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便是不為九皇子擔心,也該為自己的命運擔憂才是。
容瀲羽從容道:“九殿下乃是我大順嫡子,是上天賜予大順的龍子,自然是吉人天相,便是一時被宵小所害,經曆些波折,也能逢凶化吉,今後福壽綿延,順遂一生的。”
柳夫人看著她,見她麵色篤定並無勉強為難之色,不由大讚一聲:“好!也隻有這種氣度,才堪與九殿下相配了!”
將禮單親自交給她,又道:“這些東西都是娘娘賞賜給你的,你好好收著。若是有人覬覦寶物,或是為難你,你便著人去鎮國公府與我說一聲,我這輩子,最看不得那等仗勢欺人之事!”
容瀲羽恭敬收下,彎眸一笑:“夫人,我倒覺著錢財乃身外之物,家族養育我一場,我拿些東西回報容家,也是應當的。”
柳夫人聞言更是喜歡,握著她的手不住讚賞。
萱芷堂裏其他人見狀,心中想法各異。容嫿卻是再也撐不住自己的笑,狠狠地攥住了帕子!
“二妹妹,我真是為你開心。”容嫿眉眼含笑,蓮步輕移緩緩而來,拉住容瀲羽的手笑道,“妹妹這聘禮都是一頂一的好,想必妹妹以後也不會把一塊破玉放到眼睛裏,扣都扣不下來了。”
“那玉佩本是我父親的,我取回又是為我五妹治病,大姐此時還在怪罪於我?”容瀲羽裝作沒有聽出容嫿言語中的嘲諷之意,淡淡道。
“到底是小家子出來的,你大姐說你一句還說不得了?本來那玉在你姐姐那裏好端端的,怎麼你五妹是姐妹,這姐姐就不是姐妹了。”沈氏居高臨下看著容瀲羽,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柳夫人在心中搖了搖頭,這位二夫人說話陰陽怪氣,處處帶著鋒芒。
想來這二小姐回到相府的日子並不好過,隻是難得她小小年紀卻不浮躁,一來一往之間,倒也沒讓別人討到什麼好處。
容嫿見容瀲羽未曾說話,端著笑容,對容瀲羽又道,“二妹妹不要多想,姐姐怎麼會生氣?以後妹妹想要什麼,隻要是姐姐我房中有的,定當盡量滿足二妹妹。”
容瀲羽回了個淺淺的笑容,“還是大姐姐大方,漣羽便在此謝過了。”
她話落,柳夫人輕笑著搖了搖頭,“二小姐的性子倒是一等一的好,我本還愁著皇後娘娘當年定下的婚事太過草率,如今看來也挺好。溟兒是個暴虐性子,也得二小姐這種旁人欺負了自己,自己還說謝謝的人才能與他共處一室。”
柳氏顯然是知道先前丞相府裏發生了什麼的,可她偏不說容瀲羽的所作所為,隻說她好性。
“柳夫人真是說笑了,我們對二丫頭疼都來不及又哪來的“欺負”可言?隻怕是有人得了好還賣乖,不知道在外頭怎麼胡說八道。”沈氏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容瀲羽。
“不過,這種空穴來風的話想必沒有人會相信。”
柳夫人柳眉一挑,搖了搖頭,“我也從沒見過哪家婦人說話如此伶牙俐齒,囂張跋扈,丞相府今日倒讓我長了不少見識。”
容嫿心下一沉,沒想到柳夫人平日裏和善的一個人,今日說話竟絲毫不留餘地,她是鐵了心要在眾人麵前為容瀲羽撐腰!
她正欲說些什麼彌補,柳夫人卻像是沒有看到她一般,從丫鬟處拿出了一張長長的禮單。
“這個啊是九皇子特意為你準備的添妝。”柳夫人解釋道:“這裏的嫁妝不多,都是些小玩意讓你開心。九皇子平日裏政務繁忙,但是對這次婚事也十分上心,你看看是不是還喜歡?”
“兩條格陵蘭鶻貂毛披肩,兩扇羅鈿屏風,兩套貝雕鑲寶杯......一座玉礦。”
玉、玉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