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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當歸，我哥叫李崇德，原本他不叫這個。

在飯桌上，雲闌才正式的自我介紹。我才知道她叫雲闌。

“當歸，我叫雲闌，風起雲湧的雲，燈火闌珊處的闌。你可以叫我雲姐姐。旁邊這個是我的丫鬟，叫枝堇，枝頭的枝，三色堇的堇～”

她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像百靈鳥。我隻能找到這種形容詞，娘說的畫本子裏是這麼寫的。

不過我沒有誇她，我希望她因為我的厭惡知難而退。

枝堇倒是沒有給我好臉色，直直瞪著不禮貌的我。

我哥在旁邊調笑著：“那什麼時候叫嫂子啊？”

我抬頭，看了我哥一眼，莫名覺得厭煩。就開口叫了聲“雲姐姐”。

雲闌本來想回應我哥的問題，被我一打斷，又笑靨如花地應了一聲。

吃完飯我主動收拾了碗筷。邊洗碗，邊聽著雲闌在那裏暢想未來。

“到時候我們在南京定居，把妹妹也接過去上學，現在很多學堂都在招學生，可以送妹妹去女子學校！”

我哥刮著雲闌挺翹的鼻梁，說：“都依你！你對當歸真好，我都醋了～”

我或許能相信雲闌是真心想讓我讀書，但是我哥絕對不可能。

到了晚上，雲闌去洗澡了，那邊沒有燈，枝堇去候著，隻有我跟我哥坐在客廳，他叼著他以前從來抽不起的煙。

“感覺這個怎麼樣？好不好？娶回來給你當嫂子。”

我心中念著你也配？

嘴上卻罵著：“你眼光真差。”

他不以為意，嗤笑了一聲：“你懂什麼？她可是大小姐，大戶人家漏點都夠我們家吃一輩子了。”

雲闌進來了，被枝堇抱著，也抖著身子，現在已經是晚秋，夜裏有點涼。她哆哆嗦嗦：“當歸先去洗澡吧，姐姐今晚跟你睡好嘛？”

“我的床很小，睡不下。”

“小姐，不行的！”

我跟枝堇同時出聲，拒絕了她。

雲闌隻能囁嚅著，被枝堇擁回房間。

等我洗完回來，我的房間已經多了一床被褥。

看清是我哥後，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幹嘛？”

我想起我藏在床底的東西，有點害怕他轉頭看床底，忙把他扶起來。

“你睡床，我打地鋪！”，我盡量止住聲音的顫抖，把他推到了床邊。

他給了我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滿意地去洗漱了。

我鬆了口氣，抱著腿，靜靜地坐在地鋪上，一動不動。一直等到我哥洗完回來上床睡覺，我才安心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