書大人你一言他一語唱起了雙簧。
一瞬間,沈浩的臉徹底拉垮了,他五指捏拳,砰砰作響,這明顯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