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竟然就在幸福村的範圍內。
而44號的位置,赫然就在我左手邊不遠處。
咽唾沫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我耳中。
那裏明明隻有黑洞洞的一片,根本不像有人家的樣子。
當我硬著頭皮走過去時,一座略顯破敗的房屋輪廓顯露出來。
年久失修,再加上潮濕的空氣,讓這房屋散發出衝天的黴味兒。
大門上更是有好幾個破洞,隱隱能看到裏麵的景象。
“有......有人嗎?”
一陣吱嘎聲中,房門被推開。
當我邁步走進去時,帶起一股灰塵,這裏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也許是被我的聲音所打擾,打開的房門轟然關閉。
漆黑一片的房間中,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像是拉鏈被打開的聲音。
慌亂中,我急忙拿起手機照去,靠牆的位置,長滿黴斑,赫然放著兩個像是裹屍袋的東西。
此時裹屍袋的拉鏈正不斷向下打開,裏麵露出的,赫然是兩雙盯著我的眼睛。
驚恐之下,我不斷後退,不小心撞在什麼東西上麵。
反手一摸,軟綿綿地,手機照過去,一大團頭發垂在我的肩膀上。
劇烈的驚嚇讓我大吼大叫起來,倒在地上,緊閉著雙眼。
“李木哥,李木哥?你怎麼了?”
輕柔地呼喚聲傳來,我逐漸睜開緊閉的雙眼。
亮堂堂的房屋內,一張美豔的麵孔關切地看著我。
“李木哥你沒事兒吧?我是靜怡啊,我爸媽還看著呢!”
這女人尷尬地說著,連忙將我從地麵上扶了起來。
四周的環境讓我有些震驚,整整齊齊擺放的家具,像是剛剛粉刷過的牆壁,一點兒也沒剛才的破敗感。
一切都顯得是那麼不正常。
尤其是一旁坐著的一對中年夫婦,雖然看上去很是慈祥,表情卻很是僵硬。
“李木哥,你快坐,不是告訴你十二點以後來嗎?你來早了,我爸媽還沒醒呢!”
“爸媽,這就是我和你們說的李木,我的男朋友,今天過來看看你們!”
靜怡的表現還算正常,隻不過仔細回味她的話,也有些不對勁。
什麼叫做午夜十二點前還沒醒呢?
“小夥子很不錯,這麼壯實的身體,我家靜怡缺少安全感,以後你要多照顧照顧她!”
那婦人不斷打量著我,滿意地點著頭。
“叔叔阿姨,初次見麵,不知道給你們帶著什麼好,這裏是五千萬億,還望不要嫌棄!”
努力讓自己鎮定,按照清霄道長教我的辦法,我將一直帶著的皮箱打開。
裏麵赫然是滿滿當當一箱子的冥幣。
那對中年夫婦互相對視一眼,一點兒也沒生氣,相反顯得很是開心。
果然,這一家子都有問題,全都是鬼。
“讓你破費了,小夥子!”
“靜怡跟著你啊,看來是不會吃虧的!”
那中年男人看向我,眼裏的讚賞不加掩飾。
“沒有沒有,隻是一點小小心意,還望您們能答應我與靜怡的婚事!”
我連忙擺手,強迫著自己說出這番話。
如果不是清霄道長提前交代過,我是斷然不敢說出這句話的。
“哈哈哈,小夥子竟然比我們還要心急,放心,既然你是靜怡選擇的人,我們不會做太多幹預的!”
“接下來隻是問幾個父母應該問的問題,希望小夥子你不要介意!”
中年男人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容,僵硬的臉龐盯著我。
“小夥子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看著這中年人的表情,我有種想要一拳打上去的衝動。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聽到這些問題,竟然會是在一個鬼的口中。
“我在吉祥紙紮店工作,每個月三千的工資,今天孝敬您們的這些錢,都是從店裏拿出來的!”
我隻能賠著笑臉,盡量將自己說得淒慘一些。
果然,聽到我的話,這對夫婦的麵色變了變。
那婦人更是將箱子合起來,推到我的麵前。
“這些都不是你的?我們不能收,花了會有損陰德!”
“第二個問題,有車有房嗎?家裏父母是否健在?”
我暗自竊喜,如果能讓這對夫婦討厭我,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沒車沒房,家裏也隻有我一個人,從小我便沒見過我的父母!”
“甚至我這輩子都不指望能討到老婆,還好靜怡不嫌棄!”
一邊說著,我一邊看向坐在我旁邊的美豔女子。
如果她不是一隻鬼,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該有多好啊。
不過剛剛我說出來的也是一句實話,我確實是在孤兒院長大,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母。
“第三個問題,也是最後一個問題,你的身體怎麼樣?能否給我家靜怡一個保證?”
中年男人的麵色逐漸冷淡起來,看向我的目光有些不善。
“這個您們盡管放心,雖說我的身體不算太好,但也還行,有我一口吃的,起碼不會讓靜怡餓著!”
當我這句話說出口後,那對中年夫婦徹底失去了耐心。
“好了,小夥子,我家靜怡跟著你不合適,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
這句話相當於下了逐客令,我心裏一陣竊喜。
看來清霄道長後續的計劃根本用不到了,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被我擺平了。
“爸,媽,我不要,我就要嫁給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適的,這次你們不許攔著我了!”
就在我道謝想要離開的時候,誰承想靜怡直接站起身來,耍起了性子。
我有些驚愕,萬萬沒想到,最關鍵的時刻,竟然還有人出來搗亂。
難道對方沒有聽到我剛剛回答的麻煩話嗎?
“好啦好啦,我和你爸都知道了!”
“唉,可憐我家姑娘,竟然要嫁給這麼不靠譜的一個男人!”
“小夥子,明天午夜十二點,準時上門迎親,我們會提前做好準備的,便宜你了!”
話音落地,一陣天旋地轉,房間再次變回那副破敗不堪的模樣。
包括那股潮濕發黴的味道也沒有變。
房間中哪裏還有人存在,隻有我自己坐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上,旁邊是那箱紙錢。
我有些驚愕地坐在地上,久久沒有反應過來,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