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沈周的離開真應了那句話。
我如往常一樣在晴天陪王玲玲去市圖書館,從早晨到日落,都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他沒有跟任何人說起,也很少人知道他究竟去幹什麼。
因為一畢業,除非是很好的朋友能夠保持聯係,關係普通的同學都是各奔東西,各有各的生活和未來。
我和沈周的人生軌跡並不重合。
畢業後,我和同學組團去春城看日出。
我狀若無意,“沈周為什麼不見了?”
“他高考結束就離開了A市,坐的最後一班高鐵。好像是去B市了吧,去幹什麼我也不知道。”
沈周以往的同桌調侃道:“怎麼?你喜歡他啊?”
我點點頭:“對啊。”
我的語氣和神情不似作偽,同學紛紛驚呼,“你藏得好深啊。”
很早之前我在班群就偷偷加過沈周的聯係方式。
我們很少聊天。
這一次,我發出去的消息也如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沒關係,日出之後我就會去別的城市讀大學。
我抱著腿望向天際,那裏泛著魚肚白。
日出了。
大海盡頭出現一線金光,漸漸的,燦爛的陽光鋪滿了海麵。
我仰麵看著灼眼的陽光,伸出手。
看得著,卻摸不到。
留下的隻有周身洋溢的溫暖。
直到太陽徹底升起,我才收回目光。
我坐了很久。
我不知道我在等什麼。
最終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和朋友一起往公交車站走去。
大學四年裏,我遇見了各種形形色色的人。
有來自五湖四海的男生,外貌性格各有不同,也不乏有向我表白的人。
恍惚間,我會透過他們想起了故人的臉龐。
那個被春雨淋濕了半邊肩膀的男生。
最終,我還是拒絕了他們的表白,大學四年,沒有談過一次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