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宮鑫,人如其名,家裏多金,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每個月的工作就是拿著一摞鑰匙去爸媽名下的房產收租,實在閑的無聊我就開跑車去跑滴滴,在墨鏡下欣賞他們瞳孔地震的表情,身心極度愉悅。
和那些有錢又努力的少爺小姐們不同,我拒收了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看不懂除了優美的中國話以外的第二語言,唯有“國粹”最能表達我飽滿充沛的感情。
人們經常形容我這種人是:不學無術、紈絝子弟、花花公子、敗家玩意......
這些詞進了我的耳朵全變成了褒獎,畢竟不是誰都有遊戲人生的資本的。
我從出生就能坐在寶馬車上哭,死的時候還喝著價值不菲的香檳,趕在死神收割人頭前一飲而盡。
沒錯,堂堂天之驕子的我,英年早逝,飲酒過度,死在了我家的浴缸裏。
我以為我會活到一百歲壽終正寢,嘴裏含著最值錢的首飾,子孫後代們辦一場豪華的葬禮,然後我在棺材裏滿意地閉上眼睛,投胎奔赴下一場派對。
結果我的死亡如此潦草。
為了慶祝我新買了一輛保時捷,我在自家別墅組織了聚會,邀請了圈子裏的一些朋友。
聚會上我玩的太嗨了,喝多了酒,腦袋昏昏沉沉的,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在了浴缸裏,結果水沒過了脖子,我再也沒能爬起來。
馬德。
不知道褲子拉鏈有沒有拉回去。
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我用力衝了把臉,終於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劇烈的窒息感再度襲了上來,仿佛我還溺在水裏動彈不得,任由死亡將我拉扯。
瀕死的感受是那麼真實,喚起了生命本能的恐懼,我的後背涼颼颼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望著鏡子裏熟悉的麵孔,五官還算過得去,是正兒八經的年輕男子。
嘴角長了一小撮胡子,眼神依舊桀驁不馴,隨時能掏出一疊鈔票甩人家臉上。
很難想象他的屍體泡在冷水裏,皮膚泛著詭異的青白的樣子。
這是我第三次困在同一天了。
第一次是我真正死亡的那天,我一度以為是自己睡著了,做了個恐怖的夢。
直到昨天我又經曆了一遍,派對上的細節和我夢到的一模一樣,我還是死在了浴缸裏,溺亡的一瞬間我像是被雷劈了般,猛然驚醒。
等到再次睜眼,我在家裏寬敞柔軟的大床上醒來,時鐘正好指在了上午十點。
我做了很多心理建設才接受重生的事實,盡量表現得像個正常人,死亡的劇本我都彩排了兩遍,今天總不可能再死了吧。
結果一語成讖。
我又雙叒叕落地成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