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衛生所,蘇筱若被項淩霄輕手輕腳地放到床上。
這裏還是記憶中的樣子沒有變,蘇筱若看著曾經熟悉的一切,看著活生生地半蹲在自己麵前的項淩霄,眼淚再也止不住。
如今是七十年代,蘇父受上級的命令,帶著自己的兵團駐守邊城,因為沒有戰爭,國家在大力發展生產。
整個兵團都在進行開荒生產,這裏人口少,又是山區,糧食產量匱乏,經常有人吃不上飯,原住居民的家裏一個比一個窮。
兵團才剛到這裏,為了能讓大家都吃得飽穿的暖,蘇父下了死命令,兵團以班為單位,進行開荒作業。
項淩霄就是一班之長。
而胡進跟韓麗麗都是被下放到這裏的城市知青。
“怎麼了?”看到蘇筱若又開始掉眼淚,項淩霄有些慌了,他想伸手去替她擦,可又怕她嫌棄。
他身上很臟,開荒作業農具少,經常要用手去扒土,一天下來,衣服上沒一處幹淨的地方。
蘇筱若指著自己的腳踝:“疼,項淩霄我疼。”
“我......我看看。”他緊張地捧起她的腳踝,張嘴就去吹。
可看到那白晰嫩滑的腳踝,他又下意識地舔了舔嘴,他還記得之前替她吸蛇毒時的觸感。
她為什麼連腳踝都這麼迷人?
看著他小心翼翼捧著自己腳踝,滿眼都是疼惜的表情,蘇語寧隻覺得心裏一酸。
眼神騙不了人,他明明喜歡極了她,偏偏處處隱忍,總害怕傷害到她,又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處處在意、保護著她。
上一世她受了韓麗麗跟胡進的挑撥,以為項淩霄是個變態,對自己的身體有著不可言說的企圖,不僅處處防著他,還很厭惡他。
其實他的那些企圖,不過是偏執的深愛罷了!
“我說我疼你就信啊,你怎麼這麼傻。”蘇筱若抹了抹眼淚,拉著他起身。
項淩霄渾身肌肉繃緊,不敢去看她,又忍不住去看她:
“被蛇咬了怎麼會不痛,我當時著急,害怕毒液吸不幹淨,用了些力氣,肯定弄疼你。”
他一臉自責,隻恨自己當時怎麼沒輕點,把蘇筱若的腳踝都給弄青。
那青色的痕跡不斷地刺激著他,讓他喉頭有些發幹。
項淩霄覺得自己是個變態,目光落在她腳踝處時有些不想移開。
“項淩霄,你坐下來。”蘇筱若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心裏有些不可思議,原來他看向她的每一個眼神都著了火。
前世她到底是有多蠢,居然沒感受到他濃濃的愛意。
項淩霄有些自責又有些自嘲地坐到蘇筱若身邊:
“今天的事,你別放在心上,換個人我也會救,我......”
“你是說換成別的女人,你也會不管不顧的用嘴吸出蛇毒是嗎?”蘇筱若的嘴一癟,有些不高興。
“當然不會。”項淩霄幾乎沒有想就否定。
防止蛇毒擴散的方法有很多種,換成別的女人,他自然不會用嘴去吸。
隻有蘇筱若才有資格讓他跪下身,不惜也中毒的風險,用嘴把毒吸出來。
蘇筱若眼睛彎起:“項淩霄你昨天對我說的那些話,今天還作數嗎?”
“是我自不量力,我沒資格娶你,我一無所有,家裏也窮,你拒絕我的提親是對的,你值得更好的人。”
項淩霄垂著頭,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他還是癡心妄想的想得到她。
“什麼是更好的?”蘇筱若伸手抓過項淩霄的手:
“昨天拒絕你的提親,是我不好,你別往心裏去!”
項淩霄的避而不答,讓蘇筱若的心立馬糾起來。
她重生而來,改變了事情原本的軌跡,會不會也改變了他的心意。
“我......”項淩霄抓下她的手,忍不住放在掌心捏了捏。
他怎麼會放在心上,本來就是他配不上她,她隻是拒絕了他,並沒有對他惡言相向,已經是給他留了情麵。
“算了。”蘇筱若見他滿臉糾結也不想再讓他為難,昨天才那樣無情的拒絕人家,今天又讓人不要計較,實在是有點過份。
反正來日方長,她總能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把嘴張開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