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嫿,你今天真好看。”
拉著陳嫿進房門,我讚不絕口道,手指撥開了她脖頸的蝴蝶結帶。
“特意穿給你看的。”
女孩的聲音似水,陳嫿撫摸著我的後背,我按捺不住衝動,和她在床上翻雲覆雨,就像前兩次經曆過的一樣。
時間倒流最大的好處,就是永遠精力旺盛。
等到傍晚,我的朋友們都來了,加起來差不多有十個。
我把新車從車庫裏開出來,他們輪流上車體驗,嚷嚷著要我帶他們兜風,我說人太多了,得買三輛才裝得下。
我們在院子裏開香檳慶祝,白色的氣泡從瓶口噴射出來,這次我長了記性,往旁邊躲了躲,泡沫沒有弄臟我的衣服。
“鑫哥,你怎麼把以前的車給賣了啊,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是吧哈哈哈。”
我玩的最好的哥們肖千雲說,我們從初中就在一個班,他的家境和我不相上下。
“去你的,”我往他胸口招呼了一拳,“我家車庫都沒你能裝。”
他賤賤一笑,隨手甩了我一瓶酒。我想起喝多了溺死的事,提高了警惕,隻抿了一小口。
小酌怡情,大醉會沒命的。
肖千雲嘖了嘖:“宮鑫,你不行啊,這都喝不完。”
“胃不舒服,今天少喝點。”我說。
盡管我有意控製了酒量,在k歌房唱了一會後,還是有點尿急,鑽了個空子出來上廁所。
衛生間裏黑漆漆的,走廊傳來肖千雲慘絕人寰的歌聲。
這小子真該打回娘胎重新換副嗓子。
我嘲道,摸索著摁開了燈,燈光一閃一閃的,比平時暗了許多。光線在鏡麵上折射,映著我沒有表情的臉。
臉頰又燙又紅,是醉了的痕跡,瞳孔的轉動明顯遲鈍了很多。
怎麼回事,明明我今天沒喝多少啊。
我的腦袋開始泛起奇怪的痛楚,之前也是這樣,以至於我奮力掙紮,也沒能從水裏爬出來。
對了,浴缸!
我扶著腦袋望去,浴缸裏盛滿了水,水紋翻卷成詭異的形狀,冰冷又寂靜,像一張可怖的巨口。
沒有人要洗澡啊......
以防萬一,我連內急都顧不上了,越過馬桶先把水放了,再放心大膽地撒起尿來。
甚至還哼起了歌。
衝完馬桶後,我放鬆了警惕,腳底一滑,重重地摔在了洗手台的邊緣上,倒在了濕漉漉的地麵。
好痛。
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頭痛得更加劇烈了,我聽見哢嚓一聲,浴室的燈徹底滅了。
刺骨的風從窗戶縫隙裏灌進來,我看見窗簾有一個人影離我越來越近,他就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卻看不到他。
我下意識想爬起來,手指在地板上亂摸著,濕滑的液體黏住了我的掌心。
是一瓶打翻了的沐浴露。
整瓶都倒在了馬桶下,滑到手指頭都能在上麵跳舞,根本不聽我指揮。
我問候你祖宗,這絕對是故意的。
眼前出現了重影,我的意識也隨著頭痛而漸漸衰弱。
我背後的人終於開始行動了,確認了我沒有還手的力氣後,他戴著塑膠手套把我從地上撈起來。
醉酒的人身體都很重,他費了很大力氣才把我扔進寒冷的浴缸裏,擰開了水龍頭,水流很快就把我淹沒。
到底是誰。
嘴唇無力地翕動著,我什麼都看不清,努力抬起手想抓住他,卻隻摸到了一粒小小的紐扣。
見我還不老實,他直接把我的頭摁了下去,冷漠地看著我沉入水底,四肢痙攣了一陣後再也沒了氣息。
人死後,聽覺是最後消失的,我聽到一個朋友來廁所嘔吐的動靜,看見浴缸裏死了一個人,登時大喊大叫了起來,緊接著所有人都來了。
“宮鑫!快把他抱出來!”肖千雲焦急道。
“小鑫......”陳嫿好像哭了,我最舍不得她哭了。
“少爺!報警......報警......”何叔哆哆嗦嗦地打電話,還在安撫著這群小輩們擔驚受怕的情緒。
早知道就不來這裏上廁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