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罪有功？”

梁帝臉色變得更為陰沉，即便太子能備好賑濟糧，但如此回話實在越了規矩。

一旁的譽王此刻按耐不住。

“太子殿下莫不是玩笑，這可是父皇親自垂詢，你拒不認罪就算了，竟然還敢自詡有功？”

“何時我當朝大員，是殿下就能斷其生死了？”

譽王此話不可謂不歹毒。

要知道生殺大權可是皇帝獨有，更別說是對欽定大臣的生殺大權，沈世元之死再加上譽王此話無異於是在言說秦鳴已經伸手帝位。

這可是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忍受的事情。

更何況還是正值壯年的梁帝！

對於譽王的這一番話，秦鳴早就有所預料，自然有應對之法。

而梁帝並沒有立刻治罪，顯然並不似這般所想。“說吧，無過有功從何而論？”

麵對皇帝詢問。

秦鳴當即開口：“回稟父皇，昨日兒臣攜戶部官員辦理幽州賑濟之事，沈世元並未實辦，還屢屢辱我，妄言動搖東宮之位，且身為朝廷命官卻直言聽從譽王之命，還被兒臣查出貪汙等多項大罪。”

“此番情景之下，兒臣為了維護父皇天威，才不顧律令斬殺沈世元。”

此言一出。

“稟陛下，昨日微臣和戶部侍郎等人皆在此，目睹一切，事實皆如太子殿下所說。”蘇護立刻開口協言。

聽見此番言論。

本就多疑的梁帝猶豫起來，之前太子不爭，譽王獨參政事，倒也不覺什麼，如今太子不同往日，反而讓梁帝察覺幾絲黨爭。

思索後，譽王看向戶部侍郎等人。

“太子和蘇相，爾等有何想說的？”梁帝點卯到戶部官員。

讓一眾戶部官員聞聲顫抖。

“太子殿下和蘇相所言，與臣等所見並無相差。”戶部侍郎說道。

哪怕他們之前拜在譽王門下。

可在聖駕之前，事實為據，他們這些官吏可不敢信口開河，否則就是欺君之罪。

聞聽證詞。

梁帝眼皮跳動，顯然已經有了怒氣，眼神掃過譽王之時厲色顯現。

這讓譽王不由心驚。

他沒想到本是自己借此對付太子的事情，卻反授人以柄。

“看來譽王近日和朝臣走的很近啊！”梁帝並未多說，驟而看向太子秦鳴。

“戶部上書，說已經將賑災銀十萬兩送到此處，太子說今日就可在此交辦三十五萬擔賑濟糧，不知此事太子準備如何？”

沈世元不過一屆外臣，即便被殺也不值得梁帝親自出宮。

而今日梁帝親來的原因就隻有一個。

他想看看太子究竟能不能拿出三十五萬擔賑濟糧。

畢竟十萬兩白銀根本不能購置到三十五萬賑濟糧，要是能拿出來，就是亙古奇聞了。

譽王見此，眼中多了些許陰險。

“三十五萬擔，竟有這麼多，看來太子殿下是準備無誤了，此事若有差池可就不是差事交辦不力，更在欺君啊！”

哪怕梁帝開始敲打他，他也不會放過能對付太子的機會。

聞聽譽王之言。

秦鳴直接喜笑顏開，他想要的就是譽王針對自己。

“回稟父皇，三十五萬擔賑濟糧準備無誤，其中大米二十萬擔，小麥十萬擔，玉米穀類等五萬餘擔，一應備在糧儲之中，請父皇移架一觀。”

見秦鳴如此自信。

梁帝和譽王等人都泛起了嘀咕，難道真的有三十五萬擔賑濟糧？

將信將疑下。

眾人跟在秦鳴身後，步入糧儲。

大米、小麥等糧食早已經裝點入袋，整齊劃一的堆摞在糧儲之中，連綿起來猶如糧河般延綿不斷。

“除此之外，其他幾個糧儲皆滿。”秦鳴應對自若。

可這一幕。

讓在場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哪怕是蘇護也沒想到，太子竟然真的隻用了一夜時間就準備好了三十五萬擔糧食。

梁帝驚時更龍顏大喜。

“好好好！”

“這些賑濟糧要是運送幽州，定然能解災情之禍！”梁帝今日最煩憂的就是幽州災情。

眼前這些賑濟糧無異於是最好的良藥。

譽王也沒想到秦鳴真的能拿出來，再加上此刻龍心大悅讓他心中更加妒恨。

“太子殿下不是說還有可和春耕交替的作物，也在此處嗎？”譽王還是不信，太子湊到這麼多糧食實屬不易，在哪裏能找到和春耕交替的作物。

而譽王的話，讓梁帝也想了起來。

“太子，那些可在此處？”梁帝好奇道。

若真的有，他也想一觀是何作物能和春耕交替。

秦鳴淡定搖頭：“回稟父皇，那些糧種兒臣命人運送幽州，由於糧種特殊需要短時入種，不便在此存放。”

雖然糧種還沒買，但也確因不便存放的緣故。

否則秦鳴早就存放在此，讓譽王難堪了。

“有理有據，太子對幽州之事確實費心了。”梁帝完全信任秦鳴此番話語。

隨後喚來總管，大肆封賞起來。

“太子治災有功，賞黃金千兩、錦緞百匹、珍珠十斛！待幽州災情平複，著太子監國理政！”

此話一出。

“恭賀太子殿下。”跟隨官員連忙作揖拜禮。

秦鳴更是直接來到梁帝麵前拜謝隆恩。

“兒臣叩謝父皇隆恩！”

反觀譽王此時滿臉苦澀，看向秦鳴的眼神無比憤恨，要知太子一旦監國理政，他這參政親王的分量可就輕上百倍，更有甚者會讓他逐漸遠離朝堂就藩。

而秦鳴此時並未作罷。

轉身對親衛揮了揮手，隻見太子親衛等人抬了十多具屍體出來。

這一幕倒是讓眾人不解。

即便是梁帝也沒明白太子的意思。

“父皇，昨夜兒臣在此備糧之時，遇黑衣盜匪潛入糧儲，且身上攜帶火種，應是直奔賑濟糧有備而來。”

“賊人被兒臣察覺，還試圖襲擊兒臣，被兒臣親衛斬殺。”

“這些便是賊人的屍首，兒臣不及父皇聖明獨斷，難查此事，請父皇裁決。”

秦鳴看似一五一十告知實情，但目光一直落在譽王的身上。

聞此。

梁帝麵色大改，怒氣攀升猶如天怒。

“京都重地，竟然有人敢行刺太子，焚毀賑濟糧儲，真是十惡不赦罪不可恕！”

“傳令，命京都府和刑部同時查辦此事，三日內查明這些賊人身份和幕後主使，一經查明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