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外。
秦鳴帶著東宮親衛,還有一眾戶部官員隨駕,此行前去幽州,是要徹底平複幽州災情。
而徹底平複對於以往朝廷而言。
隻需要做到無暴民,不用朝廷再起兵戈就行。
但是對秦鳴而言,徹底平複災情可就沒有那麼簡單,最起碼要做到三點才行,當下不起民亂、來年春耕不荒、災區死者少。
而這也是秦鳴當時在梁帝麵前所說的。
“太子殿下,戶部事務已經安排妥當,此行前去路途十日左右,我等到達幽州時,賑濟糧也應被兵部護送到達。”戶部侍郎許合宗上前稟報。
秦鳴聽聞點了點頭。
“那就出發吧!”
話音剛落。
隻見城門處一匹快馬狂奔而來。
來人正是蘇相府的人。
秦鳴抬手示意眾人稍等,隨後讓那人來的車架跟前。
“稟太子殿下,相府傳來急報。”此人將信函遞到了秦鳴的手裏才離開。
見此。
讓秦鳴不由有些疑惑,相府這邊的事務基本安排妥當,如今又有急報,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
打開信函。
看見上麵內容的時候,秦鳴的臉色冷了起來。
“幽州生變?”
“已經激起民亂了?”
秦鳴眉頭緊皺,按照往年朝廷賑災事宜來看,民亂並非這麼快就能激起的,現如今幽州已起民亂,恐怕和譽王那廝脫不了關係。
現如今這個節骨眼,消息傳回京都。
別的不用說,他身為太子儲君再去幽州就頗有風險。
但若不去,豈不是正中譽王下懷?
合上信函。
猶豫片刻後,秦鳴拿定了主意,幽州必須得去,這是他是否能監國立足的根本。
幽州之事辦的漂亮。
他才能按照梁帝旨意成為監國太子,否則又會回到原點!
旋即。
秦鳴對著車架外的親衛吩咐到。
“此行一路加快速度,務必在七日趕到幽州!”
越是如此,秦鳴就越得提前達到幽州,出了安頓賑濟糧之外,譽王掣肘比不會少,一些刁官詭吏還得先行解決,否則此事恐生波瀾。
啟程後,車架內。
秦鳴摩挲著手上的戒指,一道藍色光芒瞬間包圍了秦鳴。
“此去或許凶險,還是得提前準備點東西。”秦明來到了交易所。
前往幽州平複災情是一方麵。
與譽王的交鋒也必不可少,更有甚者恐遇襲擊,做好完全的準備才是對的。
“沙鷹目前夠用,但還是提前準備好其他的武器和防護品。”
秦鳴走到軍火交易點前。
補充了些手槍彈藥外,目光就鎖定在了其他的價格上。
“手雷、微型衝鋒槍,五十兩......”
“輕便全身防刺軟甲,二十兩銀子......”
“這些差不多夠了。”秦鳴毫不猶豫的買下了這些。
手雷和微型衝鋒槍應付個幾十人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而全身防刺軟甲連小口徑子彈都能防住,用來應付刀槍弓箭是戳戳有餘。
除此之外。
秦鳴還為自己購得大排量的軍用山地越野車一輛,都放在儲物空間裏。
這些東西放在大梁,簡直就是對古代科技的碾壓。
一切準備就緒......
......
幽州城。
在勒令快馬下,秦鳴一行人隻用了不到七天的時間就趕到了幽州城外。
而幽州官員早在城門外等候。
“臣幽州牧苟俞率幽州府任官員在此恭候太子殿下大駕,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為首的官員正是幽州牧苟俞。
苟俞已經年過六旬,看上去忠厚老實,可秦鳴對此人頗有了解。
他是譽王的門下親信。
逢年過節,都會搜刮民脂民膏,舉一州之力找尋珍奇異寶獻給譽王,以此來保住自己的官位,再者就是能讓譽王幫助屏蔽聖聽,好讓他在這一州之地當土皇帝。
下了車架。
秦鳴隻是掃了一眼官員,隨即走到了苟俞的跟前。
“苟大人,看你年過六旬還衣著光鮮,朝廷的俸祿該不是都買了衣服吧?”
沒錯,苟俞接駕所著華府。
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官員亦是如此。
像是平日裏已經驕奢管了,哪怕現在幽州災情嚴重他們仍舊如此。
被秦鳴冷了一眼。
苟俞愣了下,隨後連忙低下了頭。
“請太子殿下恕罪,臣等著光鮮官服,乃是不敢辱沒太子殿下大駕。”苟俞巧言善變。
“請殿下明察......”
其他官員紛紛附和起來。
秦鳴掃了一眼,並沒有理會,反倒是跪在最後的一人吸引了秦鳴注意,但也沒有多說。
“來的路上,收到幽州通報,現今幽州之地暴民四起,可有此事?”
秦鳴厲色顯現,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苟俞。
苟俞長籲短歎:“回稟殿下,確實如此。”
“流民激變,已經在兩縣有了騷亂,若不清剿,恐成暴民匪寇。”
說到這裏。
讓秦鳴的厲色濃鬱了幾分:“難道你這幽州牧還平不了流民嗎?”
“殿下有所不知,臣雖是幽州牧,但俸祿微薄難平此亂啊!往年都是仰仗譽王殿下!”苟俞在秦鳴麵前又是哭窮哭慘。
秦鳴頓時大怒。
“混賬!”
“都到這一步了,還為自己開脫,難道你以為你在幽州所做之事能瞞的過我?還是真當朝廷不知具體情形!”
“來人!將苟俞給本宮拿下!”
秦鳴衣袖直接甩在了苟俞的臉上,讓苟俞一時間不明所以。
身後其他的官員更是傻眼。
什麼都沒有查,竟然直接幽州牧拿下,這讓他們始料不及。
就算是之前有過預演,而且京中譽王給過信報,但也沒說直接拿人啊!
苟俞連忙為自己開脫。
“殿下,微臣何罪之有啊?”
“是啊,苟大人身為一州之牧,為朝廷鞠躬盡瘁,何罪之有啊?”苟俞身後不少官員為其求情。
見此。
秦鳴冷哼了一聲,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要不是苟俞這州牧的問題,幽州災情何以如此嚴重?
“何罪之有?”
“身為一州州牧,坐視災情泛濫不管,直到流民四起才上報朝廷,此為欺君之罪!災情遍野不上報朝廷開倉賑災,此為瀆職之罪!上下串通災銀相授,此為貪汙受賄之罪!”
“你再說說,你是否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