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禦怎麼想,齊晚並不在意。
她回到家,又盡力調取了當年齊氏項目的有關資料。
然而為了不打草驚蛇,她拿到的資料始終有限。
可惜在蛛絲馬跡裏,齊晚還是發現了和宋家大伯有關的痕跡。
雖然沒有確切證據,將宋家送上法庭,但,至少證實了宋菡的話是真的。
原來,她心心念念想要經營的家庭竟然是最後害死父親的最後黑手!
齊晚的手微微發顫,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直到陳念的電話響起:
“寶寶,來雲亭小築,宋禦那個渣男竟然大搖大擺帶陸瓷來雲亭小築聚會!”
宋禦。
宋家的事......宋禦知道嗎?
齊晚垂下眸,她深吸了口氣,或許,她應該試探下宋禦是否知情。
齊晚打車趕到雲亭小築。
陳念還有事,隻給她留了大概的位置和信息。
齊晚循著陳念留下的信息趕到時,宋禦正和陸瓷在小花園內擁吻。
兩人吻的纏.綿悱惻。
齊晚冷眼看著這一幕,她正要走過去,忽地腰間上多了一隻大掌,男人慵懶又玩味的語調低低的響起。
“齊小姐,怎麼這麼喜歡壞人好事?”
男人的呼吸染在耳後,燙的齊晚酥酥.麻麻,她麵上掠過絲緋紅,語氣卻挺冷的:“霍律師,我這是合法捉奸,霍律師應該沒興趣阻止家庭矛盾爆發?”
她抬著眸,單薄的眼皮落下一層月白,整個人清冷明豔,宛如一點霜雪落在紅綢上,清新又奪目。
霍之沂是知道齊晚很美,美得讓人心癢,
可看著眼前這樣的美色,還是忍不住心動。
“齊小姐,作為律師,我的建議是你應該保留證據,而不是出麵阻止。”
齊晚一怔,卻見霍之沂握住的手,套住手機,將小花園內擁吻的兩人拍攝下來。
她整個人被男人圈在懷裏,男人身上的氣息從她的衣角一點點染上來,忽地,耳邊傳來男人含笑的嗓音。
“齊小姐,看多沒意思......”
話音未落,她眼前一黑,男人的薄唇很快覆了上來。
他吻的很深很重,舌尖頂開牙關,毫不留情地咬著她的唇,逼出她的喘.息。
指腹貼著她腰間的細肉,一圈圈地摩挲著,直到齊晚受不了這樣的癢,抗拒地掙紮,他再加重了力道一點點的揉搓著。
濕.熱的吻順著唇染到耳後,微涼的夜風裏,齊晚卻被吹出了一層薄汗。
恍惚間,她聽到男人戲謔的嗓音。
“......齊小姐,是不是,做比看有意思多了?”
他的聲音帶著啞意,還多了幾分愉快與斯文,燙的人心頭酥酥.麻麻。
齊晚低喘著,直到冷風扇徐徐吹來,她才猛然驚醒,猛地推開身上的男人。
小花園內,早就沒了宋禦和陸瓷的蹤跡。
“人呢?”
齊晚冷著臉問出聲。
霍之沂點了根煙,看著她凶巴巴的樣子,忽地覺得有點可愛,他示意齊晚人在屋內,又慢條斯理地問:
“齊小姐還真是來捉奸的?是舍不得七年的感情還是......舍不得宋禦?”
霍之沂的目光鎖在她的臉上,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窺探出一二。
男人審視的目光仿佛多了幾分不悅與危險,齊晚皺了下眉。
她迎上霍之沂的目光,淡淡道:“有沒有可能,我隻是舍不得沒給這對奸夫陰婦送上幾個花圈。”
齊晚骨子裏一向挺倔。
她愛宋禦時,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可是,她又不是無藥可救的戀愛腦。
在得知宋禦和他的心尖尖出軌後,齊晚恨不得把這對狗男女活埋了事。
現在還有宋母和宋家大伯這一出。
宋禦還是疑似嫌疑犯。
霍之沂聽完她的話,忽地低低笑出聲,眉梢裏都流淌著幾分愉悅。
兩人並肩踏進屋內時,恰巧,說起了宋禦離婚的事。
酒桌上,男人笑嘻嘻地開口。
“......我早就說那個齊晚配不上我們禦哥,離了才好,不過也別給太多錢了,齊家都落敗了,齊晚一個女人也用不上多少。”
“就是,那個齊晚聽說就是個重本畢業的,學曆也不算拔尖,早些年還囂張跋扈得很,誰能看的上她,打發點錢就算了,女人啊,就是不能太慣著!”
......男人的嬉笑議論裏,一旁原本安靜靜坐的陸瓷忽地開了口。
“可是齊小姐非要雲岩的股份,宋禦哥也頭疼的很呢,她又沒有經驗,又沒有學識,恐怕......。”
她的聲音細細軟軟,就像是無意間提了一嘴。
男人卻對股份的事格外敏.感,頓時忍不住替宋禦抱不平。
“她懂個屁!當了三年家庭主婦,還想上手公司的事?我呸!”
“就是,一個本科畢業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更別提雲岩是我們禦哥精心管理籌劃才有的今天,她齊晚算個屁......”
話音未落,齊晚不緊不慢走上前,打斷男人的譏諷。
“......就憑雲岩的資金百分之八十是我父親出資,就憑沒有我齊家就沒有宋氏的今日。對了,我確實是本科畢業,我呢,是京北大學的金融學畢業,的確學識一般。”
齊晚不是張揚的性子,這幾年又裝著賢妻良母的模樣,險些讓人忘了她原本該是齊市的繼承人。
齊家的女兒,又會差到哪裏去。
她說完,宋禦的臉色陰沉冰冷,陸瓷麵上一僵,很快又笑著說道:
“齊小姐,對不起,我也是瞎說的,我隻是想著你一個女人要那麼大個公司也沒用,還不如讓雲岩在宋禦哥發光發熱。”
“陸小姐這是當金絲雀當慣了?也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靠男人的。”
霍之沂的嗓音慵懶,存在感卻很強,很快,眾人就意識到霍之沂是跟著齊晚一起進來的。
宋禦眸色晦暗,看著霍之沂又問了句:“四哥怎麼跟齊晚一起過來了?”
霍之沂似笑非笑地看他:“剛好碰上弟妹,就一道來了。”
弟妹。
齊晚想起那回在醫院,他也是這麼喊她。
嘴上一口一個弟妹,做的事卻都......
齊晚臉上一熱,偏偏這時,霍之沂坐在沙發一側,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瞥了眼齊晚,悠悠道:
“既然弟妹是跟我過來的,那就跟我一起坐?”
像是在征詢齊晚的意見。
齊晚掃了眼宋禦,最終沒拒絕。
霍家勢力龐大,遠不是其他人可以比的,自然沒人敢反對,任由這正室小三的詭異氛圍延續到底。
宋禦臉色冰冷,最終也沒敢吭聲。
倒是一旁的傅從北看出了些端倪,笑嘻嘻地給齊晚倒酒。
“齊姐,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是京北的畢業生,那這幾年也太屈才了,居然洗手做羹湯這麼久。”
事實上,齊晚並不是沒有碰項目,隻是這些年,齊晚沒有接手公司,幹脆接一些外包練練手。
隻是宋禦並不清楚。
齊晚並不打算多做解釋,隻淡淡道:“可惜,齊氏受人設計,破產倒閉,我這才沒有施展的空間。”
“齊氏受人設計?”有人訝異地開口:“我還以為齊氏是......”
齊晚目光死死盯著宋禦,卻見宋禦雙眉緊蹙,眼底的困惑一閃而過。
齊晚沉默著收回目光:“都是陳年舊事了,沒必要追究,人還是要往前看。”
宋禦並不知曉。
齊晚忽然有些悵然。
宋禦竟然真的沒有設計她父親去世。
她瞎的竟然沒有那麼徹底。
傅從北見她情緒不高,忙笑嘻嘻岔開話題,“以後有的是機會,就連我們四哥昨天告白都被拒了呢,萬事嘛,盡力就好。”
不少人頓時嘰嘰喳喳說起來
一旁的陸瓷聞言,唇角微勾。
她原先還以為霍之沂換了口味,對齊晚感興趣,現在看來......
齊晚掃了眼身邊的男人,輕聲譏諷:“霍律可真是業務繁忙。”