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瑜薇看了秘書給祁見深發來的那條微信,神色有些凝重。
要知道在北城,祁家和薑家屬於頂級豪門,祁見深作為祁家繼承人,權勢滔天,沒有他打聽不到的消息。
就連他都無法查到醫院的記錄,那就意味著無法判斷這顆心臟到底是李歡歡的,還是......薑苑的。
薑瑜薇敏銳地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個局,好像是衝著她來的!
連她都能察覺到不同尋常,祁見深自然也能感覺到,他不由深深望著坐在副駕駛的女人,眼底閃過一抹迷茫。
真的是薑瑜薇殺害的苑苑嗎?
就在薑瑜薇抬頭看向他的一瞬間,祁見深恢複冷漠的眼神,淡淡道:“你怎麼看?”
“有人想要設計陷害我。”
薑瑜薇很是坦然,將心中的猜測告之於他。
“那可未必。”
祁見深冷哼一聲,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眼睛,忽然身體前傾,湊近了她,距離近到兩人鼻尖挨著鼻尖。
他嗓音低沉冷冽,“薑大小姐可是211大學研究生畢業,又是炙手可熱的天才醫生,以你的智商,想要設個局撇清自己的嫌疑,應該不難吧?”
薑瑜薇心中泛苦,“你還是懷疑我殺害了苑苑。”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是你嗎?”
“不是。”
薑瑜薇眼神清澈坦蕩,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隻覺得心酸。
她和祁見深結婚這三年,兩人的距離從未像此時這般近過,可她卻覺得他們的心卻離得很遠。
過了不知道多久,祁見深坐回原來的位置,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踩到底。
“那就證明給我看。”
“我要證據。”
薑瑜薇的手緊緊握著車扶手,看著男人飆車,輕輕說了句,“好。”
我會證明給你看,但需要時間。
......
回到第一醫院的停車場已經是淩晨三點,距離和李念深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
期間,祁見深也沒閑著,吩咐秘書調查李念深的資料。
隻憑一個名字,想要調查到這個人很難很難,猶如大海撈針。
熬到五點五十的時候,薑瑜薇感覺整個人都快不行了,下車去超市買了兩個麵包和咖啡回來。
“我不要。”
祁見深一臉嫌棄,他從小養尊處優慣了,飲食都是由專門的營養師搭配,咖啡也隻喝手衝咖啡,咖啡豆一定是國外進口的。
“毛病。”
薑瑜薇偷偷翻了個白眼,撕開包裝袋,一口麵包一口咖啡吃得津津有味。
外科醫生工作很忙,幾乎到了醫院就沒停過,上廁所都得抽空,而她作為北城晴海醫院心外科一把刀,每天在手術台上的時間長達十個小時,經常忙到連吃飯都顧不上,還是助手給她買麵包和咖啡,趁著中間休息的短暫時間吃兩口。
祁見深見她三兩口迅速吃完麵包,挑了下眉,不難看出薑瑜薇平時的生活過得有多麼糙。
“當醫生那麼累,為什麼不回家繼承家業?”
薑瑜薇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喝了口咖啡,“晴海就是我們家的產業。”
薑家是靠醫療器械發家致富的,世世代代從醫,聽說祖上還出過宮廷禦醫,但到了薑瑜薇父親薑海這一代,就沒有再從醫了,醫院也是由專業人士打理,也就是薑瑜薇的老師,鄭建國擔任院長。
世人都知道薑瑜薇的老師是晴海醫院的院長,卻不知道晴海醫院就是薑家的產業。
祁見深眉眼冷峻,指尖輕輕敲打方向盤,目光卻一直盯著醫院大門處,聞言,側眸看了一眼薑瑜薇,冷聲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薑海隻有兩個女兒,薑瑜薇作為薑家大小姐,明明可以繼承家業,坐在辦公室裏指點江山,可她卻要衝在一線,每天做不完的手術,看不完的病人。
這三年,除了每天下午薑瑜薇給他看診那一個小時,出現在祁家,基本都是忙得不見人影。
有幾次,祁見深晚上失眠,直到半夜淩晨才聽到樓下傳來車的聲音,他拉開窗簾一看,然後看到薑瑜薇開車回來。
兩個人的交際很少很少,他不明白,薑瑜薇為什麼這麼愛他。
薑瑜薇歎了口氣,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還不是心外科的年輕醫生不給力,等招到像我這麼厲害的醫生,我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家啃老了。”
“......”
祁見深嘴角抽了下,真自戀啊。
就在這時,身旁傳來女人嚴肅的聲音。
“你看那個人!”
祁見深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高一米七九左右的男人,身穿黑衣黑褲,帶著鴨舌帽和口罩,全副武裝出現在醫院門口,快步朝醫院裏麵走去,
他看了一眼儀表盤顯示的時間,淩晨五點五十五分。
祁見深眯起眼睛,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恐怕就是他要找的人!
“跟上去看看。”
祁見深跟薑瑜薇匆匆下車,快步追了上去。
黑衣男子目光透過醫院門口的玻璃,看到身後追來的兩人,鏡片後的眼神一沉,連報告都不拿了,撒丫子就跑。
男人奇怪的反應驗證了他們的猜測。
祁見深邁開大長腿追了上去。
淩晨六點,空蕩蕩的馬路上三人展開追逐戰。
“李念深”似乎很熟悉這裏的地形,靈巧地鑽進一個巷子裏,祁見深緊緊跟了上去,薑瑜薇咬了咬牙,她的體能到底還是比不上兩個成年男人。
等薑瑜薇進入巷子,累得氣喘籲籲,卻看到祁見深背對著她站在巷子中間。
“見深,他人呢?”
祁見深轉過身,俊臉陰沉,剛想回答薑瑜薇的問題,眼神一凜,“小心!”
“別動!”
已經晚了。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薑瑜薇的咽喉處,低沉的男聲在耳旁低低響起。
薑瑜薇瞳孔微微一縮,渾身僵硬,心底滿是恐慌。
她被人挾持了!
祁見深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他往前邁出一步。
“我讓你別動!”
“李念深”抬起頭,目光陰狠,手上微微用力,薑瑜薇白'皙的脖頸頓時出現一道血痕。
“祁先生,我們終於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