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會一步步的走向歧途,無非是因為心底的欲念,當欲念瘋狂到讓人無法控製時,便進入了歧途。
青年大概二十三四的樣子,此時正靠在巡查局的牆壁悠閑的玩著手機。穿著一身運動衫,背微微彎著,一隻手快速地滑動著手機屏幕,另一隻手則放在口袋裏,一副輕鬆悠閑的做派,如果這不是在巡查局的話。
巡查局的門有些破舊,青年聽到那厚重的生了鏽的鐵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抬起頭看向門後麵走出來的人。
那是這個巡查局的局長,這裏是一個小分局,一切的裝備都是那麼的破舊,而一貫在這種地方在局長的往往都是從一線退下來的老人們,可這一個則是例外,大概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肩背挺的筆直,手裏拿著份文件,此時正聚精會神的看著,身上的那身衣服熨貼的十分齊整,襯衫的領子扣到了最上麵的一個,領帶被一個帶扣束縛著,規矩至極。
青年撇了撇嘴,這局長一看起來就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你就是蔣凱。”
局長的話雖然是問句,可其中的語氣沒有帶上一絲疑問,那肯定的模樣讓蔣凱暗自肯定這局長並不好相處。
“嗯,你是方局。”一樣的肯定句式,甚至連敬語也沒有。
兩個人還想說些什麼,們‘吱呀’一聲又被人打開了。一個頂著一頭大 波浪,畫著濃妝的漂亮女人從裏麵探出頭來。
“你就是新來的蔣凱啊!來來來,快跟姐姐進來坐坐,別理方頭,他一直是這副樣子。”
蔣凱被她盯得往後退了一步,好在方頭說了一句進來吧,緊跟著方局的腳步走了進去,期間一直避著那個想要纏上來的女人。
“這個看看。”
蔣凱才剛剛坐下,好不容易緩口氣就看見初次見麵的方頭丟了一份文件給自己,正是他剛剛在看的那份。
這是昨天才發生的新案例,案情並不複雜,一個流氓混混想要調戲深夜回家的女人,調戲不成反而摔了一跤,正正摔在放在路中央的電鋸上,頭當時就被劈成了兩半,按說這樣的案情根本用不著破,攝像頭裏清清楚楚的記錄著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可這個案件奇怪的是,那個電鋸在小混混摔倒前並沒有出現,而是在小混混身子倒下來正巧擋住攝像頭的那一刻出現的,而在攝像頭裏出現的那一刻正正的劈在小混混的頭裏,冒著寒光的刀片帶著血色的妖嬈。而當巡查員懷疑那個電鋸上有什麼玄妙的時候卻發現那個電鋸上並沒有指紋的痕跡,原先染著血的地方通通長上了一層墨綠色的青苔,在陽光底下瞧著還泛著詭異的血色。
“能把電鋸拿來給我看看嗎?”
會議室沉寂了很久,蔣凱才緩緩出聲,那聲音裏帶著一些幹澀。
“嗯。跟我來吧。”
蔣凱還有那個卷著大 波浪頭發的美女跟著方頭一起朝證物處走去,那是這個巡查局專門用來放置證物的地方。
證物處裏麵並沒有放多少東西,畢竟這裏隻是個小地方,平常的治安也是比較好的。
“就是這個。”
方頭指著一個被罩在玻璃裏的電鋸說道,電鋸如同被放置在陰濕 地方很久了一樣,長滿了墨綠色的青苔,沒人能想到這就是破開死者腦袋的催命電鋸,它的身上連一絲血色的沒有。
此時蔣凱的臉上帶著一絲激動,有些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快!快把這櫃子打開。”
雖然有些疑惑蔣凱的話,但心知蔣凱是被上麵派來專門處理這件事的方頭還是點了點頭,那個卷著大 波浪的美女就將櫃子打開了。
“帶我去那個地方,快!”
蔣凱的臉上滿是急切跟激動,似乎是什麼尋找了很久的東西在這一刻終於找到,隻是一個有些詭異的電鋸案件到底有什麼地方能讓他激動到如此地步。
“等等,還請江巡查員先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吧。”方頭心中隱隱約約有著答案,既然派了一向隱在身後的道家人士來那麼這個案件就絕不簡單。
蔣凱看著那個美女的眼神有些猶疑,方頭笑了笑說:“她跟我是一樣的。”
方頭這話說的十分玄妙,恐怕也隻有清楚事情脈絡的人才能聽懂。
原來蔣凱是道家的,這個世界並不像大眾認知的那樣,鬼是真實存在著的,這也是為什麼國家在宣揚了這麼久的科學理念可終究還是有著許多人相信鬼的存在,並不是國家做的工作不夠好,而是鬼是真真正正存在著的。也正是因為國家的宣傳,使得許多人將見到鬼的事情當作幻覺。
而在三年前發生了一起情人殺小三跟金主的狗血案件,那個案件中殺人凶手是個柔弱的女人,被殺的男人雖說不是什麼肌肉男,可也算的上五大三粗,在情人的輕推下是絕對不會死的,可不巧的是,放在茶幾上的那個水果刀因為三人強烈的爭吵動手搖搖欲墜,而男人倒下地上的時候好死不死的碰到了茶幾,那個水果刀就直直的插在了男人的心臟上,這樣的案情一般都是會被判成故意傷害罪,可讓巡查局疑惑的事情是,在這個水果刀放在法醫室不到幾個小時,水果刀上就長滿了墨綠色的青苔,誰也不知道這青苔是怎麼來的。當時巡查局也沒有太過在意,而到後來連續發生了幾起類似案件,並且那些凶器在進了巡查局通通在三個小時內長起了墨綠色的青苔,那些青苔的位置正是巡查局擦去的血跡的地方,連一點偏動都沒有,巡查局的人這才發現了不對勁,在一眾精英的調查下,發現這些案件的發生不是沒有規律的,它們是按照城市在這個國家的拚音排序來的,而這一次輪到了K市,巡查局早早的做好了準備,派方正跟邱月來了這裏,就是為了等這樣的案件再次發生,而蔣凱在收到消息的第二天匆匆忙忙的趕到了這裏。
“在來之前,我的師傅跟我說了一些東西。”蔣凱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道:“他說有個靈異組織叫夢殿。”
“夢殿?”方正的聲音帶著些疑惑,“專門幫人實現夢想的?”
“嗬,它的確可以實現夢想,隻是人在不勞而獲的情況下得到了東西貪欲會越來越大,然後死在自己的手裏。”
“照你說的應該是會在那個人身上很長一段時間,那麼沒有辦法提前發現嗎?在案件發生之前。”
“那些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突然之間所有想的都能實現,可我們怎麼去知道那麼多突然暴富的人裏麵哪一個是。”
“如果按你說的,那麼這個組織遺落掉了A市,它才是拚音排在第一的城市。”方頭看著蔣凱給他的資料,用手指輕叩桌麵。
“嗯,我們也找不到關於那所城市的類似案件。”蔣凱輕聲說著。
“那……會不會……”邱月的聲音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