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天空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雨水打在人身上冰冷刺骨。

卻遠遠不如眼前人半分冷漠。

我哽咽著，輕聲開口。

「軒轅靖，你可否記得……那年暴雨你為了求娶我，在將軍府門口跪了半日，承諾必定護我、愛我。」

他不自然地頓了頓。

「說這些陳年往事做什麼？」

「那日，我父兄問我，可否真心願嫁你。我回答，真心願嫁，此生不悔。」

他呆愣地望著我，看樣子並沒有忘，眸中流露出幾分淡淡的懺悔。

「……朕答應你，一切既往不咎，你快回來。」

他語氣終究柔和了幾分。

「跟你回去也好，但你要答應我，不許懲罰我和我身邊人。」

軒轅靖正欲動怒，「你得寸進尺……」

我後退幾步，站在懸崖邊。

「陛下不答應，我就跳下去，讓天下人都看看，我堂堂皇後，鎮北將軍府嫡女，竟要被陛下逼死。」

軒轅靖一手指著我，一手扶著胸口，被我氣得不輕。

危急關頭，他無奈開口，「好，朕答應你。」

我隨他前往驛站休息，夜裏我為他煮了羹湯，親手送過去。

他正伏案批閱奏折，見我進來頭也沒抬。

我將羹湯送到他眼前，「阿靖，我想與你說說話。」

他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坐到他麵前，為他舀了碗羹湯。

「我倆成婚多年，磨難困苦不少，溫情蜜意的時刻卻不多，我知你有難處，入宮後，我又何曾有過一天快樂的時光。」

我知他向來吃這一套，果然，他看我的目光柔和下來。

「卿卿，我所求不多，你能理解我便好。」

我將羹湯遞給他，「我所求亦不多，我知道你更愛純妃，但能不能也分我一絲柔情。」

他拉住我的手，眸中流露出幾分罕見的真摯。

「不是的，卿卿，我心中有你。」

我哄著他喝了羹湯，看著他趴在書案上一睡不起，不管他的話，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我都不在乎了。

我喚了太監進來，將他打暈，換上太監的衣服出逃，繼續踏上回家的路。

可誰料剛剛出城沒多久，我就感覺頭腦一陣眩暈，竟栽倒在馬下，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