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裏的客廳一片喜氣洋洋，除了我和女兒。

陳建寧剛剛牽著的小孩，就是他們想讓我收養的孩子。

“程程，叫阿姨。”

李芳牽著孩子，婆婆耐心引導著他。

“阿姨…”

程程奶聲奶氣，一雙無辜的小眼看著我。

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我捏了捏他的手，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麵，說：“叫媽媽。”

氣氛霎時間有些凝固，我又蹲下來，說：“叫媽媽。”

程程不明所以，卻還是叫了聲媽媽。

我笑了，牽著他的手看向他們，大聲說：“這個孩子，我收養了。”

我把女兒恬恬拉過來，“恬恬，這是弟弟哦~你有弟弟啦！”

女兒不明所以叫了一句，霎時間滿堂哄笑。

好像一切，都恰得其所了。

晚上回到房間裏，陳建寧抱住了我，示好一般在我肩上蹭來蹭去。

“老婆，我們有兒子了！”

我嗯了一聲，推開他：“熱死了，一邊去。”

他在我麵前坐得筆直，一字一句地檢討自己。

“這幾天我對你們太不上心，是我這個木頭的錯，請老婆大人原諒！”

都已經是多年的夫妻了，哪會吵隔夜的架呢，我也就順著台階原諒了他。

想起李芳，我惆悵道：“她挺不容易。”

“我也覺得，老看她一個人帶孩子，怪辛苦的，我媽就老給她送東西。”

頓了頓，陳建寧又補上幾句：“你放心，以後有了程程，我也會對你們母女倆好的，你們才是我的最愛！”

我拍了他兩下。

“ 油嘴滑舌，趕緊出去帶孩子。”

陳建寧嘿嘿笑了幾聲，出去了。

獨自坐在房間裏，我陷入沉思。

他說話可真好聽啊，如果昨晚我沒有看見他和李芳站在水塘前拉手的話。

陳建寧沒有做到他答應的事。

恬恬睡下之後，他又出去了。

考慮了一下，我決定悄悄跟上陳建寧。

他一路走到了李芳家麵前，觀察一番之後開門走了進去。

我找了個合適的位置，仔細聽著屋內的說話聲。

“你真是一點也不心疼我和兒子。”

“我怎麼不心疼你了？這四年多來我沒帶她回過一次咱家，我還老回來看你，現在這情況我都偷摸溜過來見你，還不夠心疼嗎？”

好哇，原來他單獨回老家的那幾次也帶著別的任務呢。

“我就怕你想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不管我和兒子了。他怎麼說也是你的種，我不求名分，但你們可不能虧待他。”

她說著說著又哭了：“你可別拋下我，不然我可不知道要怎麼活了。”

“我怎麼可能拋下你。鄭琳她獨生女，以後有什麼好東西肯定都是我的，再說她又沒兒子我的心肯定在你們母子倆這啊。”

“說得好聽，你那時候還把我專門給你做的點心拿去討好她！你知不知道我心裏多難受？我又不能像她一樣陪著你......”

站在李芳家外麵，我聽了很久陳家和李芳的計劃。

“反正孩子都生了，長這麼大了，鄭琳還想怎麼樣？倆孩子一起生活，以後也好幫襯恬恬。”

原來這就是那天我在婆婆屋外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