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不敢?”
陳琅樂了,笑道:“婚約解除,以後兩家再無半點關係,陳家的資助全部收回。”
在京城做生意,不是光有生意頭腦就行,還得有人脈背景。
若非陳家罩著,顧家不知道多少次被同行搞死。
現在突然間失去陳家的庇佑,同行競爭對手,以前得罪的仇人,絕對會拚命地進行報複。
即便是個傻子,此刻也可以預見顧家的未來......
“陳琅不聰明,顧輕顏也是個傻子!”
“公然和陳琅翻臉,她難道沒想過,失去陳家的庇佑,顧家會是什麼下場嗎?”
“她哪裏是想公然翻臉,是完全沒想到陳琅敢休掉她。”
“......”
周圍人議論聲一片。
顧輕顏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焦急道:“不行,你怎麼能這樣?!”
“我憑什麼不能?”
陳琅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著她,真被舔出幻覺了?
“不光是這些,還有當初陳家給的聘禮,顧家也得一樣不少的還回來!”
聞言,顧輕顏臉色再次變幻個不停,聘禮哪還有啊?
陳家送的聘禮都是金銀珠寶,一半被顧家換錢做生意用了,另一半則是被她送給王將,也都換成錢用光了......
“把書還給我吧。”陳琅衝著王將伸手說道。
這份古書拓本珍貴異常,是原主那個舔狗不惜動用老爹人情弄來的好東西。
而王將明顯也是知道其價值,緊緊攥在手中不肯鬆開。
“嗯?”陳琅眉頭一皺。
王將臉色陰晴不定,半天嘴裏憋出一句:“堂堂陳家少爺,送出去的東西,還有要回的道理?”
這是不想給,還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陳琅忍不住譏笑起來。
“嗬嗬,那我也沒送給你啊,你哪來這麼大的臉拿著不撒手呢?”陳琅冷笑道。
話音落下,周圍的人群也開始指指點點。
王將握著古書的手都開始有些顫抖起來。
“王將,你這個寒門之首,號稱餓死不食嗟來之食,你的寒門風骨呢?”陳琅嘴角掀起一抹笑容,奚落道。
白鹿書院的學生分為兩波,一波是士族子弟,另一波則是出門寒門,靠著優異的成績進入。
雙方雖然沒有什麼矛盾摩擦,但背地裏士族看不起寒門,寒門則是自信,人窮誌不窮,有著自己的風骨,漸漸形成對立。
王將則是寒門中的佼佼者,在學院裏被公認為寒門之首。
現在陳琅一句話,無疑是激化了兩波人之間的矛盾。
旁邊圍觀人群中,士族子弟樂見其成的看笑話,寒門學子則是怒其不爭,心中對王將充滿抱怨。
一時間,王將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王將哥哥,不就是一本破書,還給他,回頭我給你找更好的!”顧輕顏氣鼓鼓的幫忙站場子。
聽到這話,王將心中‘咯噔’一聲,心頭更是有一種滴血的感覺。
這份古書拓本源於前朝老夫子編寫,珍貴異常,他哪裏能舍得放棄?
陳琅環抱著胳膊,笑吟吟的觀望。
遠處的士族子弟和寒門學子此刻也較上勁了,寒門學子看向王將的眼神都變得不對了。
王將心頭一片拔涼,知道今天若是不還回去,寒門學子將會統一仇視他!
“哼,這等好書落在你手裏,真是辱沒先輩的名聲!”他滿臉不甘的把書扔給陳琅。
“那你管不著,我拿回去墊桌腳也不給你看。”
陳琅不在意他的無能狂吠,再次伸出手:“銀票也是我的,一並還回來!”
“你!”
王將眼睛都紅了,本以為把書還回去,這件事情也就結束了,沒想到陳琅依舊不肯罷手。
“給你就是!”
王將拿出銀票塞到顧輕顏手中,書都交出去了,也不差這幾百兩銀子了。
而且顧家有的是錢,回頭顧輕顏肯定還會從家裏拿來送給他。
“陳琅,你真不是個男人!”顧輕顏把銀票扔在陳琅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陳琅也不惱,借助銀票,慢條斯理的整理好塞進懷裏,戲謔道:“等你把聘禮都還回來,就知道什麼叫男人了。”
陳家那份聘禮如果原封不動的還回來,足以讓顧家傷筋動骨!
再加上失去陳家的庇佑,顧家落寞隻是時間的問題,而且這個時間還不會長。
那份聘禮,其實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沒什麼區別!
隻是顧輕顏這個蠢女人,根本想不到這些連鎖的後果,依舊十分嘴硬。
“哼,不就是區區一份聘禮,我顧家不大,但還不差這點錢!”
陳琅無所謂的聳聳肩:“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看著他得意的樣子,王將有些氣不過的說道:“陳琅,仗著家世好沒什麼了不起的,人活一世,自己有本事才是真的,三日後白鹿詩會,敢不敢較量一番?”
“沒興趣。”陳琅打了個哈欠說道。
見他不上鉤,王將有些氣急道:“你是沒興趣,還是不敢啊?”
“隨便你怎麼說,若是一點好處都沒有,本少就輕易和你打賭,回頭豈不讓人笑話?”陳琅滿臉不屑的說道。
低劣到讓人發笑的激將法,也想讓自己上鉤?
“你想要什麼好處?”王將怒聲問道。
旁邊明眼人已經看出,他此刻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心想著報複陳琅。
“我家藏書萬卷,錢財更是不用說,我籌碼多著呢,重點是你,出了一身不值錢的傲骨,你還有什麼可以和我賭的?”陳琅戲謔道。
遠處的士族子弟在聽到這番話後,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王將臉色赤紅,牙縫裏擠出來一句話。
“那我就和你賭尊嚴,誰要是輸了,當場跪下叫對方三聲爺爺!”
賭這麼大?
陳琅看著情緒幾乎癲狂的王將,這家夥心態不行啊,自己還沒說幾句呢,就這麼上頭了?
再看周圍頓時噤聲的士族子弟,以及寒門學子充滿嘲弄的眼神。
這幫家夥擺明了瞧不起自己啊?
“陳琅,我在問你話呢,你敢不敢賭?”王將步步緊逼道。
“笑話,本少有什麼不敢的?三日後,白鹿詩會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