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異兆

“妾，拜見王爺，王妃。”

秦書雁在門口跪下，鄭重其事朝我二人行禮，

“妾能嫁入王府是妾的福氣，為祝王爺與王妃舉案齊眉，妾特意繡了張雙雁歸林的屏風，特意送過來給王府，沒擾了王爺和王妃用膳吧？”

“哦？”

夫人放下筷子眉頭微挑，眼間夾著一絲不明的情緒，“雙雁歸林，雁乃是忠貞之鳥，倒是好寓意。隻是妹妹名字裏有個雁，這屏風還是留在你房中比較合適。”

秦書雁聞言微微一怔，當即再俯首叩拜，“王妃莫要取笑妾身。妾已與王爺坦白，妾身留在王府隻是想要個容身之所，絕計不會打擾王妃與王爺。”

瞧瞧，這話說的多漂亮。

絕計不會打擾，現在不就是在打擾嗎？

真是好大一朵綠茶白蓮花！

而我又看到她頭頂的數字不斷上漲，居然已經達到兩百多了。

可奇怪的是，隨著她的數字上漲，若薇頭上的數字居然在往下跌......

這......

這數字到底有什麼玄妙？

難道說，數字越高越好？

那現在這情況，豈不是說她在奪去我跟若薇的數？

這可不行！

砰！

我一拳砸在了飯桌上，衝著秦書雁怒斥道：“秦無雁，本王已說得清楚。”

“你既然那麼喜歡刺繡，那便回你的清瀾院去多繡幾幅！”

秦書雁似是沒料到我是這反應，神情有那麼片刻的遲疑，但見我不似說笑，旁邊的護衛和婢女也已朝她走了過去，頓時眼底閃過一抹異樣，臉色瞬間白了。

她微微咬唇，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

瞧見她還不走，我頓時有些怒了。

“別在這裏臟了本王和王妃的眼！”

“滾！”

“王爺......”

秦書雁麵色越發慘白，唇角顫動著卻始終沒有起身。

“來人，送走！”

“王爺恕罪！妾身這就告退！”

見護衛要上手，秦書雁神情中多了一絲慌亂，當即起身踉踉蹌蹌離開了。

院子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屋內伺候的下人也被我遣了下去。

夫人定定看著我若有所思，半晌幽幽歎了口氣，“其實你也不必如此對她。說到底是因丞相為保秦家利益和在朝中的地位，才把人塞進來。”

“她也是個可憐人......”

我看著她頭頂上上漲了些許的數字暗暗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這樣。”

“算了，這事等我弄清了再告訴你，快吃飯吧。”

我說著給她碗裏夾了一筷子她最喜歡的鱸魚，她雖有疑惑，但也沒有追問。

為了印證我的猜測，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我特意留意了下，便發現朝中與秦書雁有過交集的人頭頂上確實有數字。

尤其是秦眠，他頭頂上的數字居然高達二十多萬。

可作為帝王的父皇，腦殼上的數字隻有七萬多......

我越想越覺得這事情詭異。

莫非，這些數字代表著我們的氣運？

可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怪事，下朝後我去找了欽天監的季惟之。

季惟之聽了我的話後沉默良久，才緩聲道：“前些時候夜裏觀星，發現危月燕星宿有異動，此事下官已稟告陛下，但陛下隻囑咐下官莫要聲張，所以......””

危月燕......

危月燕乃北方七宿之一，視為凶兆。

此時是冬月中旬，本不應出現此星宿。

可我若是沒記錯，秦書雁的生辰便是七月十四，正屬危月燕星宿！

莫非，這異兆應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