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趙博文是在五月三十號分手的。
原因是他喜歡男的,是的,我當了一年的同妻。
......
六月一號,我去了家裏給我安排的相親。
地點約在了商業街的咖啡館。
店內裝潢透露著浪漫與閑適,與窗外排列有序的商業大廈格格不入。
對麵坐著的男生,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男人,叔味十足的穿搭讓我提不起興趣來。
反觀自己則打扮得像個雞毛撣子。
「你喜歡男人嗎?」
我不假思索的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你是說那種喜歡?」
男人雙手交叉搭在了腿上,慵懶而隨意。
「你是喜歡男的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相比於再當幾年的同妻,我並不覺得剛才的提問有失禮的地方。
「不是,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男人的嘴角輕揚,輕抿了一口咖啡。
「不喜歡咖啡?」
之所以選在這個地方,是因為上班的公司就在對麵,我卻沒有考慮對方是否喜歡咖啡。
「還可以,隻不過這家咖啡店…口感沒有之前好了。」
男人將咖啡杯擱在桌上,指腹卻還在輕輕摩擦著杯子把手。
這家咖啡店可是整個高新區裏賣的最貴的,還這麼挑剔,我看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怎麼會想來相親?」這是男人的第一個問題。
「想結婚了…」
自己是個很看眼緣的人,而對方顯然不是我的菜,所以心裏都已經想好了擺爛式回複,從而結束話題。
「你多大了?就想結婚?」
男人依附著我的話繼續往下聊。
「28離婚帶倆娃…」
家裏有一隻貓一條狗,同居後分手也算是離婚,即便是對方壓根沒碰過我,這些硬性條件看來我也不算是說謊了。
「我32了,都還不急,你這麼小就著急了?」
男人打趣,但我並不覺得這句話好笑。
「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難不成我要四十歲再著急?」
我是做競價出身的,自然沒有任何口德而言。
「四十歲也是風韻猶存…」
男人說罷,眼神輕輕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知怎麼得,對麵的男人並不醜,但卻是在是油膩發言,以至於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是嗎…」
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咖啡杯,而想躲開這個眼神,卻沒想到大拇指就直接按到了咖啡杯裏,溫熱感從指尖傳遍整個軀幹的神經係統。
男人顯然是覺察到我的不對勁,怕我過於尷尬,所以起身去了衛生間。
我這下才把手指上的咖啡漬給擦幹淨了,隻是浪費了這杯咖啡,我還沒來得及嘗一下味道。
「怎麼樣?怎麼樣?」
麵對微信消息轟炸,我不禁扶額。
倘若這個世界上我媽不催婚,那麼能讓我結婚的隻有唐唐。
「不怎麼樣…」
我打字回複道,並叫來了服務員,想著買單直接溜。
「小姐,是這樣的,剛才坐在您對麵的先生已經買過單了…」
服務生的話讓我直接對男人好感度提升。
即便如此,我也對叔叔沒興趣,還是溜之大吉吧。
預算一個小時的相親時間,而實際僅僅用了15分鐘,足以見得我的辦事效率之高。
「哲哲,怎麼樣啊?」
我前腳剛踏入家門,母上大人後腳就從禦膳房奔了出來。
「還湊合。」我隨口敷衍。
「你劉姨說那小夥子條件不錯,長得也俊…」母上又開始了她的絮絮叨叨。
「劉姨喜歡就應該讓劉姨去見麵…」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你這孩子竟說傻話…」
「我可沒說傻話…」
「那他相中你沒?」
「這我怎麼知道?要不你讓劉姨去問問?」
我再次感歎:女人至死也有一顆八卦的心。
「我看行,但不過咱們要是主動問了,那豈不是沒了麵子…」
「所以,您就別摻和了。對了,我今天有事晚點回家…」
說罷,我一溜煙地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黑夜給這個本就豪華的城市帶來了朦朧與夢幻。
「所以,你跟個大叔相了個親?」
好不容易從舞池裏脫了身的唐唐,迎麵就是一句話。
「算是吧…不過我還沒說你呢?是撿了紅包還是中了彩票啊…卡座都給安排上了?」
我跟唐唐是從小玩到大的,她兜裏有幾毛錢,我比她自己都清楚,而這個迪廳顯然是我倆都消費不起的。
「這不是分手了嗎?那個渣男給了筆分手費,不拿白不拿,總得撈點什麼…」
唐唐話音帶著落寞,奈何酒吧的燈光過於迷幻,以至於我看不清此時她的臉。
下一刻,舞池裏多了兩個各自傷神的人。
「沒人陪?」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身後多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默不作聲,本想著如此就會離身後的聲音遠一點。
「躲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
語調裏明顯的輕浮與挑 逗,再加上耳朵是我的敏 感處,顯然對方是犯了大忌。
「沒人陪,我也不點三 陪,所以您可以離我遠點了。」
我轉身直麵這個聲音的主人,果然如我所想,是個長得有點缺陷的雄性生物。
「我可不是三 陪,這樣吧…加個微信以後一起出來玩。」男人依舊嬉皮笑臉。
「不用了,謝謝。」
我明確的拒絕本以為就沒事了,卻沒想到對方是個死皮賴臉不依不饒的人。
「這樣吧,美女你加我一個微信,你喝多少開多少都算我的。」
說罷,男人的手下一秒就要伸向我。
「可以。」
磁性且有稍許熟悉的聲音在我頭頂傳來,緊接著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不同於猥瑣男的手,這個溫熱的觸感帶給我的則是安全,「但不過是我開多少你喝多少…」
我抬頭,內心直呼一句冤家路窄,沒想到竟然是相親對象。
「我幹嘛要聽你的,你算哪門子的蔥?」猥瑣男的音量大了幾分。
然後接下來的滿級操作,差點給我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