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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駙馬總能猜中我的心事。

我原以為是我和他心有靈犀。

直到有一日,我聽到一陣古怪的聲響。

【宿主,確認對女主使用讀心術嗎?】

【報錯!道具使用錯誤......】

緊接著,我耳邊響起駙馬的心聲:

「女主好煩啊,她情緒怎麼又不對勁?怎麼這次連係統都報錯了?」

「要不是因為她之後會扶持幼帝登基,大權在握,誰稀罕一遍遍地猜她心思啊。」

「等我以駙馬之身輔政時,她若是願意給我當妾,我倒可以考慮留她一命。」

————

我是晉寧公主,我覺得我的準駙馬顧澤,好像能猜透我的心思。

顧澤與我青梅竹馬,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是我未來的夫君。

他總能從果盤裏挑出我愛吃的水果,從脂粉裏挑出我鐘愛的顏色,從綾羅綢緞裏挑出合我心意的衣衫。

初時我是開心的。

畢竟綾羅綢緞、脂粉糕點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兒,被猜中心思,被順意侍奉,確實是件令人順心的事。

可現在......

「阿澤,這兩款平安鎖,你猜猜,我打算送哪個給榮兒做周歲賀禮?」

顧澤放下作畫的筆,無奈笑道:「殿下總是喜歡跟臣玩這種猜一猜的小把戲。」

他眼神掃過我手裏的平安鎖,不假思索道:「右邊那一塊兒。」

「又猜對啦。」我將兩枚一模一樣的平安鎖攥在手裏,驚歎道,「你為什麼總能猜到呀?」

顧澤笑起來:「哪有什麼為什麼,臣和殿下一同長大,自然是心有靈犀。」

我放下手裏的平安鎖,也笑起來。

顧澤總能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宴會上恰到好處地為我遞來解膩的果酒,花園裏替我折下我最喜歡的花枝。

就連我偷溜出去玩,他也能猜出我想去哪裏,悄悄為我備好替換的衣衫。

他與我青梅竹馬,心意相通。

我瞧著他低頭為我作畫的模樣,決定等榮兒的生辰禮過了,就去請母後為我們賜婚。

顧澤抬頭看我:「殿下?發什麼呆呢。明日等我來接你,一同去東宮。」

2

榮兒是皇兄的長子,今日剛滿周歲。

我看著縮在皇兄懷裏的小嬰兒,將帶來的平安鎖掛在他脖子上。

轉頭卻看到他手腕上已經掛了一條鑲嵌著寶石的百歲索,熠熠生輝。

這是皇室去護國寺祈福時,父皇特意向方丈問來的,在佛前供奉過,可保孩童百歲無憂。

想到這裏,我不免懊惱。

平安鎖也該先在佛前供奉過再送給榮兒的,為他求來佛祖庇佑。

顧澤拉住我衣袖,壓低了聲音跟我說話:「殿下怎麼皺眉呢?」

他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這條百歲索真好看,和殿下送來的平安鎖相得益彰,怎得惹你懊惱呢?」

「讓我猜猜,百歲索是陛下從寺廟裏求來的,所以殿下在想,這平安鎖也應先送去佛前供奉,才好贈送給小皇孫,是不是?」

我心情正低落,聽到他的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卻隱約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顧澤隔著衣袖握緊了我手指,笑:「殿下別多想,你尚未及笄,哪裏懂小孩子的事兒呢,再說這平安鎖是你挑了許久的祥紋,總有好兆頭的。」

「不要為此不開心,明日我陪你去一趟護國寺,為小皇孫點一盞平安燈就是了。」

我心裏那一閃而逝的違和感因為他的安慰散了些,露出笑來。

顧澤於是鬆開我衣袖:「宴席要開始了,太子殿下忙不過來,我去幫忙。」

3

他走後,我視線落在榮兒白胖的手腕上,那條百歲索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揮舞著。

裝著百歲索的盒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我順手拿起來。

忽然意識到了方才的異樣出在何處。

皇室祈福,是不允許外人在場的,而百歲索一直裝在盒子裏由父皇收著,今日才當作周歲禮送來東宮,戴在了榮兒手腕上。

那麼顧澤,是如何知道這條百歲索出自父皇之手,還在佛祖跟前供奉過的呢?

他竟對父皇的舉動這般清楚嗎?

4

回公主府的路上,我神色鬱鬱。

屢次想探究顧澤的怪異之處,卻在看到他坐在我對麵的身影時,又下意識地把一切想法都壓了下去。

許是見我不開心,顧澤拿出一對玉佩來。

「殿下,今日太子殿下收到了一對鴛鴦玉佩,便轉贈給了我,正好你我一人一個。」

「殿下,讓我猜一猜,你想要哪一個。」

我視線掃過他手裏的玉佩,與他對視,望進他含笑的眼睛裏。

我們時常玩這樣的遊戲。

顧澤總能準確挑中我喜歡的那一個,而我也總會因為他挑中我喜歡的東西而開心。

我接過這兩枚幾乎一樣的玉佩,特意不去看玉佩上的花紋。

隨意想著,我喜歡左手邊的這一枚。

「殿下,你喜歡這個是不是?」

顧澤抽走我左手的玉佩,微微在半空中晃著,笑道:「這次我猜對了嗎?」

我沉默片刻:「猜對了。」

顧澤次次都能猜中我的心思。

一次兩次的,難不成都是巧合?

思緒翻滾,顧澤卻輕笑起來:「殿下又在疑惑了?」

我心裏一驚,所有的想法都在刹那間散去。

顧澤聲音無奈:「殿下,你為何就不相信呢?若兩個人真心相愛,就會心有靈犀,心意相通。」

他正色道:「殿下,你我青梅竹馬,我將你視作未來的妻子,對你一腔真心,自然就能知曉你喜歡什麼。」

「以往殿下總是樂此不疲地找我玩這個小把戲,我若答對了,殿下就會開心。」

「現在我答對了,殿下怎麼還不開心呢?」

他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遮住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語氣輕到幾乎聽不到尾音。

那雙總是溫柔注視著我的眼睛裏滿是憂慮。

我心軟,見他這副萎靡模樣,失笑道:「我沒有不開心。」

「我隻是——」

隻是認為你隨時隨地都能猜中我的想法,讓我很是......忌憚。

但這句話我沒說出來,甚至都沒敢在心裏想,隻輕飄飄地掠過去了,轉了話頭。

「——隻是,沒能把最好的周歲禮送給榮兒,為此愧疚罷了。」

顧澤於是笑起來,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再次盈滿了笑意。

「殿下啊,我們不是想好了補救之法嗎?不要為此憂心了。」

「太子殿下是你的同胞兄長,小皇孫是你的親侄兒,無論你做什麼,他們都不會怪罪,何況是這等小事兒呢。」

5

深夜,萬籟靜寂,我卻睡不著,白日裏發生的一切都沉甸甸地壓在我心頭。

有顧澤在身邊的時候,我下意識地防備他,防備到連思慮都不敢太多。

現在夜深人靜,刻意壓製過的思緒鋪開,蔓延,翻滾。

到底為何,顧澤能如此準確地猜中我的選擇?

我的父兄隻將這視作兒女情長的旖旎情事,認為顧澤定是愛極了我,才對我熟悉到這種地步。

於是我也順勢而為,將顧澤看作是我的駙馬,結發同心的枕邊人。

我們青梅竹馬、心有靈犀、心意相通、了如指掌。

是的吧,不然呢?

我又想起之前那個荒唐的猜測。

總不能是,顧澤能看透我所思所想,能聽我心聲吧?

這念頭一出來,就蔓延著翻滾著,怎麼也壓不下去。

6

被人時時刻刻猜中心思,其實是一件很煩的事情。

我的一切在顧澤麵前,都無所遁形。

他知道我喜好的詩文、糕點、脂粉和衣衫。

他的猜測,鋪天蓋地地滲透到我生活的各個方麵。

我不想被他這般揣摩,在這之後,我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是腦子空空的狀態。

就連後續我不厭其煩地跟他玩的「小把戲」,都不過是試探。

猜中一次兩次可以算是巧合,猜中的東西摻雜著我明確的喜惡,可以說是對我了解至深。

但我後麵一次次胡亂選的東西。

那兩個毫無差別的平安鎖、那兩枚我都未仔細打量的玉佩。

這樣都能猜中,總不能說是無意為之了吧。

即便那些東西,本就是我的想法我的安排,而顧澤隻不過是先我一步說出口。

但仍然讓我有了防備。

我瞪著眼,心裏的念頭翻滾不休。

我自小跟著皇兄一同長大,一起接受教養,跟在父皇身邊耳濡目染,便也多了幾分慎重。

分明是溫暖的寢宮,我卻硬生生打了個寒顫,隻覺得手腳發冷,呼吸都粗重了些。

若真能看透我的心思,那顧澤此人,也太可怕了些。

我有沒有在無意中泄露些什麼皇室秘辛?

漫漫長夜,我咬緊了舌尖,從恐懼與猜想裏回神,逼著自己繼續想下去。

良久,我想到了一個拙劣但極有效的驗證辦法。

顧澤,到底是你愛我至極所以與我心意相通。

還是用了什麼歪門邪道所以能將我一眼看透,我試試便知道了。

7

第二天天光大亮時,我進宮拜見父皇。

父皇見我很是驚訝,笑道:「阿寧怎麼肯進宮來了?」

懷疑顧澤能窺探我心聲的想法太過驚世駭俗,我沒細說,隻道。

「父皇,請替我考教一番顧澤。」

父皇愣怔:「顧相嫡子?你今日來,是替他求官的?」

「也罷,待你們二人定下親事,朕也該安排他進翰林院了,他不走科舉入仕,總也得叫朕看看他的本事。」

父皇笑嗬嗬的,皇兄也悄悄給我遞了個了然的表情,打趣道。

「阿寧放心,父皇虧待不了你駙馬。」

父皇和皇兄顯然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沒反駁,隻將父皇桌案上的春闈答卷翻了出來。

「父皇,把李狀元的詩詞混在古文裏,莫讓顧澤察覺出來。」

父皇接過答卷的手頓了下,麵色如常。

今年春闈的答卷尚未張榜公布,狀元是前幾日父皇才欽點出來的。

他的詩詞,沒有人知曉。

是求官,還是告發,就看之後的結果了。

「父皇,宣顧澤進宮吧。」

8

待我把狀元詩詞背熟,顧澤也急匆匆地來了。

他踏進宣政殿的那一刻,我止住了所有的思緒,隻留下一個想法。

「今日父皇召顧澤來此,詢問功課,是為了替我考教駙馬的。」

父皇隨意問道:「顧卿,《論語》有言,君子和而不同,何解?」

我閉著眼清空心思,什麼都不想。

顧澤思索片刻,緩慢地答完了題。

父皇又問:「《詩經》中的民之無良,相怨一方,何解?」

顧澤這次停頓的時間久了些,聲音微微顫抖。

父皇定定地打量著他,繼續問:「《中庸》中有篇策論,提及了有關教化百姓的四聯詩,你且背來。」

我眯了眯眼,是時候了。

圈套已備好,顧澤,來吧,讓我看看你的能耐。

9

我做出一副擔心的姿態,看著顧澤站在下首,皺眉思考。

他背不出來。

他當然背不出來,《中庸》裏根本就沒有這四聯詩,這隻不過是我的試探。

我不敢思考,隻在心裏默念起李狀元春闈答卷上的詩。

顧澤不動聲色,悄悄舒了口氣,緩慢地開始複述。

赫然便是李狀元的詩詞。

皇兄瞪大了眼,被我一巴掌按下了頭,沒讓他的神色露出去。

父皇神色倒是沒什麼變化,但微微坐直了身子。

我不敢亂想,低著頭抑製思緒,不敢泄露分毫想法。

10

父皇神色如常,在顧澤退下之前,沒有露出任何端倪。

等內侍帶著他出去時,父皇盯著他的背影,滿眼的審視與警惕。

他摩挲著狀元的答卷,問:「阿寧,你想驗證什麼?」

我長舒了一口氣,先把昨日東宮百歲索的事情複述了一遍,斟酌著道。

「這份答卷絕對不會流傳出去,但顧澤知道了,因為我方才一直在心裏複述這四行詩詞。」

「顧澤所謂的與我『心有靈犀』,絕不會是夫妻間的默契那般簡單。」

我停頓片刻:「我懷疑,他能讀透我的心思。」

我一股腦兒把所有的猜測都說出來,皇兄驚呼:「竟如此妖異?」

父皇眉頭緊皺,問:「是隻能讀你的心思,還是隻能讀所有人的心思?」

我遲疑道:「應當隻有我,否則方才殿內,顧澤就能發現,中庸裏不會有什麼四聯詩詞。」

父皇麵色沉沉:「他如何做到的,有何目的?」

我沒回答。

我想不通,顧澤一遍一遍地讀我的心思,打著與我心有靈犀的幌子,到底是要做什麼?

許久之後,父皇又道:「阿寧,過幾日是便是上巳節,你以幫皇後操辦宮宴為由留在宮裏,別和顧澤見麵。你不和他接觸,他這能力便無處施展。」

他又轉向皇兄:「阿承,你去查,此事能解最好,若不能解,朕找個由頭把顧澤外放,讓他遠遠地離開帝都。」

11

我順理成章地留在了皇宮,終於有時間放鬆一直緊繃著的思緒。

原本和顧澤說好的,為榮兒點一盞平安燈的事兒也就拖延下來。

但與此同時,皇兄明裏暗裏查了六七天,一無所獲。

顧澤什麼都沒有做過,他和官宦子弟沒什麼不同。

甚至比他們更安分守己,從未做過什麼作奸犯科之事。

就仿佛,他拿著這竊聽我心思的詭異能力,就真的隻是在猜我喜歡什麼糕點首飾,在逗我開心。

我卻總覺得隱隱不安,於是朝父皇道:「我要出宮。」

「皇兄試探不出來,那就由我去試試,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哪怕不知道他這「窺心」能力從何而來,又如何解決。

但皇室之人生來警惕,見人就有三分防備。

便是對他的「窺心」能力一無所知的時候,我都沒有泄露出什麼緊要的消息,更別說現在有了準備。

我想去試探一番,哪怕不知顧澤如何有的這能力。

我也要明白,他窺探我的心思,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12

再次見到顧澤的時候,他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殿下,你終於有空閑了?這段時間累著了吧?」

「這是我早起去醉仙樓買來的糕點,是你喜歡的桂花酥。」

「這茶也是你喜歡的烏龍果茶,殿下要不要嘗一嘗?」

他如往常一樣,將我照顧得無微不至,看不出絲毫異樣。

於是我也笑著回應:「辛苦了。」

顧澤似乎鬆了一口氣,狀若不經意地問:「那日陛下突然宣我問答,可真是把我嚇了一跳呢,陛下此舉,是何意?」

我試探道:「父皇原本打算在上巳節後給你我二人賜婚的,我順勢問起了你的官職安排,父皇這才起了考問的心思。」

顧澤語氣低落下去:「可惜我應答得不好,想來是叫陛下失望了吧?」

「殿下,其實我做不做官不重要的,隻要能做你的駙馬,我就心滿意足了。」

嗯?

我眯了眯眼,顧澤所求,莫非真的隻是做我駙馬而已?

我安慰道:「無妨,你我親事不會有變。」

顧澤長舒一口氣,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那便好,我本來也無心仕途,隻要能長長久久地陪伴殿下,就是我此生之幸了。」

果真如此嗎?

還是偽裝甚好,藏得極深?

13

在護國寺佛堂點了平安燈之後,我去了禪房休息。

然後趁著顧澤不在身邊的空閑,悄悄去尋了方丈。

顧澤能窺探我心思的事情,我無從解釋,不免往神佛方麵想。

便想問一問方丈有何見解,最好是能尋到破解之法。

方丈眉目慈祥,蒼老到眉毛都是白的,眼神卻極清透。

「施主所來何事?」

我頷首:「方丈可曾聽聞,有鬼神,能窺人心思?」

方丈閉眼沉思,我不好打擾,隻一句一句地聽著佛堂裏的梵音,連日緊繃的心神便也舒緩了。

我皇室,才是這天下共主,駕馭臣下的人。

顧澤此人,便是有再多的陰謀詭計,一一破解便是。

良久,方丈道:「佛法有言,地藏菩薩有通靈神獸,名諦聽,諦聽可辨聽世間萬物,尤其擅長探聽人心。」

我了然,問:「該如何破解?」

方丈緩緩道:「一念空明。」

一念空,萬境空。

不就是個窺心之術麼,隻要我念想空空,他便什麼都讀不出來。

破解之法,竟如此簡單。

我下意識地

清空思緒,就是最恰當的應對之策。

知曉這一點,顧澤便不足為懼。

14

回去的路上,忽然狂風大作,仿佛是有一場大雨。

我命人加快了行程,可還沒走出護國寺所在的山丘,便迎麵而來一場大雨。

這場雨來得又快又急,雨滴密密麻麻地擊打在馬車上,伴隨著震耳的雷聲,驚得駕車的馬都開始仰頭嘶鳴。

天色暗了下來,有料峭的春風迎麵撲來,激得我打了個哆嗦。

顧澤於是坐到了我身邊,抬手想將我攬進懷裏。

我下意識地掙開了。

他愣怔了下,神情落寞:「殿下?」

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反常,剛想解釋,卻聽到一陣夾雜在雷雨聲中的,斷斷續續的孩童聲響。

【讀心術使用錯誤......報錯......報錯......】

緊接著,是顧澤氣急敗壞的聲音。

「係統,你怎麼如此不靠譜?看不到女主情緒反常嗎?怎麼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宿主,您當前所處世界為『大女主-爽文-621』的小說世界,離主係統的時間空間距離都過遠,又逢暴雨天,雷電都會對本係統信號造成影響。】

顧澤歎了口氣,語氣陰沉:「那現在怎麼辦?女主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自從皇孫周歲宴之後她對我就不冷不淡的,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係統不知,請宿主自行探索。】

「再用讀心術。」

【等等,宿主,女主在聽什麼?】

與此同時,一道驚雷劈下來,雷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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