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沙啞低沉的嗓音,仿佛魔音一般,在沈菁茹的腦海裏回蕩。
......
“看她這麼多年恪守本分,安心照顧一家老小,還以為她是個好的,卻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就是啊,竟然......,真是丟盡了我們村的臉麵。”
“楊嬸,你趕緊抓主意吧,不是說你家明浩高中榜眼,馬上要榮歸故裏了嗎?這要是讓他的政敵知道,以後他的仕途都要廢了吧?”
“老大家的,娘知道這麼多年委屈你了,可你也不該做出這種事情啊,你這樣子讓娘怎麼向明浩交代?”
“看在你這麼多年照顧我們的份上,娘也不為難你,以後你就以妾的身份,跟在明浩身邊吧。”
“柳嬸你就是太善良了,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就應該把她浸豬籠。”
“是啊,這樣敗壞村風的女人,怎麼能留?”
“可是,她怎麼說也為我們村子裏做了那麼多貢獻,我們總不能做得太過分吧?”
一群村婦站在破茅屋外麵,雖然沒有進去,房門卻沒有關,能看到裏麵。
哪怕外麵村婦們的議論聲,也沒有讓裏麵的人停下來,聽得人麵紅耳赤。
一道細柔的嗓音從眾人背後傳來:“諸位嬸娘在這裏看什麼?誰要浸豬籠?”
因為這件事的特殊性,來到這裏的,都是村子裏的中老年婦人,年輕婦人與男子都沒有。
此時聽到一道熟悉的年輕聲音,一個個都僵硬轉身,看到身後的三名女子時,臉色都變了。
“老大家的?你,你怎麼在這裏?”楊柳氏的雙眼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看著沈菁茹,臉色蒼白到極致。
她在這裏,那裏麵的人,是誰?
沈菁茹輕輕勾唇,眼底閃過冷光,麵上卻不顯。
“一早起來,聽說娘帶著各位嬸娘往這邊來,我以為出了什麼事,就過來看看。”
聽著裏麵傳出來的異聲,她俏臉微紅,別過頭去,語氣也變得憤慨。
“裏麵的是誰啊?這裏雖然不在村子中間,卻也是屬於咱們村的地盤,怎的有人在裏麵行苟且之事?”
“此事絕對不能姑息,村長,你說是吧?”
她回身,看向身後跟過來的一群男人,前麵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頭。
正是她來的時候,順便去叫來看戲的。
楊柳氏看到沈菁茹出現在這裏,又看到村長帶著一行人過來的時候,心中莫名慌亂,有種一切都已經脫離自己掌控的感覺。
村長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狠狠地瞪了楊柳氏等人一眼,對幾個老婆子道:“你們進去,把她們拉出來。”
他們原本算計的是沈菁茹,可現在沈菁茹人就在這裏,那裏麵的,到底是誰?
有人很快提來一桶水,兩名婦人走進去,一桶水直朝床上的兩人潑去。
一桶涼水潑去,兩人哆嗦了一下。
然,兩名婦人看清床上的女子時,忍不住驚呼:“楊明雪!怎麼是你?”
楊柳氏聽到楊明雪這個名字,身軀劇顫,身形也踉蹌了兩下,被兩名婦人扶著。
她猛然回頭看向沈菁茹,剛好看到她收起來的唇角弧度。
沈菁茹麵露悲痛之色:“哎呀,怎麼是明雪啊?她怎麼可以這樣?”
“真要是喜歡,直接說啊,就算娘你不為她做主,我這個嫂嫂的,也是可以幫她的,她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會就是她喜歡的那個男子吧?娘,都已經這樣了,你就別再拒絕了,成全她們吧。”
她說得情真意切,眼底卻隱藏著一片冷意。
“賤人,是你,是你對不對?我的明雪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肯定是你害的她。”
楊柳氏氣得朝她撲過來,想要撕打她。
明明應該躺在裏被人抓奸的應該是她才對,為什麼會變成她的女兒?
要說不是這個女人害的,她絕對不相信。
沈菁茹往側後退一步,被丫鬟若媚護著,看向楊柳氏,黑亮的大眼睛裏盈滿淚水,委屈到極致。
“娘,我哪裏做錯事了,你要這樣陷害我?我進楊家這麼多年,哪怕夫君不在家裏,我也盡心盡力照顧一大家子。”
她微微垂眸,滿臉的委屈之色:“對明雪,我也一直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疼寵,怎麼可能害她?”
村長此時也冷靜下來,對楊柳氏喝道:“夠了,鬧什麼鬧?楊明雪現在做出這樣的醜事,要麼直接嫁了,要麼浸豬籠,你自己選吧。”
沈菁茹在村子裏開作坊,村民們都靠著她的作坊生活。
沒有抓住現場,再把臟水潑到她身上,完全說不過去,再把她激怒,於他們不利。
現在唯有犧牲楊明雪,先穩住沈菁茹再說。
楊柳氏傻眼,但也漸漸冷靜下來,狠狠地瞪了沈菁茹一眼。
這時,裏麵的兩人被拉出來,身上隨意地披著衣服,臉色潮紅,頭發淩亂,卻已經昏迷過去。
等看清楚那個男人的時候,楊柳氏兩眼翻白,直接暈死過去,被兩名婦人扶住。
沈菁茹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眼底的恨意更濃。
原主一心為了楊家,為這楊家村勞心勞力,最後卻被如此算計。
如果不是她二十三世紀的鬼醫穿越而來,原主昨晚就死在男人身下了。
她微微垂眸,隨後又抬頭看向村長,語氣無奈:“村長,我娘已經暈過去了,我這個做嫂嫂的做主,讓明雪跟二傻子回去吧。”
二傻子是村子裏的傻子,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因為傻,父母早亡,是吃百家飯活下來的。
平時蓬頭垢麵地蹲坐在村口那裏傻笑,有時候還會追著孩子與大小媳婦滿村跑。
但沈菁茹一點也不心疼,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個男人,應該是她們安排給原主的。
如果不是她穿越而來,今天被人看笑話的,就變成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