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的辦公桌離總裁辦公室很近,裏麵有什麼風吹草動,她都是第一個注意到的。
下午2點時,白微微才從辦公室中出來。
麵色出現一抹紅潤。
不用想都知道,司冥夜動手了。
可還沒等她從思緒中反應過來。
白微微已經拿著文件出現了在她麵前。
“林希姐我有個地方不太明白,你能給我講講嗎?”
林希鎮定自若的結果文件,這是最基礎的方案格式。
如果連這個都不懂的話,壓根就沒有資格進入司氏。
看來白微微進來也是走了後門。
“司總不教你?”
白微微窘迫的低了低腦袋,咬著嘴唇:“這個是基本的格式,我不會弄,我怕司總嫌我笨會責罵我…”
林希音色冷淡,將她錯誤的地方全部標注好,“你和司總進展到哪一步了?”
白微微聽到這話,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神色慌張,“你誤會了林希姐,我和司總隻是上下級關係而已。”
不知道白微微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蒜。
如果隻是上下級關係,以她實習生的身份,就不可能進入到總裁辦公室。
更別提在他身邊辦公了。
白微微太過清純,清純到反常。
可她以前也是這樣,懂也得裝不懂。
表現的笨一點,司冥夜就會對自己上心一點。
“司總是個不錯的人。”
“啊?”
白微微更加尷尬,聲音漸漸小了。
“沒什麼,我把標準的格式發給你,你自己琢磨琢磨。”
她話音剛落,司總夜就走了進來。
白微微帶著笑著,“司總,我在請教林希姐…”
“嗯,學的怎麼樣?”
“學的很好......”
說話間,她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垃圾桶,裏麵的包裝袋她記得,是她今天給林希買的早餐。
“林希姐......早餐你不喜歡吃嗎,你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麼,我明天給你帶。”
林希朝她目光看去。
眉頭微微皺了皺,她記得剛才這早餐還在桌上,白微微進來後就到了垃圾桶裏。
這個女人,倒是要比她想象中的段位高。
“不愛吃所以丟了,以後也不用帶了。”
白微微低著腦袋,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把頭抬起。“
司冥夜輕瞄了一下垃圾桶,隨後對上了林希麵無表情的神色。
白微微緩緩抬頭,“林希姐,這早餐是我自己做的,你和司總每人一份,雖然你沒吃,還是謝謝你送我回家。”
林希冷冷的“嗯”了一聲,那些文件就準備離開。
“站住,撿起來,吃掉。”
司冥夜冰涼的聲音傳來,她瞳孔皺縮,麵露傷心之色。
讓她撿起來吃掉?
司冥夜還真是想的出來。
白微微麵色更加尷尬了,連神情都開始慌張起來,“不不不,司總不要這樣,這個是早上的,已經冷了,不能吃了!”
“她就喜歡吃冷的。”
司冥夜語氣淡然,仿佛在斥責她欺負新人。
“司冥夜如果我不吃呢?”
林希轉頭離開。
就算現在司冥夜開除她,她也無話可說。
夜晚,她已經很久沒有在家中做過飯菜。
花了三個小時做了一桌。
全部都是她愛吃的,她買了點小酒,一個人坐在餐桌上,放上了一部自己喜歡的電視劇。
可不巧的是司冥夜助理的電話在這時又打了過來。
“林秘書,司總讓你過來接。”
林希果斷拒絕,“現在是下班時間,我並沒有要加班的打算。”
說完後,她徑直掛斷了電話,也不管對麵在怎麼打來。
八年,她都沉浸在司冥夜的手掌之上。
也許她連金絲雀都算不上。
午夜,她漸漸睡去,迷糊間感覺有人從背後抱住了自己。
她一激靈就坐了起來。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司冥夜,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隻是這麼完了,他為什麼會過來?
來興師問罪的?
“你怎麼來了?”
“林希你別忘了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來,怎麼,你生氣了?”
林希嗤笑,“生氣?司冥夜我有什麼資格生氣?”
她不過就是司冥夜圈養在籠中的寵物而已。
一隻寵物是什麼樣的心情,主人會去在乎嗎?
更何況是司冥夜這種不缺寵物的人!
八年的時間裏,司冥夜身邊女人無數,卻除了她之外,都待不過一個月。
但這次不同。
司冥夜對白微微的偏愛,是她從沒見過的。
“你清楚就好,我說過我不喜歡你這款。”
他朝林希的耳朵狠狠咬去,在她脖頸處親熱呢喃。
溫熱的氣息夾雜著酒味,讓氛圍變得更加曖昧。
那倒是。
司冥夜看不上她。
隻有剛在一起的時候,他身邊清靜了幾個月,過後又駐紮在了女人堆中。
燥熱的空氣中,隻聽到林希淡淡的開口:
“司冥夜,我們結束吧。”
此話一出,她明顯的感覺到身後之人動作停頓。
八年了。
她累了,卷了。
從二十歲跟著司冥夜以來,她都已經二十八了!
母親無數次的催婚,她都徑直婉拒。
可是現在,她真的想嘗試著過一下正常的生活。
這些年的工作,加上司冥夜給她的錢,卡上已經有了四五百萬。
夠了。
“什麼?”
司冥夜愣了愣,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結束?
“林希,給我一個理由。”
“司冥夜,我說過你要結婚我們就結束,而且我累了。”
她累了,累的徹徹底底。
八年的時間裏,她從沒有得到過司冥夜的一次心軟。
她知進退,動得體,從來不會幹預他的私生活。
哪怕知道他身邊女人無數。
哪怕她知道司冥夜沒玩夠,是個浪/蕩總裁。
“嗬,你舍得嗎?”
司冥夜雙手環繞住她,在她手指之上開回摸索。
“你倒是對我用心,這個戒指居然還帶著。”
“習慣了。”
這是司冥夜在她二十歲的時候第一次送她的禮物,雖然沒有多少錢,但她很珍惜,視若珍寶。
從來都沒有摘下來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寄托。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司冥夜有些煩躁,順手接過。
電話那頭傳來白微微有些忐忑的聲音。
“司…司總,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公司停電了,被鎖了,我怕黑,又我出不去......”
林希聽著聲音,神色淡然,隨後就感覺到司冥夜起了身。
外麵下著這麼大的暴雨,隻因為白微微的一句怕黑出不去,他便要親自趕過去。
那天自己被關在屋外,他哪怕是聽到了自己的電話也懶得接。
“林希,離開了我沒有哪家公司要你,你考慮清楚,我無所謂。”
司冥夜穿好衣服,丟下一句話便離開。
他當然無所謂。
膩了而已。
一塊蛋糕剛開始的時候很好吃,可誰想一直吃八年?
司冥夜,我們的這八年算什麼。
第二天一早,她再次來到公司時,就聽見眾人在紛紛議論。
“昨天白微微和司總在公司睡下的,這實習生好生厲害啊。”
“可不是嗎,昨天晚上張秘書隻是責備了她幾句基礎問題,今天就被開除了......”
“我一直以為林希姐才是司總......”
“別說了別說了,林希姐回來了。”
林希神情清冷,迎麵就對上了從辦公室出來的白微微。
她麵色嬌羞,看到自己還有幾分閃躲,隨後低著頭跑開了。
林希敲門進去,將文件遞了過去。
“麻煩司總簽個字。”
司冥夜臉色陰沉的看著文件上方的幾個大字。
離職申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