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檢結束回家的路上,我被人搶了。
醫院的停車場車來車往,人不算少。
可搶劫的人目標明確直衝我而來。
這明顯不對勁,但我已經沒心思去想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不僅搶走我的包,還推倒了我。
我忍著痛撥通了顧清的電話。
好不容易等到電話被接通,聽筒卻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阿清在洗澡,有什麼事晚點再說吧。”
這不是別人,正是原書女主沈瑤瑤!
今早,顧清告訴我公司有事忙,沒空陪我來醫院。
他忙的,就是這件事嗎?
我的心沉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腹部鋪天蓋地的痛。
沒多久,我被人抬上了擔架。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醫生拿著我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聽筒裏的聲音似乎很不悅。
“蘇瑤,你玩這招有意思嗎?瑤瑤她是真的生病了,你養尊處優待在家怎麼會有事?你能不能別演了。”
醫生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我拽住了袖子。
拚著最後一點力氣,我報出了一個名字。
“蘇、鳴、”
輾轉醒來,空蕩蕩的病房隻有蘇鳴坐在那。
他眼底帶著烏青,大概是又守了我一夜吧。
我沙啞著聲音開口:“對不住了。”
蘇鳴是我資助的學生,如今是個大名鼎鼎的律師,也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朋友。
可我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因為顧清住院了,也數不清這是第幾次麻煩蘇鳴。
我有些愧疚。
他為我掖了掖被子:“你我之間不用說這些。”
末了,他又補上一句。
“他跟那個人在一起。”
果然。
我費力的抬起手摸上腹部。
那裏原本暖呼呼,很有生命力。
可現在,那裏很平坦,而且有點冷冰冰的。
我不想哭。
可是眼角還是有水滴劃過。
“孩子還會有的,你不要難過。”
蘇鳴輕輕覆上我的手,我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就像他本人一樣,試圖溫暖我。
可是,杯水車薪。
我閉上了眼睛:“不會有了。”
蘇鳴沉默了一瞬才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你的意思是,你要跟他離婚嗎?”
我沒有睜眼,但我微微點了點頭。
在消毒水的味道中,我睡了過去。
夢裏,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家。
那時候的我還沒有嫁作人婦,還是個紮著馬尾辮的高中生。
哥哥接了放學的我回家,打開家門就能看到一桌可口的飯菜。
媽媽在逗狗,爸爸在盛飯。
哥哥拿出了一本我想要很久的小說,說是獎勵我又考了年級第一。
我抱著小說,雀躍的親了哥哥一口。
哥哥親昵的捏了捏我的臉。
再一睜眼,我卻是又回到了冰冷的顧家。
借著月光,我看到鏡子裏是一張有些陌生的臉。
這是係統給我的身體。
我摸了摸臉頰,試圖感受哥哥留下的溫度。
可是沒有。
我有多久沒有被人愛過了呢?
如果從沈瑤瑤回來算起,那就是三年了。
跟顧清在一起兩年,嫁給他五年,加上三年名存實亡的婚姻。
我來到這個世界十年了。
客廳大門傳來輸密碼的聲音。
一道清冷的聲線隨即傳來。
“蘇瑤你鬧夠沒有?不就是沒陪你去醫院,有必要鬧脾氣不回我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