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力穩了穩心神
然後看問周行:“周行,你做了什麼竟然讓他們都反咬我?”
周行笑了笑。
又是那種雲淡風輕的笑,他把一個人毀了,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顧堯啊顧堯,虧你還是學心理學的,最善變的是人心,這句話你還不明白嗎?他們可以為了利,為了名,為了妒,為了色,甚至什麼都不為,人性的黑暗麵,你見的比我更多吧。”
我又怎會不知,隻是不願麵對罷了。
我癱坐在地上,聽著他繼續說道。
“你那好閨蜜,終日活在你的光芒之下,早就被陰影吞噬,你一消失,她還能坐的住?”
“你的父母就更不用說了,現在整天為她小兒子的彩禮發愁,隻有錢到位,讓她殺了你都有可能。”
“至於廖奇,自己喜歡了三年的人竟然是個敗類,這對他來說,是不能接受的屈辱。”
他每說一個人,我的心就更痛一分,體內的躁動就更甚。
我繼續問道:“那你在這場戲裏,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周行說道:“我呀,不過是推了他們一把,讓他們跟著自己的心做事罷了。”
說完,周行把飯碗遞過來:“說了這麼多都餓了,先吃飯吧。”
我一把把飯碗打翻在地,向他吼到:“現在你滿意了?”
周行看著灑落一地的飯菜,還有臟兮兮的地板,臉上的平靜終於有了一絲皸裂。
他打開鎖,高大的身影向我欺壓過來。
此時,我的怒氣已經被恐懼支配,連連後退。
周行一個箭步上來,將我兩隻手牢牢反鎖在身後,拖進衛生間。
他用另一隻手鉗住我的臉,逼我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在我耳邊怒道。
“顧堯,你看看你自己,一個懦弱又多情的偽善者,那些友情、親情、愛情你真的在乎嗎?真的值得你在乎嗎?”
“你裝出來的善良、可愛、上進,是因為你知道這樣做將獲得更大的利益。”
“你閨蜜每次找你幫忙,你都很煩吧,廖奇的每次告白都讓你覺得惡心吧,你那重男輕女的父母,你也想過無數次讓他們消失吧。”
周行的話像一場雪崩,讓我多年堅守的信念徹底倒塌,然後在我的心中不斷侵池掠地。
有種被人偷窺到內心的慌亂。
我和他這種心理變態,真的是一類人嗎?
他在我耳邊繼續蠱惑道:“我懂你的,隻有我才是懂你的,因為我們是一類人。”
周行的話輕輕吐在我耳邊,卻有千斤重。
我討厭現在的自己,討厭這個懦弱的自己。
我有過無數次想發怒,想任性,可每次到最後都變成了妥協、忍讓、包容。
可是我不想再被孤立了。
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我死都不要再體會了。
我,到底要怎麼辦?
恍惚迷茫間,顧妄突然趁機把我拉入了無盡的深潭,並奪得了身體的控製權。
【顧堯,交給我吧,我會保護你的。】
我,顧妄,終於又回來了。
我看向鏡中的自己,還是原來的清甜溫柔長相,可眼神卻由慌亂變成了死水一般的平靜。
“對的顧堯,不要再偽裝了,做回真正的自己。”周行的話在耳旁響起。
聰明如他,我的變化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這是以為顧堯想通了?
無所謂了。
周行,這場遊戲,我替顧堯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