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得很快,幾乎是彈射起步。
但是我沒有任何光源,氣喘籲籲中一個踉蹌掉入了洞穴裏。
一聲驚呼,我溜出滑梯掉落在一張床上。
待我緩過神來,隻覺這床硌得不行。
我舉起通訊器,多次按下呼叫按鈕,皆都毫無回應。
我抬起頭向著四周——可能裝有隱形攝像頭的地方——欲將大喊時,我的嘴被柔軟的手捂住了。
「不要說話。」
我瞥向身旁的人,她兩個眼角各生一顆淚痣,是扮演豌豆公主的演員。
她正警惕地望著床下的人。
床下來回巡邏的皆是眼神空洞的士兵,他們行為機械,各個陰著臉。
忽而天花板的滑梯口又溜出了若幹個女孩,應是其他體驗者,可我未聽到廣播聲,也許都是扮演異國公主的演員。
她們摔在床上,抱怨的話語皆脫口而出。
床下的士兵在下一秒齊刷刷轉頭看向她們,眨眼間飛舞的箭矢刺穿了她們。
在血與箭光的交融碰撞中,她們癱倒而下。
我縮在床沿邊,著急忙慌尋找下床的路,隻聽咯嗒一聲,士兵在床邊架了梯子。
「豌豆公主」先我一步下了梯,我趕忙緊跟其後。
我經過這些包圍著高床的士兵,他們散發著詭異的臭味。
他們繞過我,順著梯子爬上了高床,在此過程中他們身上掉落下來了鵝毛。
我以為自己是眼花了,抬手擦眼時,有人拽住了我的手。
「遠離所有人群。」
「我在木屋等你,記得來找我。」
我看著「豌豆公主」以快步隱入了光亮的森林。
「等一等!」
我喊了一聲,追上前去,想詢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翻過一個灌木叢,繞過一顆參天大樹,就迷失在逼真的森林中。
尋不到「豌豆公主」的身影,也走不到場館的邊界。
我在體力全然消耗前,竟又回到了高床的周圍。
邦邦幾聲,士兵將床上的屍體皆丟進了床下的馬車。
我看著士兵拉著馬車離開了,不知去向何方。
還未離開的士兵整理著床麵上的血跡,層層床墊下叮鈴咣啷掉出顆顆屍骨。
我細看,是人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