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陽光普照。
淺白的錦衣裹身,滿頭青絲散垂,冷若寒百無聊賴的斜躺在靠椅上,時不時的抓點兒小零食丟進嘴裏,漆黑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院子裏的三個人,不知道在打著什麼主意。
“小姐,你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別這麼看著奴婢,怪慎人的。”
抿了抿嘴,小梅第一個受不了了,拋下手裏的活就跑到了冷若寒麵前,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暗暗感歎:她怎麼覺得她家小姐越來越古怪了呢?
“你叫阮玉?”
擱下手裏的桂花糕,拍了拍手,冷若寒指著同樣走過來的兩人中的一個,挑眉問道。
“是。”
被指之人恭敬的回答,精致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就連眼神都沒有變化,好似說的不是她一樣。
“那你就是阮錦了?”
了然的看向另一個,冷若寒篤定的說道。
“嗯。”
同樣點了點頭,沒有波瀾,可見兩人是專門訓練過的,十分沉得住氣。
“你們倆的武功如何?”
從她回來後,已經在自家的小院裏待了兩天,又開始有些無聊了,不禁想找點兒事情來打發時間,眼珠子一轉,便將主意打到了阮氏姐妹身上。
“看來我問了個讓你們為難的問題。”
等了片刻,冷若寒沒有得到答案,略微一想,心下明了,自嘲的笑道:“你們不必回答,是我之過,你們別放在心上。”
“屬下不敢。”
阮玉阮錦二人聞言,撲通一聲就單膝跪在了地上,恭敬的開口。
“起來。”
見狀,冷若寒臉色一沉,慵懶的眼神瞬間淩厲,就連聲音都冷了幾分,“既然你們跟了我,那就得遵守我的規矩,否則,趁早回去,免得在這惹我生氣。”
“嗯?”
不太明白眼前之人的意思,阮氏姐妹對視一眼,這才不解的看向冷若寒,靜等她的下文。
“你們為我辦事,與我有恩,這麼一拜,是想折我的壽嗎?”
她又不是古人,怎麼可能坦然接受這跪拜之禮?
之前的小翠也就罷了,那人心懷叵測,麵對她的叩拜哀求,冷若寒受之無愧,可換了旁人,她就沒那麼淡定了。
這兩姐妹雖然是按照墨離殤的命令才會為她辦事,冷若寒心裏很是清楚,但她相信,假以時日,這二人定然會心甘情願的為她所用,這點馭人之術她還是有的,那麼,某些規矩,還是先說明為好。
“小梅不跪,你們也不必跪,以後跟隨我的人同樣不行此禮。”
冷若寒想了想,又看向阮氏姐妹,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悠悠的開口說道:“你們說到底是他的手下,遲早是要回去的,但也請你們在我身邊的這段時間,按照我的規矩辦事,以免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屬下明白了。”
眼前之人的話令她們震驚,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這麼做,但兩人都是聰明人,主上既然將她們交予眼前這個女人,那不管她有什麼規矩,都該遵循。
“幫我辦件事吧。”
身子一軟,冷若寒又恢複了慵懶,斜斜的靠在躺椅上,沉默半響,突然開口。
“什麼事?”
精神一凜,阮氏姐妹恭敬的問道。
“查查冷若霜這些天都在忙些什麼,有什麼好玩的事。”
依照她對那人的了解,這麼多天,都沒有來她這裏找麻煩,可不像冷若霜會做出來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雖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但閑來無事,她又恰好想了解這墨離殤送給她的人到底實力如何,隻好出上這麼一個考題,來試試二人了。
“是。”
沒有問原由,阮氏姐妹就答應下來。
“被她發現你們的蹤跡,就算淘汰出局,出局者,返還原處。”
想要看清一個人全部實力,自然要斷了後路,這個道理,冷若寒自然懂。
“屬下遵命。”
麵對冷若寒的嚴苛,阮氏姐妹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可見,對於自身的身手,她們還是相當自信的。
“去吧。”
擺擺手,遣退了二人,翻了個身,合上雙眼,閉目養神起來……
逍遙府書房。
“你怎麼又來了?”
挑眉看了看對麵搔首弄姿的男人,墨離殤臉色不佳的開口。
他怎麼不知道,這個人什麼時候對他這麼熱忱了?幾天不見,他怎麼又跑回來了?
不過……
他的大婚之日一天天逼近,這帝京越發的熱鬧沸騰,這個時候出現,很容易就引起別人的注意,尤其是他這副模樣,那是想不注意都不可能,偏又他還巴巴的往他這裏跑,就不怕被別人發現什麼。
索性。
這人雖然喜歡胡作非為,但也不是個不懂分寸之人,這一點,墨離殤還是很放心的,否則,也不會任由他胡鬧了。
“就這麼不歡迎我啊?”
這算什麼態度?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人不會動手殺那個女人了,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眼看就到了成婚之日,他卻遲遲沒有其他動作,這就是說,他是打算遵旨成婚了,那……
有好戲上演,怎麼能少得了他呢?
好吧。
他承認,這次前來帝京是心懷不軌,一方麵是想搞清楚墨離殤到底有什麼打算,他好加以配合;另一方麵,則是對那個能令墨離殤這個木頭棍子改變主意的女人好奇。
如果可以,他倒是樂見其成,怕就怕……
“怎敢?”
太了解這個男人了,墨離殤知道他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自然也就沒放在心上。
“聽蘇木青說,你讓那個新娘子睡在你的臥室了?”
沒個正經樣的靠在椅子上,男人果然沒有生氣,仔細打量了一番墨離殤後,就岔開了話題。
“嗯?”
那又怎麼樣?
當時那人昏厥,他的臥室離得最近,有什麼不妥嗎?
“喂,你帶我去看看那個據說很特別的新娘子吧。”
看墨離殤的樣子,男人就知道他肯定沒往心裏去,可這麼反常的舉動,越發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不禁想一探究竟。
“做夢。”
還不知道這人的心思嗎?
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沒按好心,墨離殤又不傻,自然不會明知道是個陷阱還飛身跳下去。
“切,別那麼小氣嘛,我又不會吃了她。”
他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能得他這個木頭兄弟另眼相看,並不想做什麼。
“送客。”
簡單的兩個字,墨離殤起身離開,顯然不想跟男人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哼,你不去,我不會自己去嗎?”
翻了個大白眼,男人抬手理了理鬆垮垮的衣衫,漆黑的眼眸裏閃過一抹興味,一個閃身,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