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校場。
蕭逸站在點將台上,台下是站的滿滿當當、甲光熠熠的將士們。
每一個都是身強力壯,膀大腰圓的壯士。
此刻披上金盔銀甲,站在陽光下,真叫一個威風淩淩!
蕭逸提著劍,走下台階,從眾人麵前走過,正要開口說話。
突然一個鐵塔般的黑漢子在他的麵前跪下,嚎啕大哭:
“草民薛石頭拜見太子殿下,懇請太子殿下救我家將軍啊!”
這一聲哀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蕭逸不得不停下腳步,看向了腳下的人。
“薛石頭,你在幹什麼!衝撞了殿下,該當何罪!”
蕭逸倒是沒什麼表示,就是身後的王雙嚇得魂不守舍。
剛剛上任東宮衛隊隊長的他,可不想因為這件小事丟了官位。
“無妨,你們繼續操練,薛石頭是吧,你隨我來!”
蕭逸讓王雙帶著人繼續訓練,將薛石頭帶到了後殿,
正好碰上了迎麵而來的張飛燕,她的背後跟著一個身材挺拔的女人。
“殿下,您來的正好,這是奴家今天從民間找的侍女,身家清白,而且之前在宮裏麵呆過。”
蕭逸點了點頭,看了這人一眼,環肥燕瘦,顏值出眾,確實是個秘書的好材料。
“奴婢牡丹,見過殿下!”
“牡丹是吧,你先服侍張夫人吧,我身邊暫時不需要人。”
說完,也不等張飛燕說話,徑直帶著薛石頭離開了。
而牡丹則是不甘地望著蕭逸的背影,咬了咬牙,隻能再等機會了。
來到後殿,蕭逸坐在椅子上,看著薛石頭,開口:
“說說吧,究竟是什麼事兒?”
薛石頭這個時候已經平複了心情,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他本來是一個名叫薛禮的將軍的仆從,因為作戰勇敢,被提拔成了親軍,前些年跟著薛禮升遷進了禁軍。
結果前些日子,薛禮得罪了上官,被誣陷謀反,連帶著他們幾十個親衛都被拿下。
然後轉賣成為了軍戶奴隸,薛禮等人瞅準機會,幫助薛石頭逃了出來。
正好聽說東宮招人,太子一定比將軍大,薛石頭這才考進了東宮。
“禁軍?”
蕭逸皺了皺眉,心中盤算了一瞬間,最後還是下定決心,救人!
一方麵是出自於自己的內心,另一方麵是他的東宮確實缺少一個會帶兵的將領。
王雙頂多能當一個護衛,並不是一個將才,總不能讓自己的衛隊一開戰就全部往前衝吧?
“好,孤答應你了,你下去叫王雙備馬車,孤要微服私訪!”
............
大梁京城,破舊的街道旁邊都是衣衫襤褸的流民乞丐。
目之所及全是低矮殘破的房屋,路邊的百姓目光呆滯,神情麻木。
撩開簾子,看著馬車外頭的街道,蕭逸臉上不好看。
“石頭,京城現在還有多少兵?”
駕車的就是薛石頭,蕭逸出來沒有驚動太多人。
“俺也不知道,聽將軍說,賬麵上恐怕不下十萬,隻是實數不清楚。”
“嗯。”
蕭逸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
“殿下?咋了?”
薛石頭轉頭看向蕭逸。
“安心駕車,孤沒事。”
蕭逸將馬車的簾子放下,
“還有,出來之後叫我公子就行。”
“好。”
......
“走過路過,瞧一瞧看一看啊,上好的賤奴,看看這一口牙堅實的。
買回去之後不管你是看家護院還是鋤地耕田,都是一把好手!”
遠處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喧嘩,人群熙熙攘攘,甚至攔住了街道。
“到了麼?”
蕭逸拉開簾子望著前方。
“公子,沒錯,就是這兒!”
薛石頭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他看到了那人販子正在揮舞鞭子,鞭打自己的袍澤!
“啪!”
一道血痕在薛禮的背上綻放,僅僅是因為他沒有按照人販子的要求露出牙齒,就挨了一下。
可是他沒有啃聲,反而惡狠狠瞪著對方。
“嘿!骨頭真硬,小爺我今天就不信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破空聲響起,皮鞭和血肉的接觸,鮮血淋漓。
“猖狂!”
蕭逸重重的拍了拍馬車欄杆。
不管是哪個朝代,人販子這種職業,總是天怒人怨,人厭狗憎的。
“停車,你在這兒守著,我下去看看。”
蕭逸快速做出了決定。
“遵命!”
薛石頭雖然心頭怒火中燒,卻依舊遵從蕭逸的命令。
蕭逸擠.進人群,很快來到了叫賣的現場。
映入眼簾的就是跪了一地的鐵塔壯漢,目測得有幾十名,人人帶傷,手腳上纏著鐵鏈。
“軍人!”
蕭逸目光一擰,前世軍旅出身,自然能夠一眼分辨出這些人的身份。
看樣子薛石頭說的沒錯,這些人真的是禁軍出身。
“這位公子,可是要看奴隸?”
人販子見到蕭逸走進來,眼前一亮,一看就是肥羊。
“你們可知,按照大梁律法,買賣奴隸是死罪?”
蕭逸直截了當地開口。
話音剛落,全場寂靜,隨後就是一陣哄笑。
“這人莫不是傻的?”
“哈哈哈,我看啊是讀書讀瘋了。”
人群之中的看客都嘲笑這個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愣頭青。
“大梁律法?哈哈哈,原來是個砸場子的——這大梁都快沒了,你還說什麼律法,在這兒,老子就是法!”
那人販子看著孤身一人的蕭逸,癲狂的笑道。
“是麼?”蕭逸冷著臉,就這樣望著他。
“小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小心濺一身血!”
人販子來到了蕭逸的麵前,朝著空中揮舞帶血的皮鞭,威脅道。
“如果我非要管呢?這些人,我買了!”
蕭逸指著地上的眾人。
“哈哈哈,你想買?呸!老子還不想賣呢!來人,把他給我打斷雙腿,扔出去!”
人販子狠狠地吐了一口濃痰,朝著身後喊道。
幾個打手瞬間圍上來,朝著蕭逸抓過來。
隻是下一刻,蕭逸的手就如同靈蛇出洞,鎖在他們的手腕關節上。
哢哢幾聲,所有打手都抱著彎曲的手掌開始慘叫。
這還沒完,趁著眾人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來到了人販子麵前,飛起一腳,直接印在他的麵門上。
幾顆牙齒飛出,伴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啊!!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