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般呈遞給CEO的策劃案，都是一家公司裏最優秀的。

季聿風知道林殊的想法。

“不算。”他頓了頓，“你覺得怎麼樣？”

林殊在此刻，對季總的眼光產生了懷疑。

他很想昧著良心誇誇這份策劃案，但內心掙紮許久，出口的回答隻是委婉了一些。

“進步空間很大。”

林殊說完後，內心有些忐忑，卻不想，等他小心抬眼，看到的是男人微微勾起的唇角。

雖然消失的很快，但還是存在過。

林殊愣了，他跟了季聿風這麼多天，從沒見男人臉上露出過笑容。

林助理驚駭地看了看手中的策劃案，這份策劃案到底有什麼神通？

“嗯。”

季聿風將策劃案拿了回來，“告訴所有人，今晚不用加班。”

“......是。”

林殊恍惚地離開了。

至於季聿風，他根本就沒想從林殊口中聽到什麼好的評價，畢竟宋淺這份策劃案到底什麼水平，他最清楚。

但名牌大學碩士出身的林殊，委婉之後的言語也不全然難聽，也能證明這份策劃案，已經不是最開始那副一塌糊塗的水平。

想到自己每晚的指點，和宋淺明顯的努力。

季聿風心想，倒還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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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季聿風開車路上，突然知道今天是宋淺策劃案上交的時間。

男人沉吟片刻，還是下車去蛋糕店買了個小蛋糕。

按照季母在他少時的說法，女人都喜歡。

回到家後打開門，季聿風對上滿屋黑暗，愣了一下後開燈，才注意到呆呆坐在沙發上的宋淺。

他微微皺眉，將提著小蛋糕放到桌上後走過去。

“怎麼了？”

男人的聲音帶著冷冽的氣息，說話時的尾音略微向上一勾，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宋淺難得沒有被吸引到，但還是發現人回來了。

她整個人還是呆的，將自己蜷縮起來後，才抬起頭看著季聿風。

季聿風跟自己不熟。宋淺在內心不斷這麼提醒自己。

可是......想到這幾天晚上男人對自己的指點，她內心的委屈還是控製不住地冒出來了。

“季老師。”

宋淺出聲，一直看著季聿風。

她不知道自己的目光也很委屈，聲音發著顫：“建築行業，是不是很多內幕？”

季聿風愣了一下。

“內幕？”男人眉頭皺得更深，“你的策劃案順利通過了麼？”

宋淺吸了吸鼻子，“通過了又怎麼樣。我以為這次項目，甲方的競標是所有乙方公平競爭的，結果今天主管告訴我們，項目早就內定了。”

所謂的競標，不過是走個過場。

這家建築公司是宋淺入職的第一個公司，在後母進門前，她根本就沒接觸過職場。

現在突然得知原以為公平競爭的競標，還有黑幕，對女人而言，真的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季聿風定定地看著宋淺。

他想到了策劃案裏的內容，輕易鎖定了所謂的甲方。

男人眸色微沉，麵上卻不懂聲色，隻是問：“你這些天努力完成策劃案，就是為的拿下這個下項目嗎？”

“不然呢？”宋淺回答得很快。

這確實是很多人的想法，季聿風不置可否。

他隻是提出了另一件事。

“建築行業從來都是失敗居多，競標亦然。對大多數行業者而言，他們努力隻是不負工作，並借此努力提升自己。”

宋淺不明白。

“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場競標竟然有黑幕嗎？”

她自認為在這幾天的撰寫策劃案中，得到了很大的進步。

可她憤憤不平的，是黑幕。

“你不想去了？”季聿風頷首，“可以，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我想要問你，真的甘心嗎？”

宋淺明白季聿風的意思了。

自己真的甘心嗎？甘心幸苦做出的策劃案，連展示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從始至終，隻有幾個人看過這份策劃案。

她咬了咬牙。

“季老師，我不甘心。”

宋淺或許也隱隱明白，季聿風前麵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就算競標因為黑幕而失敗，她也不是毫無收獲。

無論如何，都要放平心態。

季聿風對宋淺的回答並不意外，經過他這幾天的相處，對女人這個人本身，他也算有了了解。

男人轉身將桌上的蛋糕拿給了宋淺。

“給你買的，吃吧。”

宋淺驚訝，她接過蛋糕，一句話脫口而出。

“可是晚上吃蛋糕會發胖。”

季聿風：“.......”

他眼角抽了抽，“你可以不吃。”

宋淺連忙將蛋糕拆開，邊拆邊給自己找補。

“剛才隻是突然想到了網上的說法，我自己不是這麼想的。”一邊說著，她一邊挖了一口蛋糕，笑彎了眼，“而且現在不吃，明天就不新鮮了。”

更重要的是，宋淺心想，這可是季老師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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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出發去競標公司，你現在說你不去？”

宋淺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麵的卞曼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壓抑著火氣，“卞曼婉，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想不去就能不去？！”

隻見卞曼婉坐在椅子上，翹著一雙二郎腿，風情萬種地撩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顯然沒有將宋淺的話放在心上。

她聞言輕嗤了一聲，並翻了個白眼。

“今天我要陪張總，競標這事也已經跟張總說了。”卞曼婉撐著臉，渾不在意道，“宋淺，你要是有意見，自己去跟張總說啊。”

卞曼婉口中的張總，正是宋淺所在公司的老板，卞曼婉的靠山。

對於這次競標， 卞曼婉什麼都不做卻想白嫖功勞，組長就安排了她在競標會上主講。

這種事隻要在競標會前好好教教卞曼婉，她基本不會出什麼錯。

可是現在，距離出發前往競標會隻有一個小時不到，卞曼婉卻說不想去了！

宋淺差點氣炸。

“卞曼婉！你知不知道這次競標有多重要？我們整個組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卞曼婉撥弄頭發的動作一頓，緊接著麵露譏諷。

“總管不是早說了，這次競標，乙方人選早就被內定了。”

她說著，攤了攤手，“我們去了也是陪跑，還不如幹脆不去。我大方一次，請全組喝杯咖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