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道神秘兮兮的說:“山裏有個局,一個風水局,幹旱就是這個風水局造成的,這口甕棺是用來鎮局眼的。”
我越發的好奇了,順著他的話頭問下去,“那這叫啥風水局,為啥能造成幹旱,鎮的又是誰?”
張老道沉吟道:“這是個很邪門的風水局,叫五鬼鎖魂局,山裏應該還有四口這樣的甕棺,分別對應五鬼方位,需要用這種局鎖魂必定是個怨氣衝天的主,具體是誰我哪裏知道,這五口甕棺為了鎮/壓這怨主吸收了山地之氣,這才導致這裏常年幹旱,隻要風水局不破,不管動用啥辦法都沒用。”
我想了想又問:“剛你說甕棺裏封著惡人皮屍,惡人我理解,但這皮屍又是個啥?”
張老道解釋說:“僵屍的一種,屍體不腐栩栩如生,內臟被掏空,隻剩下一張皮貼著骨架,渾身長白毛。”
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詭異形象,渾身一下起了雞皮疙瘩,咽著唾沫問:“老道,我聽民間傳聞說僵屍能在特定條件下活過來,是真的嗎?”
張老道揚了下嘴角:“這不是傳聞,就是真的,不過需要符合三陰彙聚的環境才有可能複活。”
這時空地上突然刮過了一陣妖風,風沙迷眼,壓在甕棺上的衣服突然被吹動了下,弄得我心裏直發毛,不由的打起了哆嗦。
張老道看出了我的窘迫,笑嗬嗬道:“鎮定點,雖然泄了屍氣,但這皮屍複活的條件遠遠不足,用不著害怕。”
我正想問問啥叫三陰彙聚的時候嶽衛軍和李金山匆匆回來了,隻好作罷了。
張老道開始救人了,隻見他咬破舌尖,用右手食指蘸了舌尖血在黃紙上畫了道符,跟著將符貼在了劉貴生額頭,又在其身上不停亂戳像是點穴,最後從蓬亂發髻裏拔出一根細長銀針,二話不說紮進了劉貴生頭頂。
劉貴生被這一針紮的倒吸口氣,當場驚醒,雙眼瞪如牛眼,嘴巴張大,大口喘氣,整個人像是砧板上的魚一樣不停彈動,顯得很痛苦。
張老道示意我和嶽衛軍按住劉貴生,我們照做後他端起黑狗血和公雞血,灌進了劉貴生嘴裏,劉貴生這才漸漸停止了彈動,昏死過去了。
張老道將糯米鋪在布上,敷在劉貴生傷口上,示意我們可以放手退開了。
我們退開後張老道圍著劉貴生轉圈踏步,嘴裏念念有詞,不一會劉貴生身上蒸騰起了白煙,散發出死人般的屍臭,額頭那張黃紙也枯萎了。
這一幕把我們給看懵了,一向對迷信手法頗有微詞的嶽衛軍神情極為複雜,他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此刻麵對這樣的場景內心恐怕受到了很大衝擊。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白煙漸漸消散,張老道停止了念咒抹了把額上的汗珠,示意我們把布揭了,我招呼嶽衛軍一起,但他愣在那不為所動,我隻好自己去揭了。
我手忙腳亂把布揭開,發現糯米全變成了黑色,再一看劉貴生,浮腫消了,氣色也好了,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均勻,就跟睡著了似的。
李金山忍不住問:“老道,雜樣嘞?”
張老道點頭道:“命是保住了,但元氣大傷,能不能醒過來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人可以送回去了。”
嶽衛軍回過神背起了劉貴生,我想協助他下山,但遭到了拒絕,“我一個人就行了,這口石缸總不能就這樣放著,你留下跟李隊長一起善後吧。”
說著嶽衛軍便背著劉貴生匆匆下山了,我歎了口氣,估計他信仰崩塌心裏很難過,不想在這呆了。
夜漸漸深了,周遭的空氣陡然變冷,像是一下入冬了,我冷的抱住雙臂摩/挲,李金山抬頭看天,納悶不已,“這才啥時節,雜這個冷咧?”
“嗬,進入百鬼夜行的子時了,有這麼個玩意在這陰氣重當然冷了。”張老道的聲音傳來,我回頭看去,發現他盯著甕棺出神不知道在想啥。
李金山問:“老道,這石缸缸要雜個處理,不能一直放這吧?”
張老道沉吟道:“要怎麼處理看你們的選擇了。”
李金山疑惑不已:“你說雜個選嘛?”
張老道猶豫了下,搖頭說:“你個鄉下人跟你說了也不懂,那個誰你過來。”
“我嗎?”我有些發懵。
張老道瞪了我一眼,“這裏除了你們兩個還有誰?”
我猶豫了下隻好湊了過去。
張老道的目光始終在甕棺上,“兩種選擇,第一種,既然把這東西弄出來了,已經泄了部分局氣,那最好是把剩下那四口甕棺也一並找到,把皮屍統統燒掉,同時還要把怨主找出來滅掉,這樣村裏就可以不用受幹旱之苦,一勞永逸了。”
我一聽這辦法好,正要同意張老道卻話鋒突然一轉,“但我沒把握能對付這樣的怨主,到時候隻怕弄巧成拙,不僅怨主沒滅掉還會給李家溝帶來生靈塗炭的風險。”
我隻好詢問第二種選擇了。
張老道說:“第二種方法是把這口甕棺放回去,就當啥事也沒發生,靠剩下那四口甕棺鎮/壓著勉強還能把怨主壓住,同時因為泄掉了五分之一的局氣,村裏會偶有降雨能緩解幹旱。”
我一想這方法不錯啊,剛要激動一看張老道神色仍舊凝重,知道他又是半截話,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這法子是不是也有弊端?”
張老道衝我嘿嘿一樂:“有悟性。”
我無語道:“你這老頭別老是半截話,把人心裏弄得七上八下,趕緊說吧。”
張老道嚴肅道:“因為泄掉了五分之一局氣,鎮/壓鬆動,怨主很不穩定,誰也不知道啥時候會衝破風水局,也許十年二十年都不會衝破,也許明天就衝破了,到時候同樣會造成李家溝的生靈塗炭。”
我一琢磨,媽/的,這不就是個定時炸彈嘛,如果終日提心吊膽惶恐不安,還不如第一個辦法來的幹脆。
我遲疑道:“你說實話,第一個辦法能有幾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