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傅少卿恍然後退。
走廊盡頭,林瀾笙出現,“研研,怎麼回事?”
他帶有敵意的目光落在傅少卿身上,傅少卿同樣回以冷眼。
四目相對,戰火彌漫。
林清研掙脫傅少卿,一個轉身,親昵地拉住林瀾笙的胳膊,身體緊貼著他,“沒事啦,兩隻蒼蠅嗡嗡亂叫而已,我們走吧。”
一旁的許悅瞳頓時皺眉,不甘心道:“她還沒徹底把婚離幹淨,你不介意嗎?”
林清研眼神一冷,林瀾笙已回頭嘲諷道:“那就麻煩傅先生動作快點,我早就巴不得研研跟你斷幹淨了。”
他握住林清研的手,倆人走的頭也不回。
傅少卿握緊拳頭,滿身戾氣。
他明明該討厭林清研這種勾三搭四的行為,明明該慶幸沒被這個女人戴了三年的麵具騙過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看到林清研和別的男人親昵離開,他心裏隻剩下煩躁和怒火。
“少卿哥哥。”許悅瞳歎了口氣,“我真是看不下去了,林小姐怎麼能這樣?她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多上流人士?”
傅少卿眯起雙眸,正要開口,口袋裏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看到是家裏打來的電話,他頓了頓,接通。
“什麼事?”
張管家在電話裏急切道:“夫人又吐血了!現在已經緊急送往華春醫院,傅總,您這半個月來找的神醫有消息了嗎?”
傅少卿神色凝重,緊緊抿著唇。
少有人知他母親多年前曾出車禍受傷,動手術之後留下了任何人都查不出來的怪病,一到陰天下雨或是降溫的時候就頭痛欲裂,嚴重時會吐血,卻又不傷及五臟六腑,就算沒有生命危險,時不時吐血也會導致身體極度虛弱,用盡辦法也補不回來。
除非找到那個傳言可以醫治怪病,看遍疑難雜症的神醫茗鳩,否則他的母親遲早虛弱而亡。
如今找到茗鳩已經迫在眉睫了。
“我已經在派人尋找,馬上去醫院。”
傅少卿掛斷電話,許悅瞳便焦急關切道:“是不是伯母病了?”
“嗯,情況有些嚴重,我先過去。”傅少卿翻找著手下白深的電話,邊往外走。
許悅瞳亦步亦趨跟在後麵,“我也跟著去看看吧?我很擔心伯母,說不定那邊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傅少卿淡然道:“我母親不太待見你,還是再緩緩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許悅瞳聞言僵住。
那個傅家夫人李明華,從前就一門心思讓名門閨秀嫁給傅少卿,就算不喜歡林清研,對她這種鄰居家的女孩也沒喜歡到哪裏去。
在這一件事上,她不能勉強,不過也必須盡快討得李明華的歡心了。
傅少卿上車離開,路上打電話詢問陸明。
“茗鳩都已經消失兩年多,最近她師弟才透露出消息,說她最近要在國內參加醫學研討會,我們已經查到她師弟白深的蹤跡,跟著他或許能夠找到茗鳩,照片傳給您了。”
話落,兩張照片發送到傅少卿手機上。
傅少卿接受照片看了兩眼,“繼續查。”
說罷,他打開車門來到醫院。
和醫生商量接下來的住院治療方案後,傅少卿從辦公室裏走出來。
電梯門叮地一聲開了,裏麵走出一對男女。
男人俊秀,正拿著一款女士包,林清研走在他身邊耀眼奪目,手中空空如也。
怒火蹭地湧上來。
剛勾搭完帝樂集團的兩個公子,轉眼又和一個小白臉好上了?
傅少卿剛要跟過去,忽然發現那個小白臉有些眼熟。
他蹙眉,翻開手機裏那個白深的照片,頓住。
和照片裏的男人一模一樣。
林清研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女人,能勾搭到帝樂集團的公子哥也就罷了,怎麼能認識神醫茗鳩的師弟?
傅少卿不由自主地抬腳跟上去。
就在這時,林清研和白深走進病房。
病房裏除了幾個醫生,還有一位穿著唐裝的老人。
他正憂心忡忡看著躺在病床上,頭發掉光了的八歲女童,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見狀,白深心有不忍地輕咳一聲,“湯老,我師姐到了。”
湯家老爺子猛然回神,看到白深身邊的美貌女人,一時還有些無措,“您,您就是神醫茗鳩?”怎麼看起來這麼年輕......好像剛大學畢業似的。
其他醫生們也露出懷疑的眼神。
林清研早就對這些反應習以為常了,估計她要是告訴傅少卿自己是醫學界廣為人知的茗鳩,對方會把她當做神經病看待。
不過,她確實是那個抬手能救人命,翻手能讓人死得無聲無息的茗鳩!
林清研上前查看女童的狀況,低聲問:“什麼病?”
“股骨頭壞死,身上多個器官衰竭,醫院方麵已經無力回天。”一個醫生看著她,眼裏有顯而易見的懷疑,“聽說茗鳩無所不能,任何疑難雜症都能治,是真的嗎?”
湯老爺子聽得氣不打一處來,趕緊訓斥:“怎麼說話呢!茗鳩的醫術也是你能質疑的?”
“能不能治看我師姐的本事不就得了?你們太聒噪了,都離遠點,要麼出去。”白深也跟著不悅地掃視眾人。
幾人聽了頓時不敢胡言亂語,仍舊在心裏質疑。
林清研捏住女童的手,把脈片刻後微微點頭。
“情況確實很嚴重,她體內有熱毒,應該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如果我猜的不錯,她母親要麼已經短命去世,要麼體弱多病吧?”她抬頭看向湯老爺子。
湯老爺子瞬間像是看到了神明,迫不及待點頭:“我孫女的母親在生下她三年後就去世了!”
“嗯,以孩子的情況要盡快放毒。”
林清研朝白深伸出手。
白深立刻將一把特製的極細銀刀遞給她,還有如手指頭那麼粗的針。
“你這是......”眾人錯愕,從來沒見過這些工具。
林清研不予理會,按了按孩子的身體各處,最後找到膝蓋的位置,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