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隻是一場夢,我冷笑了下,在手機上寫下“老婆,你辛苦了!”發送給她。
收到短信的她,看了看我,淺淺一笑,嘴裏嘟囔了句,“這聾子是真傻呀?”
可回給我的卻是,“不辛苦,為了老公再辛苦也值得。”
“為什麼吃了那個藥,我會睡那麼長時間?”我明知故問。
“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身體會康複的快點。”
醫生就算再希望我休息,應該也不會在維生素瓶裏裝上安眠藥來糊弄我吧!
晚上,我試探性的摸了摸妻子的身體,她卻一臉冷漠,沒有任何回應,僵滯的像一個假人。
等我再想進一步時,她使勁把我推開了,給我比了個睡覺的手勢,起身就出去了。
我聽到她在外麵打電話,“那聾子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一直想碰我,惡心死我了”嫌棄的聲音傳到我的聲道裏,讓我不禁錯愕,明明我才是她的丈夫呀!怎麼連正常的需求都成了惡心她的方式。
沒生病前,我努力掙錢,車子房子都寫了她的名字,甚至父母三番五次逼她生孩子,我都替她回絕過,堅定的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怎麼一生病,我就成了一個讓她感到惡心的人呢?我很不解。
“我早就受夠他了,當初要是他死了該多好。”妻子向電話那端抱怨著,語氣很不滿。
“都怪你,那時候沒把零件檢查一遍,又讓他活了下來,讓我每天跟著受罪。”
客廳,妻子喋喋不休,而我卻如同跌入冰窖,一時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還記得出事那天,妻子讓我幫她拿體檢報告,車子剛行駛了一會兒就發生了故障,刹車一瞬間失靈,而我險些喪生。
僅存的最後一絲求生意識讓我在昏迷前撥打了120,為自己爭取來了一線生機。
出事後,我一直納悶,為什麼車子好端端刹車失靈,在此之前卻沒有任何預兆。
就連保險公司都發信息告訴我,他們懷疑是有人動了手腳,可我不信,我不願意懷疑妻子。
畢竟我愛了她那麼多年,她沒有理由害我。
我們從校園愛情開始攜手走進了婚姻殿堂,我愛她,每次出差都要買些她愛吃的點心。她也愛我,每天早上都會送我一個早安吻,雷打不動持續了八年。
可如今,她竟然不打自招要殺我,這是多麼的諷刺呀?
我躡手躡腳回了床,緊緊閉上眼睛。
妻子回來後,卻對著我的臉拍了張照片,“看,睡的真像死豬”。我聽的一清二楚,身體不由得繃緊,內心深處卻滿是失落。
“下手快點,我不想再看見他了,多看一秒都是惡心的。”妻子向那邊發號施令,我心裏咯噔一聲,他們又要動手了嗎?
“明天,你讓他自己出門,我保證讓他回不去?”
“你說的哦!一定要成功。”
糟糕,他們明天就要下手,那我就不能坐以待斃。第二天,妻子果然吩咐我去買水果,我用力搖了搖頭,在鍵盤上打出,“我不想去。”
妻子很有耐心的安慰我,“你現在這個樣子,要多鍛煉,不多鍛煉,病就更不會好。”
我整個人木然,“多鍛煉,不是多找機會自己去送死。”但為了不讓她發現什麼異樣,我還是戰戰兢兢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