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天剛蒙蒙亮,蘇念語便收拾了行李,全身家當三百八十二塊隻帶走兩塊,直奔公交站,其他全留下。
因為命格過硬,她從小被送上山,這次下山,隻因父母出車禍去世,奈何姐夫萬程一心覺得她要爭遺產,姐姐對她一直都很好,她不願讓姐姐蘇巧為難,隻能離開。
其實蘇念語在山上有時候心血來潮會幫人看麵相,然後指點一番,賞錢倒是不少,隻是一個星期前,她的師傅攜著她的存款跑路了,隻留了一封信。
信上告訴她,回家祭拜完雙親後,要去帝都霍家的夢雲軒尋霍奕謙。
“乖徒兒,你命格太硬,險之又險,二十歲必定遭一大劫,十死無生!為師夜觀天象,見你與霍家三少霍奕謙氣運同理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霍奕謙今年將麵臨一場生死劫,若想渡過此劫,必須與你成親!”
盡管這倒黴師傅平時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可是他神機妙算,窺得天機,從未有過差錯。
且蘇念語也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一天不如一天。
若是她突然有個三長兩短,姐姐被姐夫欺負怎麼辦?她第一眼見萬程眉眼帶煞,麵相偏凶,一看就心懷叵測,實非良配。
“嗤!”
在蘇念語思緒翻飛間,公交司機突然踩下急刹車。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在巨大慣性使然下,車裏乘客皆一趔趄,就連蘇念語也不例外。
蘇念語皺著眉頭朝著前方看去,當即美眸一縮。
卻見一位老奶奶麵容痛苦,倒在公交車前抽搐著。
司機惡狠狠的吐了口口水:“他娘的,倒了八輩子血黴,大清早的被這老不死的給碰瓷!”
蘇念語定睛一看,隻見老奶奶麵容發黑嘴唇發紫,哪裏是碰瓷,一看就是犯病了!
老人假摔訛錢的事故數不勝數,大家都是普通人,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
蘇念語剛下山七天,哪裏知道這些幺蛾子,她作為修道者,見死不救乃是大忌。
於是乎,蘇念語沒有絲毫猶豫:“師傅,麻煩開下門吧!”
下了車,她徑直朝著那老奶奶去了。
周遭的吃瓜群眾勸道:“丫頭,你看你都窮成啥樣了,咋還管這閑事?”
“丫頭,你糊塗啊,這老婆子穿的光鮮亮麗的,一看就是活膩了,指不定怎麼訛你呢!”
蘇念語並未搭理這些此起彼伏的風涼話,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來到老奶奶身邊,把了下她的脈門,便將隨身攜帶的針灸包拿了出來。
下一秒,九根銀針以奇快的速度刺入老奶奶的穴位之中。
“奶奶,您別怕。”蘇念語拉著老奶奶的手,柔聲開口道:“我會醫術,您不會有事的。”
老奶奶被蘇念語的針灸疏通了氣血,眉眼之間的黑氣已經散去,顯露出本來的紫氣。
這抹紫氣,足夠證明老奶奶的命格非富即貴。
老奶奶顫抖著睜開雙眼,隻見一個素麵朝天的姑娘關切的看著自己,肌膚若雪,眉眼嬌豔,美不勝收。
這會,救護車姍姍來遲。
蘇念語準備離開,隻是剛剛起身,手裏突然被塞了什麼東西。
蘇念語挑了挑眉毛,卻見老奶奶拚盡最後的力氣,把手上的玉戒指薅下來,硬塞進了蘇念語懷裏!
這玉戒指觸手生溫,紋路精致而不花哨,一看就價值連城,蘇念語當下就想塞回去。
不成想老奶奶塞完玉戒指,直接兩腿一蹬,又不省人事了。
蘇念語:“?”
“讓開!別擋路!”
醫護人員火急火燎的衝了過來,直接推開蘇念語,把老奶奶抬走了。
蘇念語看了看漸行漸遠的救護車,也罷,當務之急是先找霍奕謙,大不了好生保管這玉戒指,事後再還回去!
蘇念語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準備把玉戒指放包裏,又生怕把它磕壞了,便直接套在了手上。
此時此刻。
夢雲軒。
男人坐在車裏,眉眼冷峻,深邃的眼眸蘊含著怒火,宛如寒冬臘月刺骨的颶風,沒有絲毫溫度,令人不寒而栗。
“沒用的東西,連一個老太太也看不住!”
手機那頭,院長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到霍奕謙麵前把頭磕破:“霍先生,老夫人悄悄藏了安眠藥,把護士給迷暈了,還直接砸了醫院的消防栓,整個醫院都亂了,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
不等院長把話說完,霍奕謙不耐煩的開口道:“奶奶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你這院長也沒必要當了!”
“霍......”
不等院長回話,霍奕謙直接掐斷手機連線,剛準備派人安排帝都全部暗線一起找老夫人下落。
突然,瑪莎拉蒂一個急刹車。
“嗤!”
霍奕謙劍眉微蹙,深邃的眼眸中滲透出令人膽寒的殺意。
駕駛座負責開車的秘書臉當場白了,慌忙解釋道:“三......三爺!前麵有個女人擋路!”
霍奕謙當然看到了車前的“攔路虎”。
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是為了引起他注意,故意攔車的!
霍奕謙突然眼神一凝,視線如鷹般定格在這村姑的手腕上。
下一秒,霍奕謙眼底滲透出的殺意幾乎要凝固成實質!
這玉戒指化成灰他都認得!
因為這玉戒指,是他親自安排大師定製的,世間獨此一隻!
蘇念語被突然冒出來的豪華跑車嚇得一哆嗦。
得虧她反應快,第一時間向後退了三步。
否則的話,一定會被撞倒!
蘇念語深呼吸好幾口氣,壓下了心中的煩躁,而後她抬眸望去,卻見豪車後門恰巧打開。
緊接著,蘇念語便跟男人那深不可測的眸子對視了。
男人眸光宛如雄鷹般銳利,上位者的氣息也一瞬間朝著她席卷而來。
蘇念語在山上見多了求神拜佛的客人,從未見過眼神這般銳利,氣場這般強大之人。
“啊!”蘇念語驚呼出聲。
男人修長有力的大手驀地朝著蘇念語戴著玉戒指的那條手臂抓去。
而後,男人毫不憐香惜玉地將玉戒指給生薅了下來。
由於男人的粗暴,蘇念語本來白皙的手腕當即紅腫開來。
“你這強盜從哪冒出來的?”蘇念語哪裏見過這麼不要臉,光天化日明搶東西的人?
她當場急了,說話間便要將玉戒指搶回來:“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