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維持著每天等章兀的習慣,今天也等到他了。
隻是今天的他有些不對勁,總是會問我會不會原諒他。
我起起伏伏,意識也昏昏沉沉,隻零星聽到他祈求我原諒的話。
我聽不懂,但本能地想安撫不安的他。
所以我點點頭,說原諒他。
他更激動了,說一定會給我一個安安穩穩的以後。
他說以後幾天會很忙,所以這幾天就不過來了,讓我好好照顧自己。
這一夜,我們抵死纏綿。
之後的幾天,章兀果然沒來。
宮裏消息傳的很快,但冷宮是例外。
張璿清衝進來的時候,我正對著鏡子往發髻上插簪子。
我依舊選了那隻梅花圖案的,做工有些粗糙,但那是章兀親手雕給我的十八歲生辰禮物。
“別打扮了!許茗,你家被抄了。”
張璿清拉住我的手,強製我停住接下來的動作。
我有些無語。
“你瘋的越加厲害了,本宮母家被抄本宮怎麼會收不到消息?趕明兒給你找個婆子看看。”
我無奈的看著她,雖然她眼裏的焦急看著不似作假。
“受不了了,你到底還要這麼自欺欺人多久?”
“你看看這四周的布置,哪裏和東宮有半分相似?”
“你看看,你身邊有沒有丫鬟太監伺候?”
“你這幾天的吃食,都是我做的!你回憶回憶,可有粘上半點葷腥?”
“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用腦袋好好想想,這到底是哪兒?你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
說著說著,她眼睛通紅,似是有些恨鐵不成鋼,抬起了手作勢要打我,但她還是放下了手。
“你不去看看,怎麼知道我話中有假?”
說著,她便扔給我一件衣服,是宮裏丫鬟的服飾。
“去看看吧,我已經打點好了。”
我雖相信章兀不會如此對我的母族,但見璿清如此堅持,我不禁有些懷疑。
難不成璿清並無瘋症,瘋的人是我?
難不成章兀真的負了我,如此對待我?
我又開始頭痛了。
我抱著頭,手觸到了頭上的梅花發簪。
這支簪子是章兀親手為我削的,那日他送我的時候,手上還帶著縱橫的刀痕。
他這麼愛我,怎麼可能會抄我母族呢?
璿清一定是弄錯了,她在說謊!
但我還是隱隱不安,心咚咚地在胸膛裏跳。
這不可能是真的,但我一定要去,去了之後拆穿璿清,讓她認識到自己的瘋病,然後把她送去看病。
對,我去是為了炫清,我相信章兀的,他愛我,我知道的。
想到這裏,我換上了宮女服。
璿清見我換上了衣服,立馬拉著我走了出去。
“這裏有個狗洞,你從這鑽出去,會有宮女接應你,悄悄帶你出宮去見家人最後一麵。”
“快去吧,我在這裏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