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煥遠我青梅竹馬的男友,是我前世傾心的郎君。
他十歲隨他的將軍父親一同進宮,我當時正在父皇的書房練字。
我一抬眼便看到了雄赳赳,氣昂昂的一個男孩,我自然很開心,有人麵見父皇,我就可以偷會懶。
我在案牘邊,撐著小腦袋看著他們父子。
“陛下,稚子年幼,還望陛下成全!”
我聽了聽,才知道,大將軍要攜妻兒前往北疆,要把這個小兒子留下,當我太子哥哥的伴讀。
父皇撐著頭,想了好一會,才答應下來。
伸手招我過去,指著楚煥遠,問我:“清安,你可覺得這孩子有眼緣?”
這一次我跟他正式對視了一眼,他同我兄弟們應該差不了多少,身上甚至比皇家子弟多些傲氣。
“父皇,女兒覺得太子哥哥應該會喜歡他的。”
太子哥哥曾把能人比作璞玉,我看得出來,楚煥遠,是個璞玉。
就這樣,楚煥遠留在了宮中,太子哥哥果然喜歡他,楚煥遠不僅是伴讀,更是太子哥哥的陪練。
我能感覺到每每我去探望太子哥哥時,一道似有若無的目光盯著我。
我主動去問好,他就能憋的滿臉通紅。
楚煥遠出宮時,總會給我帶些小東西,為了哄我開心。
六年的相伴,我們便互通了心意,在我及笄那年,他送了我一個簪子,他親手做的檀木嵌玉的簪子。
那年他十六,我十四。
北疆戰事不斷,他拿起長槍,背負聖旨,就這麼離了宮。
我日盼夜盼,隻祈願他能平安歸來,一向不信神佛的我,都跟著太後開始吃齋念佛。
於是他二十歲那年凱旋而歸,我站在宮牆,與他亮晶晶的眼眸對上,心漏半拍。
楚煥遠黑了很多,但是也不減他的俊逸,反而更有鮮衣怒馬少年郎的無所畏懼。
那日殿上,他隻求了一個恩典,便是娶我。
父皇也覺得他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且這麼些年來,我對母妃尋來的男子畫像皆不感興趣,他們也早已知曉我的心意。
楚煥遠不是駙馬,而是將軍,因為我選擇下嫁,而不是另起公主府。
於是他對我更加嗬護,凡事都敬我,疼我。
我躺在床上,想著前世的溫情,便覺得今生都是一場笑話。
穿越到現世,本來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兩個人都穿越,很難不覺得是命定的情緣。
今生生在一個和平的世界,感情卻抵不過人性。
楚煥遠,為什麼我們隻能經曆過了生死,卻輸給了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