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叫李木，故事，還要從三年前的那天應聘講起。

平淡又有些GIAO絲的我，人生翻開了新的篇章。

“我去，真的有這麼好的工作？”

剛剛失業的我，看著招聘單上的信息，瞪大了眼睛。

四個小時的上班時間，卻有八千的工資，這簡直是不敢想象的。

“這不會是騙人的東西吧？”

拿著招聘單，我有些猶豫，一時間不知道是否該相信上麵的內容。

思考片刻，我還是將單子卷成桶狀，塞進了袖口當中。“管他呢，是不是真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樣想著，我回到出租屋裏，簡單收拾一番淩亂的家，換了一身衣服，掃了輛小藍車便揚長而去。

“吉祥紙紮店？這什麼鬼東西！”

越是按照導航走下去，我越是有些奇怪，甚至身體都有些不適，微微抖動了兩下。

在這荒無人煙的郊區，怎麼會開著這樣一家怪異的紙紮店？而且還起這麼個破名字。

本來想打退堂鼓的我，想著那八千的工資，還是下定決心看看再說。

“有人嗎？我是來應聘的！”

推開紙紮店的大門，濃鬱的紙張以及墨水的味道，混雜著一些香火蠟燭的刺鼻味撲麵而來，讓我忍不住皺起眉頭。

隨即映入眼簾的，是擺放整齊的各式各樣的紙娃娃，有男有女，靠著牆邊。

這些東西我見過很多次，可總覺得今天有些不對勁。

那些東西的眼神，好像都集中在我身上。

“喂！有......有人嗎？”

不自覺中，我有些緊張起來，額頭也微微有些冒汗。

這空無一人的紙紮店，多少有些怪異。

“叫什麼叫，要什麼？說！”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性子都這麼急！”

伴隨著不滿的話語聲，一個男人撩開後屋的簾子，擦拭著剛剛洗過的雙手走了出來。

從麵相看，這男人五十左右的歲數，腦袋上光溜溜的，卻留著濃密的絡腮胡。

身上套著一件洗到發白的長衫，和這個社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子，你到底要什麼？”

男人略有些煩躁地話語，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那個......我......我是來應聘的！”

說著，我將應聘單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男人麵前。

“哦？應聘的？”

男人沒有去看應聘單，眼神直勾勾地打量著我，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這笑容背後隱藏著一些東西，可當時的我，根本看不透這男人。

“每天工作四小時，工資八千，上班時間不準玩手機，不準打瞌睡，能不能接受？”

隨後，男子將店裏的要求說了出來。

顧不得再去想太多，聽到這男人的話，我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啊？還真有這麼好的活？接受，當然能接受！”

我連忙點著頭，答應下來，生怕晚回答一秒，這男人就會變卦一般。

看我猴急的樣子，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以後我就是你的老板了，叫我老張就行。”

“接下來，我們來聊聊工作內容！”

老張從旁邊隨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絲毫沒有理會還站著的我，自顧自說道。

“等等，這就錄取了？不應該先麵試嗎？”

老張的話讓我有些發懵，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於夢幻了一些。

“當然，剛剛不已經麵試過了嗎？別打斷我的話！”

對於我突然的插嘴，老張顯得很不耐煩，繼續說道：“你的上班時間，是從子時到醜時之間，當聽到第一聲雞叫時，我會來接替你，記住了嗎？”

老張的眼神眯了起來，好似在觀察著我的表情。

“子時到醜時？”

“也就是晚上的十一點到半夜三點之間！”

看著我那疑惑的表情，老張撇嘴解釋一聲。

聽著老張的解釋，我有些奇怪，這是什麼上班時間啊，專挑半夜來。

不過再想想那誘人的工資，我還是忍耐下來，勉強點了點頭。

“好，接下來我要說的，是一些上班期間的重要事項，你一定要記好了！”

說著，老張扶著椅子扶手，站起身來，死死盯著我的眼睛。

交談這麼長時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張表現的這麼正色。

“第一，有客人進來，不要多嘴，不要抬頭，他們要什麼，你就拿什麼，沒有的東西，直接搖頭拒絕！客人給你錢你就收下，不給你也不要阻攔，放任他們離開！”

“第二，上班期間，不管外麵發出什麼聲音，都不要離開櫃台，更不要設法去看！”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有穿著紅嫁衣的客人進來，立刻轉身，千萬不能看她，也不能回答她的任何問題，她要什麼，你拿什麼，直到她離開！”

“記住了嗎？”

老張最後一句話，猶如一聲炸雷，搞得我頭有些暈。

這都是些什麼怪異的規定，全程都不能和客人交流，還怎麼賣東西。

而且客人買完東西，可以不用給錢，這更讓人覺得奇怪。

“不要問，你隻需要記住我說的話就可以了！”

似乎看出我的奇怪，老張沒給我開口的機會，一句話堵得死死的。

店鋪裏陷入長久的沉默當中，安頓完我這些，老張自顧自地幹起自己的活。

“我說老張，你把這店鋪，開在這種荒郊野外，能有生意嗎？”

耐不住寂寞，我還是將進店時就想問的問題說了出來。

“少打聽這些事，做好你自己的就可以了！”

老張頭也沒抬，專心地捆紮著紙人下方的竹條支架。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我隻能悻悻的閉嘴，四處打量起今後要工作的地方。

長長的貨架上分門別類，擺放著很多喪葬用品，看上去和普通的紙紮店沒什麼區別。

這更讓我覺得老張的話是危言聳聽，故意嚇唬我的罷了。

“小子，今天是你上班的第一天，我先走了，醜時以後我會回來接替你！”

“記住，一定要聽到雞叫的第一聲，你才能走出店鋪的門！”

一邊往外走，一邊自顧自說著，到門口時，老張轉頭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中的深意，讓我有些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