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的心,短暫的停留在了秀蓮身上。
秀蓮耍懶不想走路了,他會彎腰將她抱起,在眾人的注視下,把她抱回屋內。大半夜,蕭寧會為了她,親自去留香樓,打包回各色甜糕、小食。
我偶爾都能聽到,他們放風箏時,秀蓮銀鈴般的笑聲,搖搖晃晃的飄過圍牆,鑽到我耳朵裏。
如此偏愛下,府裏的妾室卻沒一人有怨懟之心。
大家依舊打著葉子牌,吃著瓜子看戲。
蕭寧對她好,但對每個人曾經都這麼好過。
他的寵愛就如雲中月、彩琉璃,都是天下最易碎的東西。大夥們都心知肚明,自己隻是像那位阿照的一部分,才蒙了進王府的這份殊榮。一旦正主回來,所有人都得卷鋪蓋滾蛋。
所以我們府裏,雖然侍妾多,但素來都是和和平平的。
大家從不關心蕭寧昨晚睡哪裏了,隻在乎這個月月銀是否足夠,手底下的各種鋪子盈虧率如何。
這日訓話,秀蓮又說自己頭疼,便告了假。
底下的侍妾們嘰嘰喳喳的開始鬧騰了,都在為我憤憤不平。
「我說啊,熙妹,那丫頭也太囂張了吧,來王府一個月了,都沒給你正正經經的敬過茶。」海棠神情頗為不爽。
我從容的笑笑:「眼下,王爺正寵愛著她呢,願意慣著她。」
海棠翻了個白眼:「盡管高興吧,反正也多少日子可得意了。我打包票,那狗王爺對她的興趣不超過兩個月。」
底下坐著的嬪妃紛紛應和。
「海棠姐姐太保守了吧,我猜一個月。」
「我來坐莊吧,兩個月以上的就押這邊...」
但她們都賭錯了,兩個月過去了,秀蓮不但沒有失寵,還有了身孕。
她也更加氣焰,即便是路上同我撞麵,也從不行禮。
但一次晨會上,她破天荒還是來了。
這是第一次向正妻敬茶,但她渾身穿金戴銀,打扮的比我還華麗。
擺明了來者不善。
不出所料,禮行了一半,她直接把茶潑倒在地:「同樣是舞女出身,你又比我高貴多少?憑什麼要讓我給你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