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愛的人將我的愛意扔在地上,踐踏得體無完膚。
青梅竹馬,家族聯姻成了他厭惡我的種子,他逼急了娶了我。
卻恨不得弄死我。
結婚後的七年之癢,他變著法地折磨我。
情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他將我的自尊和愛意踩在地上踐踏,直到消亡。
後來,他抱著我的骨灰盒長跪不起,他說他錯了,他最愛的隻有我。
可惜,我聽不到了,何況我愛的不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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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酒店,1718,蘇若若還不快滾過來給老子付錢。」
電話接通到掛斷,幹脆利落。
心痛如麻,眼淚如同潮水一樣洶湧澎湃。
我蜷縮在地上抱著膝蓋哭得肝腸寸斷。
原來流眼淚心裏這麼疼啊,怪不得在軍區大院的那些日子,父親總是舍不得母親掉一滴眼淚。
無助,絕望,甚至是崩潰將我籠罩,我蜷縮在冰冷的地上,盯著我跟陸盛澤的婚紗照哭得肝腸寸斷。
照片上的他眼底明明還有柔和的,可是我們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七年了,我一直是他心底最厭惡的人。
這是我接到的第301通電話了。
這些年他變著花樣羞辱我,每次帶著新歡去開房恩愛,總叫我這個正房跑去給他買單。
多可笑啊,他堂堂陸氏總裁,不可能沒有錢的。
我知道他是為了折磨我。
這些年,這樣的手段我數都數不清了。
七年前結婚後,我就成了全職太太
我身上沒有錢,每次這個時候,我總會跟哥哥打去電話借錢。
這一次也是一樣,我跟哥哥打電話借了錢,又整理好妝容趕了過去。
酒店大廳裏,我的丈夫陸盛澤正抱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你儂我儂。
每次都是這樣,他要我親眼看見他們親昵,然後再過去替他付了房費,然後灰溜溜地在工作人員吃驚又鄙夷的眼神中離開。
我在心裏把這些女人排上序號,我想總有一個會是最後一個。
但是這麼多年了,他沒有玩夠,也沒有下限。
他身邊可以肆無忌憚地出現無數個女人,他也可以溫柔到極致地去寵幸他們,然後一腳踹開。
所有人的女人都可以靠近他。
隻有我蘇若若不可以。
我永遠都會在一旁眼睜睜看著他換了一個又一個,作踐我一遍又一遍。
他似乎很享受我看著他一臉受傷的模樣。
他一臉痞笑的勾著唇角暗諷,「站住 。」
「蘇若若你懂不懂禮貌?作為原配,你不知道跟新妹妹問好嗎?」
他在肆意羞辱我,提醒我,全世界的女人都可以得到他的寵愛。
隻有我不行。
七年了,不厭其煩的折磨隻是因為我父親讓路陸家老爺子逼他娶了我。
甚至永遠都不能離婚。
所以他發了瘋地報複我。
有活著的結婚那一晚,我喝得迷迷糊糊說了不該說的話。
不過也是真話,我愛的隻是他的心臟啊。
陸盛澤不配我多看他一眼。
隻是那個人的心臟在他身上啊。
隻有靠近他,我心裏才會好受些。
我壓下心底的酸楚和疼痛,漫不經心地開口。
「蘇家隻有我一個女兒,沒有妹妹。」
「何況你陸大少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玩物,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入我的眼。」
我轉身欲離開,他卻迅速朝我走來,當著所有人的麵,狠狠地給了我一耳光。
他眼角帶笑,諷刺到了極點。
「蘇若若,你就是個沒人愛的可憐狗,憑什麼在這裏裝清高,滾,給我滾得遠遠地。」
「你這樣的,在我心裏連玩物都算不上。」
陸盛澤好像抓住了我的軟肋一樣,拿著犀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刺進我的最痛處。
然後欣賞著痛不欲生的我。
我紅著眸子,喃喃自語,「不是的,不是的,你心裏有人。」
他大笑出聲,好像聽見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我沒有騙人。
我也不是沒人愛的可憐蟲,雖然在蘇家我隻是個用來聯姻的工具,但沒有人能想到,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很疼我。
同樣我的阿澈很愛我很愛我。
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說,我是他心裏最美的女孩,他說他心裏的位置,隻有我。
可是後來他死了。
他永遠那麼傻那麼好。
原本我很抗拒聯姻的,但是我在這個世間找不到他了。
他冰冷地長眠於世,隻有一顆心臟孤零零地在陸盛澤身上。
所以我嫁給了他,義無反顧。
剛開始我奢求這顆心能重新愛上我。
但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做不到。
因為他隻是陸盛澤,不可一世的陸盛澤,這輩子他都不會是我的阿澈。
七年了,我受夠了。
這顆心早就不是我的阿澈了。
心臟還是那顆心臟,隻是心裏沒有我。
這些年陸盛澤拿我當舔狗,一再羞辱,我受夠了。
我起身回家,沒有掃他的興。
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我靜靜地等他回來。
夜深時,他回來了,看著客廳昏黃的燈眼底全是狐疑。
這是他第一次在晚上回來。
「七年都過去了,你現在同意離婚?又在耍什麼把戲?」
「當年逼我娶你的時候,不是信誓旦旦地說會讓我的心裏有你嗎?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了?」
「你也知道七年了 七年的作踐,你一次次用各種方式淩 辱我不就是為了讓我提出離婚嗎?」
「現在我答應了,恭喜你得償所願。」
明明隻隔著一米的距離,他琥珀色的眸子也很是不耐地盯著我,可我就是有一種錯覺,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愛我。
無論我怎麼能努力 他這顆心都不會為我跳動了。
一想到我走不進他的心裏,忍痛就開始肆無忌憚地折磨我渾身每一個細胞,痛得無言卻窒息。
他撲過來揪住我的頭發惡狠狠地強迫我與他對視,赤紅的眸子噴湧著怒火,「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他媽是窮怕了嗎?想要很多錢?」
「我告訴你,我陸家的錢,你一分都拿不到。」
他眼裏盛滿了憤恨,我有些恍惚,恨了我七年,折磨了我七年,難道還不夠嗎?
「我不要錢。」
「陸盛澤,你放心吧,一分錢都不要了。」
「我放你自由。」
我擦幹眼淚,視線一直盯著他的胸口。
七年了,如果不是這顆熟悉的心臟和七分相似的臉龐,我熬不了這麼久。
這七年,沒有一刻不是煎熬。
現在好了,我終於可以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