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轉學過來後,很快就對身為班長的簡瑤感興趣起來。
他一次次故意惹她生氣,但卻每次都能把握住剛剛好的尺度,在簡瑤即將爆發的前一刻,及時使用各種花樣哄她開心。
不得不說,相比我這種木訥且不善言辭的人,擅長運用花言巧語和各種撩妹手段,並且擁有帥氣外表的齊安簡直是貧乏的高三生活中,最為亮眼的存在。
不用一學期,班上不少同學都磕起了簡瑤和齊安的cp,我也慢慢發現,簡瑤的目光越發離不開齊安。
我沉默地看著這一切,越發傾盡所有地對簡瑤好,但時日漸長,我越來越發現,自己付出的所有努力,甚至比不上齊安隨手送出的一條項鏈價值高。
我努力回憶著我和簡瑤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隨即驚訝地看到簡瑤拒絕了齊安的親近,推說自己累了想要休息。
齊安臉色有些不好,但卻隻能先行離開。
簡瑤躺在沙發上,睜著美麗的眼睛,眼神空洞地看著空氣。
我無法窺知她在想什麼,隻能幹巴巴地擔心她這樣會不會著涼。
突然間,簡瑤起身,拿起包出了門。
我跟在她的身後,隻見她開著車來到了一個飯館。
看到飯館的時候,我有些驚訝,因為這是大學時候我兼職的飯館。
那時候簡瑤時不時會來這邊吃飯,但她其實並不喜歡這種蒼蠅館子的環境,多次讓我離職,斥責我毫無上進心。
但當時學校周邊,就屬這家館子給的工資高,而且時間相對富裕。
因此每當這時,我也隻是憨笑著,給她最大份、最可口的飯菜,雖然每次她都是象征性地吃幾口就不願意動了。
當她離開後,我會給她重新點上外賣和奶茶,然後把剩下的飯菜默默吃幹淨。
時隔多年,簡瑤回來後的第一餐就來到了這個餐館,她會不會也在懷念我們曾經的時光?
我的心中不禁燃起一絲希冀,但飯菜剛上來,簡瑤的電話鈴聲就突然響起,她從電話裏得知齊安出了車禍。
霎時間,她什麼都顧不得了,連包都忘了,隻顧匆匆忙忙地往醫院趕去。
我的心裏又變得一片冰涼,盡管我不停地告訴自己,齊安作為簡瑤的未婚夫,出了車禍,她必然很擔心,這是正常的。
但我的腦海中卻控製不住地想起五年前那個雪夜,那一陣猛烈的撞擊,以及血液流出,一個人孤獨地等待死亡,感受著身體一點點冰涼的絕望。
如果簡瑤得知了我死亡,她會為我感到悲傷難過嗎?
我無從得知,隻是麻木地跟著她來到醫院。
在得知齊安沒有大礙,隻是輕微腦震蕩暈了過去,明天就能醒來之後,簡瑤明顯鬆了口氣。
在她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休息時,有幾個人哭著往電梯方向去,中間被攙扶的老太太險些哭暈過去。
一個年輕女人含淚安慰道:“媽,別難過了,身子遭不住......我們已經給衛國在南山園買好了墓地,就讓他安心走吧。”
簡瑤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那一幾人,麵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她急忙起身,在那群人進入電梯前一刻,她趕到他們身邊問:“抱歉,你們說的南山園是什麼地方?”
其中一個男人看了一眼哭到無法站立的老人,沒好氣地對簡瑤說:“南山園是墓園啊,還能是什麼地方?”
簡瑤呆愣地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控製不住地後退幾步,麵上布滿了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